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比试

李心儿看着已经苍老的父亲，又是即将去赈灾，即便是心里有再多的疑惑不解，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让父亲担心，于是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只变成了一句：“父亲，此去路途遥远，可要保重身体。”

“知道了，你也快回去吧！记住父亲跟你说的话，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太子殿下的欢心，眼下最紧要的，是的，有个皇子。”李馗眼眶有些湿润，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只恐怕这一去，再回来之时，是难以修养好了。

李心儿，听了父亲这话，神色一怔，她也想快些与太子殿下有个皇子，可……自大婚以来，她与太子殿下，还没圆房，说到这皇子也不是从天而降的，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父亲。

李馗在两个侍从的搀扶下上了马，那北部乃是落后的地区，许多地方官道都未通行，马车根本过不去，所有的粮草，他们都是用马匹驮着，也只能坐在马上，而不能坐在马车里。

上了马见女儿，神情呆愣，似乎没听懂自己刚才说的话，于是转头对着采儿，又是重复了一遍：“太子妃可要记住，眼下最紧要的是先有个皇子，无论怎样，有个皇子就是有个依靠呀！”

采儿直直对上李馗的目光，眸光灵动，她其实，是李馗培养出来保护李心儿的暗卫，自从莲儿死了以后，她才得以从暗卫变成可以见光的丫鬟，在李馗手下苦心培养那么多年，自然听得懂李馗言下之意：一定要有个皇子，没人会在意那个皇子是怎么得来的。

采儿微微欠身：“奴婢替太子妃记下了，这其中的道理太子妃自然也会慢慢明白，至于这皇子吗？采儿会助太子妃一臂之力的。”

采儿自然是愿意帮李心儿，不过目地却与莲儿不同，她不是为了日后与李心儿共荣辱同享荣华，她只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她一家人的性命，可全都掌握在李馗的手里。

她甚至不怕皇上，这个世界上如果有魔鬼的话，她想应该是李馗那般模样。

莲儿怎么死的？她还记得一清二楚，那天夜里李逵进宫一趟，第二天莲儿便服毒自杀，不过众人口中却变成了畏罪自杀。

采儿只是觉得搞笑，莲儿一个小丫鬟而已，又身在大牢之中，去哪里弄的毒药？

“父亲……父亲……”待到一众人马远去，李心儿尤其是看着父亲的身影，逐渐变成一个黑点，她全身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坦软的跪倒在雪地里，一声一声叫着父亲，心里十分不舍和酸涩。

“太子妃，一会儿雪该下大了，咱们快些回去吧！”采儿弯下腰去搀扶。

李心儿虽然站起了身，却是一直看那群队伍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转身在采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太子妃，咱们是回东宫呢？还是回相府？”采儿问道。

“回东宫吧，父亲虽然叫我留下来住一晚再走，可他人都不在了，我一个人住在大宅子里做什么？”那刚才的哭泣，李心儿现在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的。

因为道上落了雪，加上之前的积雪已经硬化成了冰块，堆积在道路上，马车在街道上行走，却速度非常之慢，李心儿时不时掀开轿帘往外看，好缓解缓解心中郁结的情绪。

“好！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

马车行到一处场院，却是被一群围着看热闹的人，给从中间阻断的路，马车无法继续通行。

李心儿原先是对那热闹不感兴趣的，只想快些回到东宫，找太子殿下说说话，安抚安抚心绪，谁知半路却被这些看热闹的人拦住，于是有些不快地说：“采儿，你且下去望一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心儿虽然有些恼怒，可还是不敢行事作风太莽撞，不想失了在皇城子民的口碑。

采儿跳了马车向前走去，这里她记得之前是杂耍的地方，不过现在是冬日里道上的积雪那么多，还有人在这里来表演就实在是太奇怪了。

“没想到这云芗小姐竟然有如此好的身手，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啊！”一个身材臃肿，皮肤黝黑的妇人双手立在胸前，不停的拍着，目光已经被围在人群中央的云芗吸引了去。

采儿听了她的话，也惦起脚尖，想往里面看，奈何身材比较娇小，并看不到什么。

耳边不停传来周围人的附和声，还有夸赞声。

“是啊是啊！云芗小姐耍起刀剑来的样子，倒是有她哥云将军当年的影子呢！”

采儿虽然看不到什么，却已经是将事情弄个明白，转身回去回话。

“是云府的云芗小姐在前边耍刀剑，周围的群众估计是难散开了，太子妃，要不咱们改道而行吧，采儿知道一条道可以通往东宫。”采儿微微欠身，外头天寒地冻的，才见李心儿已经在雪地里冻了那么久，现在应该赶紧回去才是。

李心儿却是眸光一动，动了别的心思：“采儿，我可记着你是会武功的。”

采儿神色惶恐，试探着问：“难道太子妃您是想让采儿上去与云芗小姐比试？”

李心儿红唇一勾在这茫茫一片白之间，显得有些妖艳：“正有此意，我可不想绕道，你将她打输了，咱们的道自然也就出来了。”

李心儿知道云芗以前是什么秉性，所以叫采儿前去比试的时候，她已经断定采儿会将云芗打到心服口服，她就是想给云芗一个教训。

采儿虽然不情愿，但面对主子的命令，还是上前。

采儿站在人群外大喝了一声：“云芗小姐，可否与我比试比试？”

云芗一个后空翻稳稳的落地，听到了采儿的声音，要比试，她可实在是太乐意了，哥哥让军营里不少的小队长与自己交过手，自己可都没输过呢！

云芗长剑收回剑鞘，双手抱拳：“不知是哪位姑娘要与云芗比试？”

采儿酝酿着气力，跳起身踩在一个壮汉的肩头，而后缓缓落于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