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嚎叫声划破黑夜,在别墅内回荡。
余年睡意正浓,突然听到喊声猛地从梦里惊醒,他抬手朝着周围摸过去,发现身边没人。
“锦炎!”
余年轻轻唤了一声,无人回应。
平时郁锦炎都会守在他身边,起夜的时候都会陪着他。
今天身边突然没人,让余年心里空落落的。
外面的惨叫声还在继续,让他心绪不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余年睡眼惺忪的摸到门外,打开门就看到走廊里骇人的一幕。
郁锦炎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寒意,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他一脚踹在男孩身上,惨叫声就从男孩嘴里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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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那声音听起来特别渗人,让余年感觉极为刺耳。
走廊里灯光很暗,不足以看清男孩的容貌。
但郁锦炎突然动手打人,让余年心头很是不安。
他飞快的走上前,拉住男人的胳膊:“锦炎,出什么事了?”
听到余年的声音,郁锦炎浑身散发的杀意瞬间缩回到身体里。
在转过身看向余年的时候,他的眼底浮现出浓浓的温柔:“宝贝,你怎么出来了?”
余年微微蹩眉:“你在干什么?为什么突然打人?”
“晚上活动一下筋骨,不是什么大事。”
郁锦炎语气云淡风轻,像是在说今晚吃了什么饭一样随意。
“可是……”
余年目光瞥向地板上蜷曲着的男孩:“你在打人啊!”
郁锦炎:“没有打人。”
余年:“啊?”
郁锦炎:“地上这不是人。”
余年:“……”
毒舌影帝正式上线。
郁锦炎从小接受继承者学校的学习,其中有一项就是散打。
他一脚下去寻常的人根本吃不消,更何况方洲被踹了好几脚,这会儿连喊疼的声音都变得微弱。
生怕郁锦炎再踹他,看到余年的时候,他像是看到救星。
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余年的裤管。
但手在半空就被郁锦炎踢开,男人的嗓音陡然变得阴冷:“凭你也配碰他。”
这一脚过去,余年听到咔的一声。
方洲的胳膊断了。
“啊!我的手!”
方洲喊得嗓子都哑了,疼的只翻白眼。
“锦炎,你别打了!”
走廊用的是暖光灯,光线并不强烈。
方洲蜷曲着身体脑袋都埋进胸口内,余年看不到他的脸,还以为是进了小偷。
“锦炎,我们报警!”
听到报警两个字,方洲彻底慌了:“别!别报警!”
这声音……
余年觉得很耳熟,一时间又没能想起来在哪儿听过。
他问身边的男人:“锦炎,这人是小偷吗?”
郁锦炎:“不知道。”
余年:“那你为什么打他?”
郁锦炎:“这种东西也配摸我。”
余年眼睛微眯,眼底淌过冷光。
这人突然出现摸了郁锦炎,到底要做什么?
大半夜的耍流氓吗?
正在余年想要探究的时候,沈卓君匆匆赶到。
“出什么事了?”
沈卓君住的房间距离这边比较远,听到动静后她慌忙穿好衣服跑出来。
没等郁锦炎和余年回应,她就看到地板上的方洲。
沈卓君眼眸陡然放大,眼底尽是震惊:“你怎么在这儿?”
佣人很明确的说方洲已经离开别墅,怎么会出现在走廊里?
余年觉察到沈卓君可能认识地上的男孩,忙问道:“奶奶,这是谁啊?”
沈卓君表情很微妙,欲言又止。
迟疑间,林励崇和应海舒赶到。
应海舒睡衣扣子都没系好,走过来的时候才堪堪整理好衣服。
走廊里的一幕让他眼底闪过惊愕,
这是怎么回事?遭贼了吗?
林励崇走到近前,一把拽起地上的方洲。
“胆子不小,敢来林家偷东西。”
他对从楼下匆匆上来的佣人说道:“报警!”
“爸爸!别报警!”
方洲忍着疼,焦急的说:“我是方洲,不是小偷啊!”
方洲?!林励崇在记忆里搜寻过后才想起来方洲是谁。
但脸色却瞬间变得比刚才还要阴冷,他直接将方洲摔在地上:“把你的嘴给我闭上,谁是你爸爸!”
方洲摔得特别狼狈,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林励崇指着他,厉声道:“他怎么在这儿?”
沈卓君心虚的错开视线,没有说话。
林励崇看向她,语气加重:“我说过多少遍,我只有一个儿子。这个狗东西不是我儿子,他怎么能进入林家大宅?他凭什么进来?”
沈卓君了解儿子的脾气,知道他看到方洲绝对发火。
她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的方洲,暗恨他怎么没有尽快离开大宅。
“励崇,你听我说……”
“你把他招进来的?妈,既然你要这个孙子,那从今往后就别指望我回这个家。”
林励崇握住应海舒的手腕,沉声道:“阿舒,我们走!锦炎,带着年年,我们现在就走。”
“父亲,别急!”
