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商量的差不多江显岳就离开了。
肖政送他出门,
江显岳站在门口,刻意压低声音:“我看玉白精神状态挺好,应该没什么事。你好好待他,他这辈子过得太苦了。”
肖政郑重道:“我已经辜负过他一次,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江显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容易,现在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与玉白遭遇的痛苦比起来,我的遭遇并不算什么,终究是我对不起他。”
肖政一直很内疚,他现在就想好好待赵玉白,尽可能弥补自己的过错。
江显岳离开后,肖政回到屋里,发现赵玉白正在厨房洗碗。
他慌忙走过去,从赵玉白手中接过碗:“这些事不用你来做,乖乖去坐着,你的身体还没恢复。”
肖政握住赵玉白湿淋淋的手,仔细洗干净,拿过纸巾擦掉纤细手指上的水迹。
“回卧室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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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白清澈的眼睛看着他:“我今天请假调休,不想待在家里。”
“想去哪里?我带你出去走走。”
肖政把洗好的碗放进消毒柜里,侧目看向他,眸光炙热。
“我们去看海怎么样?”
赵玉白兴致勃勃:“我好久没看过海了。”
肖政探手过去,拉住赵玉白的手腕:“去换衣服,我们现在就去。”
京都附近有海,距离不是很远。
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
肖政和赵玉白手拉手在海边漫步。
海风阵阵,空气里弥漫着幸福的气息。
回到京都已经是晚上,肖政带着赵玉白选了一家很有格调的餐厅。
赵玉白整理餐巾的时候,颇有些疑惑的问:“你怎么带我来吃西餐?我在国外都吃腻了。我还是觉得吃馄饨挺好的。”
“不能总吃馄饨。”肖政笑着说:“这家餐厅还不错,可以尝尝看。明天带你吃中餐。”
“我还是喜欢你做的饭。”
赵玉白很认可肖政的厨艺:“你做饭真的很好吃。”
肖政深邃的眸子里浮动着炙热的光:“玉白,我给你做一辈子饭。”
赵玉白挽起唇角,“这可是你说的。”
肖政郑重的给出承诺:“我说的,决不食言。”
赵玉白心里像是抹了蜜一样甜。
吃过晚餐,两人手牵手从餐厅里出来。
黑暗里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赤红的双眸里泛着阴毒的光。
回到四合院,天已经全黑了。
肖政在浴室里放洗澡水,赵玉白看着他宽阔坚实的后背,心底蠢蠢欲动。
他思想与行动同步,走过去从后面搂住肖政的腰,把脸贴在他后背上。
柔软的触感的袭来,肖政心头一颤,
他转身过来抱住赵玉白。
四目相对,爱意在彼此眼中涌动。
肖政按捺不住,俯身过去吻上赵玉白的唇。
赵玉白闭上眼睛,接纳他这个吻。
肖政将他抱进浴缸里……
从浴室里出来已经很晚了,赵玉白在肖政怀里昏昏欲睡。
他实在是太累了。
赵玉白在心里说:以后一定要老老实实做人,绝对不会再主动勾引肖政。
代价太大,他承受不住。
肖政送他回到床上,俯身吻了吻他的唇:“困了吗?怎么不说话?”
赵玉白有气无力:“恐怕明天我又要请假了。”
“如果累了就不要工作,相信我,我能养你。”
肖政有自己的产业,手里的资产不如财阀,但也衣食无忧。
“我一个大男人不需要你养。”
赵玉白靠在他胸膛内,闭着眼睛说:“我挺喜欢现在的工作,在公司很开心,我想做到退休。”
肖政不想他那么辛苦,但看他没有辞职的打算也没再勉强。
“玉白,如果你累了就回家休息,不要为了工作伤身体。”
赵玉白撇了撇嘴:“让我累的不是工作是你。”
肖政轻笑出声:“刚才是你……”
“不准说!”赵玉白飞快的抬起手,捂住他的嘴,用嗔怨的眼神看着他:“刚才的事我们都忘了,我们就当做没发生过。”
他应该是被下降头术了,才会那么主动的去抱肖政。
肖政眼眸含笑,静静看着他的样子透着几分惑人和邪气。
赵玉白心尖一颤,脸红了。
肖政这样真的好有魅力。
虽然知道这个年纪还犯花痴有点不妥当,但遏制不住的冲动让他没办法冷静下来。
算了,累就累吧!
