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于澜起身,轻手轻脚的来到他身边。看着旁边折叠好的毯子,于澜伸手拿起以后,散开掀好盖在了他身上。
给他盖好毯子以后,见他没醒,于澜呼了一口气。
庆渊帝虽然再闭目养神,不过却没有真的睡着,或者说就是睡着了,有人近身,他也是能第一时间醒来的。
本以为这姑娘是冷了知道自己来拿毯子盖了,还欣慰一下。觉得这她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畏惧他了。只是没想到她,不是来拿毯子自己盖,而是过来给他盖的毯子。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庆渊帝微微睁开眼睛。
见于澜转身要离开他这处,庆渊帝直接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向自己。
于澜根本就没想到他会拉自己,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踉跄这跌在了他怀里。
身子压在他身上,于澜脑子瞬间有点懵。
“爷……”
“你……你醒了……”
于澜僵硬着开口,只觉得整个人都有点结巴了,虽然她本来不是。
庆渊帝没有理会她,而是伸手拉过被子直接盖在了她身上。
暖意袭来,于澜脑子有瞬间的空白。
他,他这是?
干嘛?
“那个,爷。”
于澜声音微微带了点颤应。
或许是太过于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于澜的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一些。
“睡觉,别吵。”庆渊帝说着抬手在她腰上拍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低沉的声音,很随意的语气,可偏偏那声音听起来霸道强势,不容置疑。
感觉着那搭在自己腰上的手,于澜真的就乖乖不动了。或者说,是不敢动。
睡觉。
这,她如何能睡得着。
红着脸,于澜抬眸看了他一眼。借着月光,眼前的男人安静的斜靠在一边车厢上,而她此时大半个身子都趴在了他怀里。手下隔着衣服还能摸到他结实的胸膛。
鼻间充斥着他强势的气息,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味。他身上应该是经常佩戴有这种茶味的香料,所以于澜才总会在他身上闻到这种味道。
如此趴在他怀里,于澜感觉有些不舒服。
这男人手臂硬,身子也硬,总之硌的很。于澜怕打扰到他,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轻轻挪了一下身子,给自己找舒适一些的位置。
挪了一下,又轻轻在挪一下,感觉趴的舒服一些以后,于澜这才把脑袋枕在他怀里,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就是于澜也感觉到了,这个男人好像真的对她有点意思。
于澜可没有忘记,自己原本就准备跟着他的,只有借他的权势才能保护自己。
若是自己能先入他的眼,那,比自己主动好多了。
于澜在这方面真的没什么经验,就是想学那些个狐狸精,她也真是学不来。
还是以自己最真实的样子,面对他好了。
罢了,就这样吧。
既然他要抱,就给他抱。
既然自己选了他,那早点适应他的存在也挺好的。
想到这里,于澜觉得自己心态真是好,或许真的是死过一次,她看开了。与其清白身子便宜了不知名的混蛋男人,还不如自己选一个,还能保护自己,甚好。
好像,也不错。
对于这个男人,于澜还是挺畏惧的。可真的在他怀里以后,倒是觉得这男人其实并不可怕。相反的,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安全感。
微风吹起。
安静的马车里,庆渊帝微微睁开了眼睛。借着月色,他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娇小身影,忍不住抬手抚额。
朕到底在干什么?
好像下意识就把人拉回来了。
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
上辈子郁积而死。
这辈子,他的想法就是一个人过了,所以也不打算祸害谁家姑娘了。
他命里没有子嗣。
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也不可能有。
对于女人来说一辈子若是没个孩子,这对于女人来说,无疑是剥夺了她们做母亲的权利。
所以说,他身边不是个好去处。
对于澜他是挺抱歉的。
上辈子没有对她负责,这辈子遇到了,所以想要补偿。原本想着等过段时间就让人送她回家,然后给一笔丰厚的嫁妆,保她一辈子平安无事,衣食无忧。
可,现在。
自己,这……
姑娘家的名声是很重要的,可自己如今对人家姑娘又搂又抱,不仅没有半点排斥,反而觉得甚好。
难不成真的是上辈子没能对她负责,执念太深了,所以如今还想对她负责?
想到这里,庆渊帝只觉得有些头疼。
微微低头,庆渊帝沉默的看了于澜好一会儿,最后索性闭上了眼睛。
于澜本以为,自己如此在他怀里肯定会睡不着的,可事实就是,睡的真香,一夜无梦,转眼就是第二天。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那飘起的车窗帘子照进了马车里。或许是光线有点晃眼,于澜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天亮了?”
喃喃了一句,于澜翻身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于澜刚醒来,脑子还有些不清醒。直到她摸到自己身上的毯子以后,这才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她昨晚上睡着了。
我的天……
竟然睡着了。
自己竟然在一男人怀里睡着了,还是一个才认识的男人。
此时马车上很安静,软榻上也只有于澜一人。
想到昨夜,于澜现在还有些不真实。要不是自己此时还坐在这马车里的软榻上,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于澜红着脸,起身把毯子折叠好,放到软榻一边。
“好渴。”
喃喃了一句,于澜起身来到茶桌边给自己到了杯茶水,仰头一口给喝了。接连着喝了三杯茶,于澜瞬间精神了起来。
提着裙摆,于澜来到马车门口,掀开帘子以后弯腰出了马车。
这处视野很开阔,路边没有什么遮挡物。
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那天空之上还有几只鹰在盘旋。就好像在迎接那初升起的太阳。
此时明媚的阳光照在了这片土地之上,让远处那一片的野花都显得更加鲜艳了。
风景虽然美,但是于澜觉得站在那不远处的男人才是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