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飞驰在公路上,郁锦炎看着身边的余年,眼底尽是遏制不住的担忧:“年宝,你忍一忍,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余年疼的很厉害,他手指紧紧攥着衣服,额头上冷汗直冒:“呜!真的好疼啊!”
他看过视频和书籍,知道生产前的频繁宫缩会很疼,可从未想过会这么疼。
郁锦炎探手过去,摸着他的头发,“坚持一下,很快!”
余年握住他的手,咬牙道:“我这辈子都不想生二胎了。”
郁锦炎见他疼的这么厉害,哪里还舍得让他生二胎。
“不生,我们就这一个孩子。”
余年扯了扯嘴角,“我刚才不过是说说而已,等我恢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郁锦炎打断:“小家伙,等你恢复以后,你觉得我还能让你有下床的机会?”
余年:“……”
突然就感觉宫缩反应不是那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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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腰酸腿疼的日子,他还是喜欢怀孕的美好时光。
余年在心里默默地说:我还年轻,还能生!
想到郁锦炎的凶猛,余年觉得宫缩反应都不那么强烈了。
轿车停在医院门口,院长和妇产科主任以及一众护士提前等在门口。
郁锦炎在来的路上提前打电话通知过,院长迎过来,指明方向:“郁少,产房在这边。”
郁锦炎抱着余年快步冲进产房。
妇产科医生和助产师围过来为余年做检查。
“宫口还没开全,还要再等等。”
医生检查过后,让助产师送余年进入待产室。
同时拦住想要跟过去的郁锦炎:“郁少,您请留步!家属不能进入产房。”
郁锦炎:“我要陪着他。”
他怎么能够让余年一个人面对生产的恐惧和疼痛,他必须要陪着余年。
“郁少,我很能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为了不让少夫人分心,您最好留在外面等待。”
医生温声提醒:“你在里面,少夫人会有顾忌,他没办法彻底放开。”
郁锦炎实在不放心余年,他退而求其次:“我陪着他到,他能够进入产房。”
医生没有拒绝他的要求,但也只让他陪在待产室里。
待产室很大,余年正在护士的陪同下散步。
看到郁锦炎的时候,余年眼底划过疑惑:“你怎么进来了?”
郁锦炎接替护士的位置,扶着他的胳膊,轻声道:“来陪你。”
余年见他俊脸紧绷,知道他应该挺紧张。
“你出去吧!我在这里挺好的。”
其实他现在疼的厉害,但还是不想让郁锦炎为他担心。
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生产的样子,我要在你心里永远都是那么帅。”
“小家伙,你成心的。”
郁锦炎现在不只是担心,还有心疼。
余年越是装作若无其事,他心里就越是难受。
“真不应该要这个孩子。”
郁锦炎后悔了。
二人世界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让余年给他生孩子?
余年噘了噘嘴:“宝宝都要出生了,你却说这样的话。我真的很不开心。”
郁锦炎屈指在他撅起的小嘴上碰了碰:“怕你遭罪。”
“你当时让人家怀宝宝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
余年竖起手指,戳着郁锦炎的胸口:“我现在生气了,你要好好哄我。”
郁锦炎:“想让我怎么哄?”
余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内,歪着脑袋想了想:“你给我唱首歌。”
郁锦炎:“小家伙,你在为难我。”
余年拉着他的袖子,轻轻晃了晃:“你给我唱,现在就唱。”
郁锦炎:“……”
余年捂着肚子:“唔!肚子好疼。”
郁锦炎慌忙扶住他:“我扶你回待产室。”
“我不回去,我要听你唱歌。你不给我唱歌,我就闹人。”
余年摇着郁锦炎的胳膊:“我要听歌,我要听歌……”
郁锦炎:“……”
“宝宝,你爸爸我真的好命苦啊!你父亲不给我唱歌。”
余年开始假哭:“呜呜呜!我真的好惨啊!我老公一点也不疼我。”
郁锦炎看着面前挺着大肚子还在闹腾的小家伙,太阳穴突突跳着疼。
可这是自己拐回来的小娇妻,被闹腾死他也甘之若饴。
郁锦炎是三栖影帝,擅长演戏。
唱歌的水平并不是很高,他也不经常去唱歌。
但小娇妻想听,哪怕唱的再难听,他也没有拒绝。
“唱哪首歌?”
余年:“任昕的《心肝宝贝》。”
郁锦炎眼睛眯起来:“小家伙,你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
余年:“我肚子里还揣着别人的老公呢!”
郁锦炎:“……”
好吧!
他认输!
