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逸白付完钱便长腿一迈,三两步追了上去,也不着急,就在后面观察着花颜汐,看她眼神往哪看,他便直接将她多看了两眼的东西都买了下来。
花颜汐知道他就跟在身后,也不担心两人会分散,背着手专心致志地逛着自己的。
等到差不多一整条街逛完,整个人还有些意犹未尽,谁知,一转头,便瞧见男人怀里抱着一堆不知什么玩意,两只手上也挎得满满的。
原本还算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这么一衬托,就跟打杂小弟一样。
“你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花颜汐奇怪地问道。
没想到男人也有购物欲,花起银子来毫不手软。
幸亏她家底还算丰厚,不然一眼看不住就有喝西北风的风险。
夜逸白听到花颜汐这么问,顿时委屈:“这些不都是你喜欢的?”
“我喜欢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花颜汐疑惑,指着他身上这些东西:“他们跟你说的?”
“你的眼神告诉我的啊。”
“我就随便瞟一眼而已,眼睛装的下的东西也太多了。”
“哪有,我都是看你起码看了两眼我才买的。”夜逸白更是委屈了,瘪着嘴。
“我就是好奇,没见过,所以多看了两眼而已。”花颜汐扶着额头,表示无奈。
夜逸白这才知道,自己真是误会大了。
“那我全扔了,早知道不抱着走这么一段路了。”夜逸白说着,回头就要找地方准备扔了,花颜汐连忙拽住他的袖子:“买都买了,就都带回去吧。”
“别勉强,不喜欢的东西,带回去看着堵心吗?”反正他现在看着这些就觉得心烦。
“怎么会,你买这些就是想让我高兴,我挺高兴的,很久没有人这么在乎我的感受想法了。”花颜汐冲着他笑,笑容如同春雪消融,暖的不像话。
夜逸白看的有片刻失神,轻咳一声:“那,那就带回去吧,要是有不喜欢的,就送人也是可以的。”
“嗯,手上这些给我吧,我帮你拿些。”
夜逸白立即偏过身子:“不用,这些东西沉,你拿着累。”
花颜汐好笑:“这些东西还能比你还沉吗?”
夜逸白仰着头,一脸理直气壮:“你的手是用来抱我的,哪能抱这些俗物。”
花颜汐再次被他逗笑,眼睛都眯了起来。
“你走前面,我看着你,不然我不放心。”夜逸白见花颜汐要跟他并排走,立即呶了呶嘴,示意她往前走。
花颜汐伸手拽住他的一截腰带:“这样总行了吧,我走前面怎么看你?”
夜逸白一听,心里一甜,点点头:“也是,那你可得拽紧了。”
雪花不知何时悄然落下,在本就熙熙然然的人群中见缝插针,落到地面,或是落到肩头,发顶。
街角,阿影跟阿驷蹲在马车上,看着正从街对面走过来的一对男女。
以灯火通明为背景,以漫天雪花为点缀,将二人相携而来的画面衬得朦胧曼妙。
明明就是几步就能走完的距离,偏就跟裹了小脚似的。
时不时就要望着对方笑两声,然后低头,又要偏头去看,然后又是对视,大街上那么多夫妻,怎么就他们那么黏糊腻歪。
阿驷:“看的牙酸。”
阿影:“啧,他们不冷吗,我都快被冻傻了。”
终于,在侍卫的“期盼”之中,二人终于姗姗来迟,上了马车。
回到府里,整个王府已经挂满了红灯笼,灯火通明,管家今日一
早便已经给府中下人们发放了喜钱,是平时月银的两倍,一个个正欢呼雀跃的,又听说晚上还会有特别丰盛的席面,有鸡有鸭的那种,更是高兴。
这会瞧见两位主人归来,一个个的都凑上来朝着二人行礼问安,口中都是不重样的吉祥话。
就这样一路从府门到后院,一路听到尾。
翠儿听到动静走出屋子,忙走下台阶迎上来。
“不是来消息说已经出宫门了吗,主子们怎么这会才回来。”翠儿说着,迎着二人进门,替二人将外面的披风取下。
“瞧见街上热闹,随便逛了逛。”花颜汐闲适地说道。
“菜已经热好了,奴婢这就让他们传膳。”翠儿开口道。
“去吧。”其实花颜汐这会也不太饿,但既然已经准备好,用一些也无事。
那些小玩意已经被侍卫们拿进屋放到了一旁长桌上,满满当当一大堆,夜逸白正坐在那摆弄着什么,看样子很是耐心。
“先别玩了,先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会寒气入体当心生病。”花颜汐提醒道。
夜逸白拨弄着手中的竹蜻蜓,挑眉看着花颜汐:“颜颜这话是在邀请我?”
“回你自己屋子,我这里没有你的衣衫。”
“怎么没有,我那满柜子的锦衣华服都在里面。”夜逸白扫了眼那个大衣柜。
花颜汐嘴角微抽:“这都入夜了,你还打算穿得这么正式招摇的用膳?”
“那有什么,悦己者容嘛。”
“赶紧回你屋去换了,这是要求。”花颜汐毫无负担地甩出一个。
“就这么浪费了一个?往后机会用完了你可就使唤不动我了,说什么都不好使。”夜逸白挑眉,傲娇地道。
“那你听不听。”
“听,怎么不听,颜颜稍等,为夫这就回去梳妆打扮一番,陪娘子用膳。”夜逸白说着,将手中的一转,顺势,那竹蜻蜓的头部就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飞快自屋内旋转,嗖嗖几下,直接将屋子内燃着的烛火扇熄。
站在黑暗中的两人:“......”
“不怪我,怪翠儿,燃了烛火竟然不用罩子罩上。”夜逸白的声音中透着无辜。
花颜汐无语,好在两人的夜视能力还算不错,重新拿出火折子将烛火点燃。
“颜颜,我......”夜逸白扭头正要跟花颜汐解释自己真不是胡闹,却被花颜汐一脚踹到臀上,要说的话顿时哑在那。
他这算是,被家暴了吧。
“赶紧去!少废话。”
“好嘞。”夜逸白小跑着往隔壁屋子跑。
屋顶上,瞧见这一幕的肖淮啧啧一声:“被自己娘子打还一脸兴奋是什么情况,这夜逸白不会是毒到膏肓脑子坏了吧?”
说着,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一条大鸡腿,又提起一旁的酒壶狠狠灌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