这件事,在极少人知道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而这段时间。
在施烈给六大堂口所有兄弟,抛出堂主大底的位置之后,这一帮兄弟也都激动得嗷嗷直叫唤,工作热情,那叫一个高涨!
再加上低配版营养液药剂, 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一来二去,在这个营养液市场也闯出了一番名声。
每日的营业额都能屡创新高!
六大堂口的堂主,看着这销售额,高兴的那叫一个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的。
可这市场总共就这么大,施烈旗下的星火营养液药剂公司占据的份额逐渐提升, 那势必会侵害到王氏财阀的根本利益。
这件事关系着王子异能否完成他的成人礼考核,所以王子异不得不重视。
之前是垄断产业,没有任何竞争,所以不管卖的多贵,大部分人也只能咬着牙购买王氏财阀的朝阳牌营养液药剂。
虽然有武馆的月华牌营养液药剂,而且那些药剂,单从质量上来说,会比朝阳牌营养液药剂疗效要更好一点,但每个武馆每个月都有限额,那一点点限额在这个庞大市场上甚至溅不起一丝水花,所以两者之间也谈不上什么竞争关系。
可是施烈的星火牌营养液药剂不同,论药效虽然略逊一筹,可是论价格却便宜了一半,谁都不是傻子,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能便宜点购买到药剂,用脚想也知道他们会选择哪一家营养液公司!
所以别看施烈的星火牌营养液药剂公司,正式投入运行没多久, 可是就在这多重举措之下,倒是闹得风生水起!
份额的缺失,
利益的减少,
也被王子异看在眼里,得知这件事后,负责人当即拿着报告走到办公室,递给门外的王霸天,王霸天接过报告,面色凝重,转头进入办公室,顺带手的关上房门,走到落地窗前,对正在看着景色的王子异,解释道:
“少主,施烈收拢了龙蛇会的成员,用以前散货的方式,正沿街兜售营养液药剂,这段时间下来,公司的利润, 同比减少了百分之二十!您看……”
说着, 王霸天便将手中的报告,递了过去。
王子异回过神,接过报告,一字一句读了起来,半晌,他面色凝重,不知想到些什么,他没有立即做出回答,而是扭头看向王霸天,询问道:
“荆棘会长弄得基金会,你知道吗?”
王霸天闻言点了点头:
“我知道荆棘是想弄一个普惠性的基金会,筹措一部分资金来资助那华鼎市的贫民学子,减轻他们的负担!”
“对,就是这件事!”王子异点了点头,他解释道:
“按理来说,咱们在之前刘清泉那件事上,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怎么着也会落点好处到咱们手上,按照他们的说法,这叫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那现在巴掌都打了,我们也乖乖地挨了!甜枣总该给了吧?”
王霸天闻言眉头微皱。
这话听着不假,所以在他看来,这个基金会便是荆棘给王氏财阀的甜枣才对,可是少主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总感觉话里话外,少主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王霸天矮下身子询问道:“那依少主之见,这件事还会有波折不成?”
“本来我也觉得这个甜枣就是基金会,这个项目也会交给我们来做,可是你看看,施烈的星火营养液药剂公司,成立的时间是不是太过巧合?而且现在大张旗鼓的像不像收买人心和提前建立好自家的招牌效应?”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我就怕这新上任的荆棘,连颗甜枣都不想让我们吃啊!你说说都挨了巴掌了,好不容易等到到吃甜枣的时候了,他顺手扶起了一家别的公司算怎么回事?”
“你之前探查到的消息不也说明了现如今的局势了吗?连施烈的星火营养液药剂公司的生产线都是囚牛亲自去办的,这里面要是没点猫腻?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王子异淡淡道。
王霸天闻言眉头紧皱,神色严峻道:
“看来,这华鼎市的天是要变了呀,少主事关你的成人礼考核,咱们不能动用家族的力量,只能依靠这一个制药集团,如果荆棘真的不肯给我们面子的话,我们还真拿他没办法,毕竟你也知道荆棘的实力,以及他背后的势力,就算敌不过王氏财阀,那荆棘手里的能量,单单是对我们一个制药集团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件事,王子异心里门清,他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看着窗外,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街市,以及那熙熙攘攘的人群。
因为楼层太高,俯视来看这一切,都有一种人看蚂蚁王国的感觉,那一个个忙碌的身影,就好像是一只只蚂蚁,再为了华鼎市这个蚁巢而不断地努力着!
想到这儿,他扭头对王霸天说道:
“施烈的星火营养液药剂公司暂时不要去管它,你也约束好手下,让他们不要去跟那些社团成员起冲突,我们作壁上观,静观其变,看看接下来的棋局到底如何,这天究竟是晴是阴,我知道这段时间,大家伙因为施烈的星火营养液药剂公司,业绩都有所下滑,你告诉公司所有人员这个月奖金翻倍,给他们安心!”
王霸天听到这一番话,当即点头。
他虽然不明白王子异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王子异既然发话了,他这个保镖只管照做便是!
王子异,心中有忧虑。
忧虑的倒不是这一时一地的得失,而是忧虑荆棘的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个营养液基金会的项目,或许会给他一点答案,基金会项目究竟花落谁家,那这个事情就会逐渐明朗。
但是现在,他必须要看清整个局势,才能行动!
如果事不可为,那或许暗中隐藏的计划要尽快执行才对!
王霸天眼看王子异正在闭目沉思,他本想朝外走去,先一步,将王子异吩咐下来的事情交给公司的人去办理,谁知刚朝后没走两步,王子异便睁开双眼,双手扶动轮椅,扭过身子,对王霸天说道:
“你先别走!”
