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励崇从私房菜馆离开后,余年和应海舒也没心思吃饭。
但应海舒还是故作坚强的给余年夹菜,让他多吃点。
余年很努力找话题,想要活跃气氛。
第一次和儿子吃饭,应海舒不想扫兴。
他压下心头的难过和失落,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余年身上。
气氛逐渐变得没有一开始那么僵硬压抑,在渐入佳境的时候,应海舒接了一通电话。
微博的事传开以后,京圈里的几个大佬瞄准时机来谈合作。
现在应海舒和余年自带话题,而且余年算是当红流量。资本看到两人自身巨大的流量,想要趁热打铁,让应海舒投资拍摄电视剧。
送上门的投资不要白不要,应海舒自然不会放过大好资源。
他带着余年去了会所,为余年引荐了几位京圈大佬。
余年认出其中一个人是院线大佬,全国最著名的影院就是他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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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位是最有名的制片人。
另一位听过介绍后余年知道是京都第一传媒的董事长。
这可都是京圈里的大咖啊!
余年很乖巧的坐在应海舒身边,听着他和几位大佬谈笑风生。
脸上洋溢着自信和笑容的应海舒浑身都在发光发亮,让余年由衷的佩服。
突然就觉得父亲配不上爸爸了!
余年心头叹息,
如果父亲再不努力,爸爸早晚和人跑了!
余年正想着,看到院线大佬给应海舒敬了一杯酒。
碰杯的时候,手指有意无意的碰了应海舒的手。
余年心头一跳,
这种小动作透露着暧昧的气息。
应海舒不着痕迹的收回手,用桌子上的消毒毛巾擦拭刚才被碰过的手指。
这个动作很直接的反映出心底的反感,但常任洪没有任何不快,反而笑着说:“我在郊区有个马场,改天带着年年去转转。”
示好太过明显,让余年嗅到了追求的味道。
应海舒只是勾了勾唇角,没有明确的回答。
常任洪给他加了个菜,连身体都歪过来,浑身都透着占有欲。
余年心底咯噔一声:完了!父亲有竞争对手了!
席间气氛还算不错,应海舒喝了半杯红酒,话逐渐变得多了。
应酬难免会饮酒,余年不知道他一杯就倒没有多加劝阻。
在应海舒拍着常任洪的肩膀,与他谈笑风生的时候,余年意识到不对劲。
他正准备想办法带走应海舒,手机陡然响起。
看到林励崇的电话,余年像是看到救星。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余年歉疚的笑了笑,起身走到门口。
他站在走廊里,按下通话键,急切的说:“父亲,您快来啊!爸爸要给我找后爹了!”
余年的声音伴随着应海舒爽朗的笑意传过来,让林励崇瞳孔一缩,他沉声道:“年年,你们在哪儿?”
“黔龙山庄。”
余年道:“父亲,我给您发个定位。”
林励崇按照定位找过去,刚把车停下就看到常任洪扶着应海舒从山庄里走出来。
余年跟在旁边,几次想插手去扶应海舒都被常任洪拒绝了。
林励崇眼睛眯了眯,眼底流淌着危险的光。
他甩上车门,大步走过去。
如同乌云般身影笼罩而来,在常任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也将喝醉的男人揽入怀中。
常任洪蹩着眉头,眼神不善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男人。
他不认识林励崇,但能看出这人不好惹。
余年跑过去,站在林励崇身边,低声道:“父亲!今天怨我,我没劝住让爸爸喝醉了。”
林励崇摸了摸他的头发,“不怨你!”
听到余年唤这个男人“父亲”,常任洪眼睛微微眯起来,重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林励崇身材高大,气度不凡。
身上冷冽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常任洪在记忆里搜寻,还是没能找到有关于这个男人相关消息。
但他身边有人认出林励崇,上前打招呼:“什么风把林总吹来了?”
另一位大佬在常任洪耳边低声道:“林励崇,林家家主。军阀那个林家。”
常任洪眼底闪过惊讶,实在没想到应海舒和林家人有这层关系。
林励崇勾了勾唇角,视线落在常任洪身上,眉宇间充斥着挑衅:“来接老婆和儿子回家。”
扔下这句话后,他打横将应海舒抱起来,对身边的余年说:“儿子,回家!”
余年朝着目瞪口呆的三位大佬挥挥手:“叔叔再见!我们先走了!”
他颠颠的跑过去为林励崇开车门,让他将应海舒放进车内。
看着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常任洪不甘心的捏了捏拳头。
身边有人发出诧异的声音:“林励崇不是结婚了吗?怎么和应海舒搞在一起?余年竟然是林励崇的儿子,这真是乱套了!”
“难怪应海舒发微博不愿意说出孩子另一个爸爸是谁,他就是一个做小三的,为了脸面他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常任洪眯了眯眼睛,
既然应海舒和林励崇没有结婚,那他就还有机会得到应海舒。
林励崇将应海舒放进后座,原本想回到驾驶室去开车,手臂还没从应海舒身上离开,衣服就被拽住。
应海舒拉着他的衬衫硬是不松手,颤抖的双唇里发出可怜的声音:“别走!陪陪我!求你别走!”
