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遇颤抖的伸出手去,却很快又缩了回来,仿佛那个文件夹是烫手山芋一样。他怎么都不会相信,傅子焉就这么死了。
陈寒见他捂着头坐回椅子里,只得将已经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一遍。“起初,警察认为子焉小姐是自杀。后来有证据指出,子焉小姐是被谋杀的。”
“是谁?”傅子遇红着眼睛抬起头来,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凶手尚在通缉当中。”陈寒低下头去,不敢再刺激他。
从警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傅子焉的死跟萧笑是脱不了关系的。因为,将傅子焉从大厦楼顶推下去的不是别人,正是萧笑最信任的手下。
那人,他也见过几次,不会认错。
傅子遇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从陈寒的支支吾吾当中就捕捉到了一些讯息。“陈寒,你有事情瞒着我。”
陈寒眼眸闪了闪,低下头去。“警局那边还未定案,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那就说说你的猜测。”傅子遇沉下脸来,说道。
陈寒抿了抿嘴角,将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只是,杀人也是要动机的。我实在是想不出,萧小姐跟子焉小姐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们关系向来不错,不是吗?”
提到萧笑这个人,傅子遇的脸色就更不好了。
他之前不是没怀疑过她,毕竟,施洛都把话说到那个份儿上了,由不得他再替她辩护。只是,想到她跟苏乔的关系,他就开始退缩了。他不相信,苏乔最好的闺蜜,会置她于死地。而且,后来K拿出了傅子焉的耳钉,傅子焉也承认了是她偷了苏乔的新武器。所以,凶手自然而然就是傅子焉了。
如今想来,还有很多的疑点。
傅子焉承认她偷了武器,却没有承认是她亲手杀死苏乔的。那么,害死苏乔的,会不会另有其人?
傅子遇的脑子很乱,继而一阵阵的疼痛袭来,让他不得不翻出止疼的药片吞了下去。
“傅总,您的头又疼吗?”陈寒见他吞药的动作如此熟练,不由的担心起来。
莫非,上次的手术根本就不能治愈他的头痛?
“不碍事。”傅子遇摆了摆手,躺在椅背上喘息着。“你上次打电话给她,她怎么说的来着?”
“说是子焉小姐已经离开了,其他的并不知情。”陈寒斟酌着答道。
“好一个不知情!”傅子遇闭上双眼,冷笑连连。
萧笑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他很早就知道了。却没想到,她做戏的功夫也这么好,那些所谓的影后都要逊色不少。
傅子遇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挤出一句话来。“替我在凯撒酒店订个包房,就说我请她吃饭。”
陈寒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却还是恭敬地应下了。
“果真是一出好戏。”苏乔看着报纸上的报道,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她丢下报纸,看向身旁若无其事的男人。“冷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接命中要害啊,佩服佩服!”
听了小女友的赞美之词,冷千亿翻着杂志的手丝毫没受影响。“这些法子不是你想不到,而是你懒得去做。”
苏乔摸了摸鼻子,就当他这话是恭维了。
“接下来的戏肯定精彩。你说,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默默地蹲着看戏?”苏乔半开玩笑的说道。
冷千亿的书已经翻到最后一页,然后顺手将书丢到了茶几上。“想要看戏就舒舒服服的看,何必委屈了自己。”
苏乔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忘了凯撒酒店是谁的地盘?”冷千亿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苏乔啊了一声,笑得眉眼弯弯。“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哎,你说,咱们要选个什么角度观看呢?”
冷千亿理了理被苏乔揉得有些乱的袖口,说道:“我命人将他们隔壁的包间腾出来,嗯?”
苏乔眼睛一亮,扑过去在他的脸上吧唧了一口。“冷爷,您太厉害了!”
冷千亿扬了扬眉,说道:“那你还不赶紧去换衣服?”
苏乔怔了一下,飞快的跑去了卧室。
两人手挽着手出现在凯撒酒店大厅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苏乔挑了件黑色蕾丝连衣裙,还化了个淡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的,比平时的颜色还要漂亮几分。
冷千亿看着她这身装扮,忽然有些后悔之前的决定了。苏乔长得太招人了,想着会有无数双眼睛黏在她的身上,他就觉得很不舒服。
苏乔早已习惯了这张脸,看习惯了也就没觉得有多惊艳。“走吧,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他们之间的撕逼大战了!”
她不杀那两个人,并不代表她不会幸灾乐祸。
她倒是想要看看,在傅子遇的心目当中,是他那个好妹妹比较重要呢,还是萧笑这个蓝颜知己比较重要。
二楼的潇湘馆内显得格外的安静。
傅子遇和萧笑分别坐在桌子的两端,四目相对。与预料中的针锋相对不同的是,两个人皆是平静如水,就好像真的只是老朋友之间吃顿便饭而已。
最终,还是傅子遇受不了这样沉闷的气氛,率先开了口。“我只问你一句,子焉的事是否与你有关。”
萧笑还以为他要问的是苏乔的事情,一颗悬着的心稍稍落回肚子里。在怨怼傅子遇太过在乎傅子焉的同时,她亦忍不住幸灾乐祸。
原来,苏乔在他心里也没她想的那么重要。
萧笑心思百转千回,竟是毫不避讳的承认了。“是,傅子焉是我下令杀的。”
“真的是你!”傅子遇听到这个答案,不由握紧了拳头。
“我不该杀她吗?呵呵……”萧笑满是嘲讽的弯起嘴角。“她害得苏乔尸骨无存,死的那样痛苦,我只是让她扭断了她的脖子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提到苏乔,傅子遇的心又是一痛,却仍旧无法原谅萧笑的所作所为。“子焉做错了事,自有我来处罚,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萧笑冷冷的望着傅子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说他对苏乔无情吧,他的痛苦又那样的显而易见。说他对苏乔有情吧,口口声声说要替她报仇的同时,又对傅子焉那个低贱的女人包庇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