王霸天当即站住,转过身来,恭敬地回话道:
“少主,还有什么吩咐?”
王子异解释道:“你去给王子同通个信,最近这段时间风声紧,我们这边不能乱!”
这话一出,王霸天神色一紧,赶忙走到王子异跟前,矮下身子扶着把手问道:
“难道少主,您觉得他们会将矛头盯上这件事不成?”
这件事也只有王子异,王子同,王霸天,以及张鼎天,知道事情的全貌。
其他各家参与这件事的人都只是单线联系,按理来说,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怎么着都不会向外人吐露半句,毕竟这事关身家性命!
可如果这样,都被荆棘他们觉察出来的话,这件事可就真的有点棘手了!
王子异微微点头,开口道:
谷蛔
“我不太确定,所以要作壁上观,即便是王氏财阀这边的利润可能会减少一点也无妨,毕竟这只是外在的掩护罢了,当然,我们还要做一些应对措施,不能让他们看出一点纰漏,所以,该给的活动和该做的优惠都要打出来,我们要在外部形成一种竞争的局势,要让他们云里雾里,以为我们是在护盘!”
王霸天闻言重重点头:
“少主,您放心,我明白,我待会就吩咐下面去办!”
“我们这边,要做的是争,而王子同那边要做的是不争,所以你告诉王子同,让他这段时间消停一点,不要让任何人抓住手脚!”
王子异思来想去,觉得在这一面关系网上,最容易出现纰漏的,也就只有,王子同的试药机构了!
之前连刘清泉都是他们的人,龙蛇会也是他们的人,武备局上到局长下到队长,统统都是自己人。
所以难免行事会嚣张跋扈一点!
这也可能出现一些纰漏,现在就要进行弥补!
毕竟时至今日上层的华鼎市一把手,换了位置,换了人做!
而武备局的局长,社团成员,又都不是自己人了!
那这个试药机构就真的要好好的将自己隐藏起来,至少也要等这段时间的风声过去再说!
王霸天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他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起身,抱拳道:
“少主安心,这华鼎市的天塌不了!”
“王子同,那边我现在就去,等回来之后,我再吩咐公司上下拿出方案来,跟星火营养液药剂公司斗上一斗,对了!我还有一个疑问!”
“你说!”
王子异摆摆手道。
王霸天解释道:
“那这个,一把手弄得基金会项目,我们要不要准备资料投标之类的还是说……”
王子异没等王霸天把话说完,便盖棺定论:
“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们是正经商家,这个项目这么大,又只有我们能吃下,所以我们必须要做,而且你要给公司上下一种假象,这个任务我们势在必行,懂不懂?”
如何抛出一个能让敌人迷惑的烟雾弹?
那这个重点就在于让自己人,也都深信不疑!
自己人都相信了?
那何况敌人呢!
这就是王子异手段的高明之处!
王霸天闻言二话不说,抱拳离去。
推开房门,顺带手关上门,站在门外,吩咐周遭的几个保镖尽心尽力地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去打扰到少主。
他知道王子异不喜欢被任何人打扰!
吩咐完后,他乘坐电梯来到地下车库。
让小弟开车,他坐在车辆后座上,等车辆驶离地下车库,王霸天便打开光脑,将营养药剂项目投标的方案,和一系列竞争优惠力度,要和星火药剂公司争夺市场配额的事情,有条不紊的分发给了各大负责人。
事情一件件解决,他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定定神,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对司机说道:“开快一点!”
司机闻言,二话不说,踩死油门。
汽车引擎轰隆隆地响着,飞快的朝试药机构进发!
试药机构坐落在华鼎市的三环线上,前些年倒也听说这里要通地铁,但也只是听说,可一直也没通。
周遭房价,没有市中心那么夸张,但又因为前些年这个通地铁的谣言,当地居民,纷纷在那几年,大兴土木建造了不少的楼房。
可是地铁一直没通,本以为能靠拆迁成为富二代的民众,也终究只能将这个梦想当做愿望。
可是房屋建好了呀!
总要回点本吧?
于是这一块地方,成为了华鼎市著名的出租房小区,不少试药机构的从业者,以及进入这一行的试药员,基本上也都居住在附近。
渐渐的这一块虽然没有通地铁,但小吃街,超市,乃至一些,赌坊,妓院,也都一个接着一个的坐落于此。
黄赌毒前两个在这个出租房小区倒是不稀奇,但是后一个绝对在这里找不到踪迹,倒不是他们这些试药员洁身自好,而是因为沾了后一个,你就失去了成为试药员的资格!
所以为了到手的好处,他们从来不会去沾染。
钱到手了,吃喝嫖赌,他们是样样都干!
这些人恨不得把今天到手的钱,当天就花完。
倒是颇有,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酒明日愁的味道。
可是说白了,他们不过是混一天是一天,混吃等死罢了!
而在这一众试药机构当中,王氏试药机构,足足占据了这一带最高的一层楼!
而且楼外装修精美,甚至是这附近众多试药机构当中,资金实力最为雄厚的,可偏偏附近几家试药机构门前,人来人往。
唯独王氏试药机构金碧辉煌的大门前,门可罗雀,连半个身影都没有,对外人来说倒也是一件稀罕事!
小区驶入一辆车,停在楼下。
司机将车门打开,王霸天从车里走了出来。
看着此情此景,不知想到些什么,大踏步地朝试药机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