赵玉白撤回手,凑过去吻上肖政的唇……
阳光很灿烂,照进四合院里落在斑驳的光和影。
院子里的金银花树芬芳吐蕊,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赵玉白在肖政怀中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的就是沉浸在阳光中男人那张帅气的脸。
他怔怔出神,在男人吻过来的时候才回神。
赵玉白有些害羞的把脸埋进被子里,很小声的问:“几点了?”
肖政亲吻着他的脸颊说:“快十一点了。”
“这么晚?”赵玉白惊愕。
他竟然睡到快中午。
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但被男人捞进怀中牢牢抱住……
闹腾到中午一点钟赵玉白才从床上起来。
他又累又饿靠在肖政怀里提不起精神。
肖政抱着他喂饭,嗓音格外温柔:“下午不闹腾你了,让你睡一下午。”
吃过午餐,赵玉白就又睡了。
肖政很克制的没有折腾他,给他足够的时间休息。
赵玉白只请了两天假,基本上都浪费在家里。
早晨上班的时候,他明显不太开心。
肖政知道他在闹脾气,揽住他的肩膀哄道:“乖,我的错。以后不会这样了,等这周末我带你出去玩。”
赵玉白脸色这才有所缓和:“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肖政俯身吻了吻他的唇:“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赵玉白回头,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晚上来接我下班。”
“遵命,老婆!”
肖政揉了揉赵玉白的头发,惹得他一阵脸红心跳。
赵玉白揣着一颗怦怦乱跳的心脏回到公司。
最近项目正在最关键的时刻,中午的时候时常需要加班工作。
赵玉白没有让肖政过来陪他吃午餐,与同事去了就近的餐厅。
吃过午餐从餐厅出来后,赵玉白正准备回到公司继续工作,一个女人朝他走过来,站在他面前。
赵玉白狐疑的看着她,觉得她很陌生。
似乎以前并没有见过。
“您好!请问您是?”
“我是肖政的前妻。”
女人穿着简单的套裙,头发很整齐的盘在脑后。
她的眼神很冷漠,脸上像是罩着一张面具,找不到任何表情。
看起来像个假人一样,给人一种冰冷冷的感觉。
赵玉白心头一颤,“你找我有什么事?”
章露青:“你想在这里聊?”
身边还有同事,赵玉白知道这不是聊天说话的好地方。
他对同事说了一声:“你先回去,我一会儿过去。”
同事朝他点点头,抬步走向公司所在的写字楼。
等同事走远后,赵玉白看向章露青:“我们去哪里聊?”
章露青指了个方向:“那边的公园,人少。”
赵玉白跟着她来到公园里。
正值中午,公园里的人不多。
章露青选了个很安静的地方,站定以后用阴沉的眼神看着赵玉白:“你和肖政在一起了?”
赵玉白总觉得她的语气不太对劲,怪怪的,让人有些后背发凉。
他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我是和肖政在一起,是有什么问题吗?”
章露青突然笑起来,簌簌的笑声在静谧的公园里显得异常诡异。
“这么多年了,你还对肖政阴魂不散。”
女人那张冷漠的脸突然变得狰狞,她上前一步,逼近赵玉白。
眼珠子瞪得很大,像是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那模样看起来异常恐怖。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肖政能够很好的生活在一起。是你!你才是那个第三者。”
章露青低吼出声,像个癫狂的疯子:“赵玉白,你应该去死!你死了,肖政就不会再想着你。”
赵玉白听她说话颠三倒四,但还是能够从中找到关键。
“你什么意思?我和肖政以前认识?”
