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舰示意顾城不要开口,也正是这个原因。秦厂长正在气头上,可别一个不注意,引火烧身。
顾城感激地点点头,跟在几人身后。陈雪林也很乖,都没敢吭气。
五人加快步伐,没多久,就到了村东头,长有石榴树的那间院子跟前。
陈胜辉想直接踹门,可宋舰、徐焯拦住了他:“我们先翻进去看看,万一眉眉被人藏起来,也好趁他们没察觉呢找找。”
秦胜辉按捺下心中的冲动,点点头:“麻烦你们了!”
“不用,应该的。”说罢两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翻进了院子。院子里黑漆漆的,都没光亮。
徐焯准备撬锁,反正这木头栓子好开得很。可宋舰环顾一圈,朝他竖起食指:“嘘,你听,那边好像有动静!”
徐焯一愣,立马竖起耳朵。只见院子东边有女生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和男人气急败坏的谩骂声传来。
很微弱,不仔细根本听不见。
两人朝东边看去,可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屋子,没有柴火垛,可就是有声音。
“我确定人就在那里,咱俩分开寻找入口,要快。”
“好,找到了相互示意。”
徐焯、宋舰分开行动,还始终分神留意着这边隐约的声音。
“你别过来,我已经是你儿子的人了,你怎么好意思占我便宜?”
“呵,你是老子买来的,给我睡睡怎么了!再说,你连傻子都能接受,我这个正常人,难道还比不过傻子?”
“你别一口一个傻子,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儿子!”
“怎么,睡了几个月,对他有感情了?也是,都揣上崽了,说没感情,谁信!就是不知道,这肚子里的,是不是也是个傻子。要不,你把孩子打掉,咱俩生一个?”
“混蛋,你是怎么说出这种厚颜无耻的话来的。你对得起你媳妇儿,对得起你儿子吗?”
“麻的,别给老子提那黄脸婆。要不是她没本事,能给老子生个二傻子?老子被村里人嘲笑了多少年,没把她休了,都是对得起她了。别不识抬举!”
“呜呜,那是你们的事,你就放过我吧!我被卖到这里已经够可怜的,我......”
“所以你才要好好伺候我啊,把我伺候舒服了,将来吃香的喝辣的,怎么都行。说不准,把黄脸婆熬走了,你就能上位了。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过得多惬意?
乖,过来给我亲一口!”
“不要,你滚!我怀孕了,你敢乱来,你孙子不会放过你的。”
“那种孙子不要也罢,你要是乐意,给我生个儿子多好!再说怀孕三个月,胎都坐稳了,偶尔睡个一两回,还是没问题的。”
说完不顾秦佳眉的挣扎,就扑了上去。
秦佳眉眼角滑落两行热泪。没想到坚守了这么久的清白,最终还是要败在这种人渣手里。她不想这么污浊的活着,她,累了。
“爸,妈,对不起!这种苟且偷生的日子我过够了。请恕女儿不孝,来生当牛做马,再报答你们的恩情!”
秦佳眉身上的衣服被撕破,感觉一双大手在她腰上游走。她绝望地闭上眼,准备咬舌自尽。
谁知,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撞门声打断了裴二亮的好事。
他骂骂咧咧地从秦佳眉身上起来,抄起床脚的木头棍子,就准备找坏他兴致的人算账。
“傻子,谁让你来的,不知道大晚上的你媳妇儿要睡觉?”裴二亮以为是自己的傻儿子,感觉木头门动了动,就打开门栓,在开门瞬间举起棍子来就往下打。
那表情狠厉的,活像对面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宋舰耳朵很灵光,再加上始终防备着,所以在木头棍子下来的时候往旁边一躲。然后抬手按住裴二亮的胳膊,往上一折,地窖里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宋舰抬手用茅草堵上裴二亮的嘴,然后把他拉出小房间,用巧劲儿卸掉裴二亮的胳膊腿,让他跟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痛却无法反抗。
徐焯赶忙把自己找到的麻绳拿过来,捆住裴二亮的手脚。即便他已经无法动弹,可该有的待遇,一样都不能少。
宋舰深呼吸一口气,又往裴二亮身上招呼了好几十下。每一下都是打在穴位、关节处的,能疼得人痛不欲生,却在医院检查不出来痕迹。
徐焯也跟着凑热闹。他虽然走在后头,没能看见小房间里的情况。可刚才那番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想也知道,这男人造了多少孽。
狠狠地收拾了一顿裴二亮,想起来秦厂长还在外头等消息,宋舰不敢耽搁,对徐焯说:“你在这里守着,我去通知他们进来。”
“还是别了,你守着,我去!”他刚才没出上力,还是别抢这个首功了。
“也好!”宋舰没跟他争,而是叮嘱:“请小陈姑娘也进来一趟,秦佳眉同志情况不太好,需要她帮忙!”
他刚才制服裴二亮的时候瞥了一眼,不经意发现秦佳眉同志浑身是伤,还衣不蔽体的。现在的确需要个女同志来帮忙打理一下。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徐焯没问那么多,说完就出去了。徒留宋舰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他轻咳一声,自我介绍道:“秦佳眉同志你好,我是宋舰,县城武装部的。得知你被人拐卖,特地陪同你的父亲秦胜辉同志,前来营救你!”
秦佳眉愣愣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刚才都下嘴咬了,现在舌头都还疼着。却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有人来救。还是他父亲请来的救兵!
“你,你说真的?真是我爸爸来了?那他在哪儿?”秦佳眉声音有些虚弱,其实,还有些害怕。
被关在地窖大半年,她开始畏惧男人靠近。尽管这半年里,她只接触过裴家两个男人。
宋舰站在门口说话,没有冒然走进屋子里,着实让她减轻不少心理压力。隔着木头门,目光灼灼地看向外头,期待对方的回答。
“是的,秦厂长来了。他就在附近,我同事已经去请了,你别害怕。”宋舰语气尽量放柔,唯恐吓到这个饱受摧残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