郁锦炎的声音震停林励崇的脚步,他回头看向浑身散发着寒意的男人。
郁锦炎走到放走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大宅?”
方洲被郁锦炎那几脚踢得浑身都疼,他知道郁锦炎很不好惹,要是知道他躲在储物室里暗算余年,一定会杀了他。
方洲瑟瑟发抖,缩着身体不敢说话。
沈卓君慌忙道:“锦炎,方洲是……”
在对上郁锦炎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目光后,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卓君垂着头,知道自己把方洲留在大宅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最终还是没能顶住压力,将今天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方洲很早就来了,他只是来探望我,我也没想把他留在家里。可你们突然过来,我怕励崇看到他会生气,我就让他藏在三楼的储物室里。”
只是沈卓君没想到方洲在晚上没离开,还摸到了二楼被郁锦炎撞上。
郁锦炎一定以为方洲是小偷,才会放生冲突。
“锦炎,方洲不是小偷,今天这事都是误会。”
郁锦炎眸子里闪着幽冷的光:“珍珠从储物室里滚出来,年宝踩到珍珠。”
应海舒心头一紧:“年年踩到了珍珠,有没有摔伤?”
余年:“爸爸,我没摔伤。”
林励崇拽着方洲,将他从地板上提起来,咆哮道:“珍珠是不是你扔出来的?”
方洲吓得脸都白了,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一个劲的摇头:“不是,真不是我放的。珍珠项链断掉以后散落在地上,从门缝里滚出去。”
郁锦炎:“门缝能滚出珍珠?”
方洲表情瞬间僵住,这一瞬间的心虚被林励崇捕捉到。
果然是这个畜生!
他怒目圆瞪,一拳砸在方洲脸上:“你特么敢动我儿子,你敢暗算年年!”
砰!
又是一拳砸过去。
方洲被打的眼冒金星,嘴角开裂流血。
沈卓君扑过去拉住林励崇的胳膊:“励崇,你冷静点。别打了!”
应海舒也上前去拉架:“别闹出人命了。”
“如果年年摔个好歹,那才是闹出人命。”
林励崇眼前通红,像是一只愤怒的雄狮:“我当时就不该留下你这个畜生,我特么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林。”
方洲换过劲儿,哭喊着求饶:“别打!爸爸别打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一道幽冷的声音传来:“你来二楼干什么?如果不说,今天你走不出这栋别墅。”
郁锦炎这句话让方洲脸色又变了,他浑身都在哆嗦,回避的态度让林励崇意识到这畜生还有后招。
“你是想趁着晚上暗算年年?”
林励崇拳头捏的咯咯作响,那声音让方洲吓得尖叫:“别打了!我不是要暗算余年,我就是想见见郁影帝。”
郁锦炎冷笑出声,嗓音里尽是嘲讽:“你不配!”
余年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看向身边的男人:“你不在卧室去哪儿了?”
郁锦炎:“客房洗澡。”
这句话让方洲的动机都变得明确。
大半夜来见郁锦炎,还趁着他洗澡的时候,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余年眼睛都眯起来,突然探出手勾住郁锦炎的脖颈,在男人低下头的同时,仰起头吻上他的唇。
郁锦炎眸子一缩,眼底瞬间有火苗燃起。
这小妖精简直太会了!
余年给了郁锦炎一记深吻,闪着光的眸子凝视着他问:“你会喜欢上别人吗?”
郁锦炎:“不会。”
余年:“如果有人勾引你呢?”
郁锦炎:“弄死他!”
余年微微一笑:“老公不要这么暴力,我们把他送去交给警察。”
郁锦炎:“宝贝,我都听你的。”
一问一答,让方洲吓得浑身发抖。
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沈卓君:“奶奶,救救我!”
沈卓君表情特别难看,厉声喝道:“你别叫我奶奶,我没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孙子。”
郁锦炎可是余年的合法爱人啊!
方洲竟然不要脸的来勾引郁锦炎。
还在储物室里放珍珠暗算余年,好在余年没事,要是有事,她就是罪魁祸首。
沈卓君对佣人说:“报警!”
方洲脸色大变,拼尽力气挣脱林励崇的手。
他转身要往落下跑,但先前被郁锦炎踢中小腿,刚跑了几步就朝着前方跌过去。
方洲顺着楼梯滚下去,撞到墙壁当时就晕了过去。
佣人报警后警察过来,抬着方洲送上救护车。
方洲被送进医院,沈卓君作为家属必须跟着去了医院。
医生从急诊室出来,对沈卓君说:“患者需要输血,家属中有O型血的吗?如果在场先为患者输点血,如果从血库调血包需要一定的时间。”
沈卓君眼底闪过诧异:“O型血?”
医生笃定道:“验过血,患者是O型血。”
沈卓君表情僵住,
林励崇是A型血,陈子娴是AB型血,怎么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
难道方洲根本就不是林励崇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