“你装什么!”章露青尖叫出声,一张脸都扭曲变形:“你和他连孩子都有了,你告诉我你不认识他。你就是想刺激我!你们都想刺激我!赵玉白,你就该死!”
章露青突然抽出一根针管,锋利的针头在阳光下泛起冷冽的寒光,极其骇人。
“你去死吧!”
她手里的针筒狠狠朝着赵玉白扎过去。
赵玉白大惊失色,慌忙闪身躲开。
章露青没有得手,眼底恨意更加浓郁。
她转身朝着赵玉白扑过去,那架势俨然一个女疯子。
赵玉白转身就跑,他没有注意脚下凸起的石头,一个踉跄朝着地上栽过去——
砰!
赵玉白跌倒在地。
他焦急的想要站起来,但章露青已经扑过去,手里的针头狠狠刺入到他的小腿内。
赵玉白一脚踹过去,正中章露青的肩膀。
他踹开了章露青,但针筒里的液体有一部分已经注入到他腿部。
赵玉白飞快的拔除针筒扔到很远的地方。
他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但没跑几步眼前就开始发黑。
那管药……
赵玉白身体一歪,栽倒在地上。
章露青从地上站起来,阴毒的视线落在赵玉白身上,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肖政在超市里买了蔬菜水果,还在楼上商场里给赵玉白买了很多衣服。
他提着大包小包来到停车场,刚把东西放进后备箱,手机陡然响起。
他打开收信箱,看到是章露青发来的信息。
离婚这么久,两人就没联系过。
肖政皱了皱眉头,点开信息栏,当看到里面的照片时他大惊失色。
照片里赵玉白被绑在椅子上,身上缠着绳子,他歪着脑袋闭着眼睛,看起来全无意识。
肖政立刻拨通章露青的电话:“你把玉白怎么样了?”
听筒里传来女人诡异的笑容:“这么紧张你的小宝贝啊!”
“章露青,你冲着我来,不要去为难玉白。”
肖政都要急疯了,他嗓音里染满惶急和害怕:“你提什么要求我都同意,你不要伤害他。”
“看来你是真的很重视他,那我有算什么?”
章露青嗓音突然拔高,尖利的声音穿透听筒极为刺耳。
“我们没有感情,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肖政试图安抚章露青的情绪,但显然没用。
章露青早已崩溃,她癫狂的嘶吼道:“等赵玉白死了,就没人能够影响你,这样你就能和我在一起。”
“你别伤害他!我求求你别伤害他!”
肖政声音抖得很厉害,这一刻他真的很害怕。
他已经害了赵玉白一次,不能再害他第二次。
“想要救他,你就一个人过来。”
章露青报出地址。
生怕她会伤害赵玉白,肖政不敢耽搁,飞快的返回到车上。
轿车如同离弦的箭窜出去——
赵玉白悠悠转醒,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一双诡异的瞳眸。
他浑身一抖,下意识往后躲,这才发现他不能动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赵玉白挣动着身体,同时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章露青扬手抽过去,狠狠掴在赵玉白脸上:“你这个不要脸的第三者,如果不是你插足我和肖政的婚姻,我们也不会离婚。”
赵玉白半边脸疼的厉害,脑子里嗡嗡作响,零碎的画面从眼前闪过。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但速度太快他又抓不住。
“我和肖政认识的时候,你们已经离婚了。”
赵玉白实在不理解章露青的话,总觉得她精神状态不好,在胡言乱语。
“你果然是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章露青拽着赵玉白的衣服,不停的摇晃着:“你到底有什么好?凭什么让肖政这么多年都对你念念不忘?”
在强烈的摇晃之下,赵玉白感觉头疼欲裂。
章露青还在怒吼:“如果不是我不能生育,你以为我能帮你养二十多年的儿子?赵玉白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还不死?”
赵玉白眼前阵阵发黑,尖锐的疼痛让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涣散。
“章露青,你在干什么?”