林励崇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双手狠狠攥住,弥漫出强烈的疼痛。
座椅上的男人眉头紧皱,身体都要缩成一团,脆弱的如同瓷器。
林励崇意识到这个如同白瓷一样的男人,经历过二十二年前的伤害后,好不容易把自己拼凑起来。
他不敢展露出真实的想法,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很坚强,只有在喝醉之后才会露出脆弱的一面。
林励崇心疼极了,他探手过去轻轻抚摸着应海舒的脸颊,嗓音温柔至极:“阿舒,我不走!永远都在你身边。”
余年结结实实吞了一把狗粮,要了车钥匙乖乖跑去开车。
喝醉酒的应海舒极其粘人,林励崇见识过两次,在他蹭过来要抱抱的时候将他抱到腿上,一遍一遍温柔的哄着。
但余年没见识过,看到爸爸拱到父亲怀里撒娇,他表示自己学到了。
他也要喝醉撩老公。
在林励崇的安慰之下,应海舒终于安静下来,靠在他怀中睡着了。
余年提前给助理打过电话,让他引开别墅区周围的媒体和狗仔,才将车开进地下车库。
林励崇俯身将应海舒抱起来,对余年说:“年年,今晚住在别墅。明天带你回林家。”
余年惊愕:“啊?回林家?可是爸爸说......”
“听我的,回林家。”
林励崇眼眸里闪过暗晦的光:“你们是我林励崇的老婆和儿子,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可爸爸能同意吗?”
余年知道应海舒不想明确和林励崇之间的关系。
“我欠你爸爸一个名分。”
林励崇深深地看着怀里的男人,心头被愧疚淹没。
他欠应海舒太多太多,现在最该给的就是一个名分。
“父亲,我今晚住在这边,明天我们一起回林家。”
余年知道应海舒这二十二年过的很苦,他现在也该收获幸福。
林励崇抱着应海舒回到卧室,让佣人给余年收拾客房。
余年给郁锦炎打电话说了晚上不能回去。
郁锦炎眯着眼睛,提出要求:“补偿。”
余年坐在飘窗前,捧着电话说:“你说嘛!想怎么样都行!”
“丁字裤,脐橙。”
郁锦炎磁性的嗓音传过来,让余年浑身发热:“你等我回去......”
没等郁锦炎回应,他飞快的挂上电话。
丁字裤!
脐橙!
太刺激了!
余年抱着手机,趴在飘窗上扭来扭去。
太害羞了!
但又很期待是怎么回事?!
主卧里,林励崇取过热毛巾为应海舒擦了身上,还为他换了一套舒服的睡衣。
他洗澡回来,刚躺在床上应海舒就粘过来,拱进他怀里,还用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胳膊。
主动邀宠的模样让他心都酥了。
若是以往,他绝对扑过去把应海舒啃得渣都不剩。
但今天的林励崇没有任何逾越的举动,他收紧手臂,抱紧怀中的男人。
俯身,吻了吻应海舒的额头,动作无比虔诚。
这一夜,应海舒睡得很好。
他醒来看到身边的男人后,当时就不好了。
林励崇怎么会在他床上?
难道昨晚喝醉以后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应海舒飞快的掀开被子,当看到整齐的睡衣后,他轻吁口气。
林励崇被他大幅度的动作惊醒,睁开眼睛。
“阿舒,醒了?”
“你怎么在这儿?”
应海舒蹙紧眉头:“你不是回家陪你老婆和儿子了吗?”
“嗯!在家陪老婆儿子。”
林励崇将应海舒抱起来,送他进浴室:“老婆,洗个澡,换个衣服,我带你和年年去吃早餐。”
应海舒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在家陪老婆儿子是什么意思。
他是老婆,余年是儿子。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一刻他很开心。
“年年也在家里?”
“昨晚他开车送我们回来。儿子好不容易认回来,自然要和我们亲近。”
林励崇在喷头下面冲了个澡,去到衣帽间里换衣服。
应海舒洗过澡换好衣服,发现余年已经等在客厅。
看到他过来,余年捧着一杯热牛奶:“爸爸,喝点牛奶!您昨晚喝醉胃里肯定不舒服,喝牛奶可以暖胃。”
牛奶还没喝,应海舒就觉得无比温暖。
有儿子的感觉真好!
应海舒喝完牛奶,一家三口出门。
林励崇开车,应海舒和余年坐在后面聊天。
当看到轿车驶入到林家大宅,应海舒陡然反应过来,“林励崇,你要干什么?”
林励崇踩下油门让轿车提速,直接开进大宅内。
轿车熄火后,他回头看向应海舒,一字一顿的说:“我带着老婆和儿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