郁锦炎:“不会唱这首歌。”
余年拿出手机,打开音乐APP:“给,你可以跟着学。”
郁锦炎:“……”
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照做了。
郁锦炎的嗓音低沉醇厚,在静谧的走廊里缓缓响起,犹如大提琴在黑夜之中奏鸣。
在耳中产生的轰响,震动着余年的心脏,泛起一波一波心悸的涟漪。
那感觉实在太奇妙。
余年不受控制的抬起头,痴痴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这一刻,连宫缩反应都变得不是那么强烈。
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直到——
余年陡然回过神,捂着肚子颤声道:“郁锦炎,你……你把我唱破水了。”
郁锦炎大惊失色,抱起他冲回到待产室。
这一次,郁锦炎彻底被挡在门外。
余年被送进产房,厚重的门关闭后隔绝掉里面的声音。
周围安静异常,只有郁锦炎因为紧张而变得沉重的呼吸声凌乱的响起。
陆临沉和乔殊一直等在门外,看到郁锦炎从里面待产室里出来,慌忙迎上前。
乔殊焦急的问:“郁影帝,年年怎么样啊?他刚才疼的脸都白了。”
“他进产房了。”
郁锦炎视线始终落在产房门上,心里七上八下。
“生宝宝是不是需要准备很多东西啊?”
乔殊想到他们从会所出来,身边什么都没有:“要准备什么?我现在就去买。”
郁锦炎:“东西提前准备好了,一会儿父母会送过来。”
乔殊松了口气,但很快又紧张起来:“生孩子是不是很疼啊?”
陆临沉摸了摸他的头发,安慰道:“有镇痛泵。”
虽然生产的是余年,但乔殊感觉坐立不安:“不行啊!我好紧张。”
他手心里都是汗,感觉下一个进去的就是自己了。
“我……我不生……我说什么都不会生……”
乔殊在旁边嘀嘀咕咕,小脸崩的特别紧。
陆临沉弯下腰,贴着他的耳朵说:“乖宝,你会生吗?”
乔殊陡然反应过来:“对啊!我没有这个功能。”
陆临沉眼底弥漫出笑意:“如果觉得紧张,你就先出去透透气。等年年生下宝宝,我打电话叫你过来。”
乔殊摇头:“不要,我要留在这里等年年。”
路宁和盛黎川从会所包房里出来,发现其他人不见了,询问服务生才知道余年突然小腹疼痛,被送进了医院。
两人火速开车赶过来。
路宁小跑着过来,焦急的询问:“乔乔,年年怎么样了?”
“还在里面,进去有二十分钟了。”
乔殊指了指紧闭的产房大门:“我们都在等。”
路宁是第一次见生孩子,但也知道生孩子没有这么快。
“估计还得等一会儿。”
路宁和乔殊站在一起。
两人头抵头低声交谈着。
盛黎川走到陆临沉身边站好,瞄了一眼都快紧张成石头的郁锦炎。
他对陆临沉说:“郁锦炎很紧张。”
陆临沉:“这种气氛确实紧张。”
盛黎川单手抄在口袋里,微扬着头,流露出心脏资本家标准笑容:“不要孩子就不会这么紧张。”
陆临沉:“你不打算要孩子?”
盛黎川:“为什么要孩子?”
陆临沉:“也是!”
盛黎川:“我喜欢二人世界。”
陆临沉:“同感。”
得到乔殊以后,陆临沉觉得两人之间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哪怕是他们的孩子都不行。
郁家父母和林家父母接到通知都来到医院。
应海舒担忧的要命,在产房门口团团转:“年年都进去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出来?”
林励崇用胳膊顶了顶他,朝着郁锦炎所在的方向努努嘴:“锦炎都要急死了。”
郁锦炎落在身侧的拳头攥的很紧,身体崩成一张拉到极致的弓,像是下一秒就会绷断。
应海舒走过去,拍着郁锦炎的肩膀,轻声安慰着。
安慰的话郁锦炎听了很多遍,但对于他来说没有实质性的作用。
他现在一颗心都悬在半空之中,那股不踏实的感觉让他没办法放松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产房紧闭的门终于从里面打开。
郁锦炎深沉的眼眸里浮现出神采,他大步冲过去——
护士抱着小襁褓走出来,微笑着道贺:“郁少,恭喜您!小少爷特别健康可爱。”
“先别说孩子,我问你,年年怎么样?”
郁锦炎最担心的是余年,他顾不上去看护士怀中刚出生的小宝宝。
“郁少您放心,少夫人很好。身后有撕裂伤,正在缝合伤口,很快就能出来。”
护士的话让郁锦炎放松下来,他这才接过宝宝。
当看到宝宝时,郁锦炎脱口道:“这孩子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