一道焦急的声音传过来,震停章露青的动作。
翻过窗户跳进来的肖政如同离弦的箭,飞快的冲过来。
他推开章露青,扶着脸色苍白的赵玉白,嗓音里尽是惶急:“玉白,你怎么样?”
赵玉白头疼的很厉害,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努力从脑子里挤出来,让他疼的脸色扭曲。
“玉白,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肖政正准备为赵玉白松绑,章露青突然冲过来。
她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对着赵玉白就要扎过去——
肖政大惊失色,慌忙去挡。
血色弥漫
他胳膊上被划伤一道血扣子,鲜血不停往下流。
但肖政已经顾不得许多,他用力握住章露青的手腕,想要抢下她手里的刀。
章露青尖叫出声:“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
癫狂中的女人力气很大,肖政很努力才把她的手掰开。
哐当!
匕首落在地上。
肖政飞快的踢开匕首,推开章露青。
他俯身为赵玉白解绳子,
章露青突然拿起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肖政。
“肖政!”
赵玉白失声急呼,同时朝着章露青所在的方向撞过去。
砰!
枪声响起。
子弹擦着肖政的胳膊打出去,在他胳膊上留下一道伤口。
章露青被撞到在地上,又要举起枪。
肖政忍着疼痛,扑过去按住章露青的双手,硬是把她手里的枪夺了过来。
未免章露青再次行凶,肖政只能将她打晕过去。
“玉白,你怎么样?”
肖政为赵玉白松绑,赵玉白浑身都在发抖,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他发病了!
肖政意识到不对劲,慌忙抱起赵玉白冲出别墅。
在送赵玉白去医院的路上,他给警局打了电话。
警察很快赶到,带走了章露青。
肖政将赵玉白送进急诊室,警察赶到医院。
看到他受伤比较重,警察让护士先为他缝合伤口。
在缝合伤口的时候,肖政做了问讯笔录。
肖政要去警局协助调查,他只能给肖彧打电话。
得知赵玉白在医院,肖彧和江云盛火速赶过来。
看到肖政胳膊上缠着的纱布,肖彧眼眸赤红:“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章露青失控了。”
肖政脸色很难看:“我应该更小心一点,是我没有保护好玉白。”
江云盛忙道:“肖伯伯,您别这么说!这事不怨您。”
肖彧拳头捏的很紧,眼睛烧的通红。
他一言不发的样子很吓人。
江云盛很怕他会把怒气转移到肖政身上,忙道:“肖伯伯,您的伤有事吗?可以去警局做笔录吗?”
肖政:“伤口已经缝合好,我没有大碍。”
江云盛:“律师就在门外,他和您一起过去。”
肖政朝他点点头:“云盛麻烦你先照顾玉白,我很快就回来。”
“肖伯伯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小舅舅。”
江云盛目送着肖政离开,转身看向肖彧:“你别怨肖伯伯,他已经尽力在保护小舅舅了。”
肖彧咬牙:“这还不是他惹出来的孽债。”
“你就是在钻牛角尖。”
江云盛提醒他:“等小舅舅从急诊室里出来,你别乱说话。”
肖彧沉着脸,脸色挺难看,但并没有反驳。
没多久,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说是赵玉白受了刺激才晕过去,身体并没有大碍。
江云盛和肖彧这才松了口气。
赵玉白从急诊室转到病房里。
肖彧坐在床边,怔怔的看着他,眼底是浓浓的悲伤。
江云盛知道他不好受,安静的坐在旁边没有多说话。
赵玉白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有欢乐、有痛苦……像是在回顾他这一生经历过的所有事。
他睁开眼睛,眼泪从眼角话落。
“小舅舅!”
有声音从身边传过来,赵玉白转眸看过去。
模糊的视线里逐渐出现两道人影。
他看到江云盛和肖彧。
江云盛惊喜的说:“小舅舅,您醒了!”
赵玉白朝他点点头,视线落在肖彧身上。
他眼底的泪水越积越多,不停滚落:“阿彧——”
他探出手,握住肖彧的胳膊:“我想起来了!阿彧,我都想起来了!”
肖彧是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