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身为家庭成员中唯一的女性成员,地位还是挺超然的。不为别的,她以一个寡妇的身份掌管着黑木家旗下的酒店,硬是在激烈的竞争中杀出重围,年年盈利,就凭这一点,也值得黑木家的人尊敬。
她一开口,黑木莲和中年男人才悻悻的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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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鸣的情绪这些天都处在焦虑和不安之中,就连他最爱的红酒都无法拯救他。
“老板,香子夫人来了。”秘书抬手敲了敲门,小声的禀报。
黑木鸣听到香子这个称谓,紧绷的脸色才稍有缓和。“让她进来。”
秘书应了一声,然后退后几步将身后一身大红色和服的贵妇请了进来。
香子夫人无论何时,都会穿着优雅的和服。
“社长身体可好些了?”香子将拎着的手提包往茶几上一搁,笑容可掬的问候。
黑木鸣将手里的烟头按灭,眼神晦暗不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香子夫人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知道适可而止。很快,两人就把话题引到了别处。
“那位苏小姐,社长打算如何处置?”香子夫人问道。
提到苏乔,黑木鸣就一肚子的气。“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就只能除之而后快。留这么个祸害,迟早会出事。”
连家的教训在前,他不得不更加谨慎。
“华国有句老话,叫做堵不如疏。社长有没有想过,连家一再的针对却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究竟是何缘故?”香子夫人弯了弯嘴角,笑得一脸无害。
黑木鸣眯了眯眼,没有吭声,似乎在等着她的后文。
香子夫人端着秘书泡的茶水浅抿了一口,才继续说道:“苏家的崛起绝非偶然,社长有没有想过,他们的背后是否有别的什么势力在支撑?”
黑木鸣经她这么一提醒,身子微微一僵。
这个问题,他之前的确没有想过。
香子夫人见他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这才接着往下说。“如今三大世家已去其二,剩下的两个位子,总要人补上来。黑木家对此势在必得,与苏家并无直接的利害冲突,何不退让一步,和睦共处?”
黑木鸣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听香子夫人说道:“社长肯定在想,苏家名下的产业跟我们黑木家有部分重合,会抢了咱们的生意,对不对?”
黑木鸣没有吭声,但脸上的表情已经默认了这一事实。
“其实,我专门分析过苏家。苏家是华国的老牌儿世家,以制造业起家,旗下的公司大都以生产为主。近些年才开始朝着房地产和IT行业进军,跟咱们的运输医药有很大的不同。苏乔名下的实验室,研制的药物也都并非传统的药,而是针对一些稀有病症的,算起来跟咱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可是,她从我手里夺走药店零售公司也是不争的事实。”黑木鸣忿忿的说道。
“医药行业前些年的时候的确挺赚钱的,不过随着现代科技的进步,新的药品药种层出不穷,竞争激烈的情况下,还得投入更大的资金在科研上面。如此算来,其实在医药这方面我们并不怎么占优势。”香子夫人优雅的放下茶杯,笑容依旧。“与其浪费时间在争斗上,还不如寻求一种得当的合作方式,让两家互相受益,共生共存。”
黑木鸣听完她的一席话,许久未吭声。
香子夫人也不急,耐着性子等他自己去想明白。
“你的意思是,联姻?”除了这个,黑木鸣实在想不出有更好的办法。
香子夫人含笑点了点头。“药店的利润在逐年减少,而且我听说药店公司管理也存在很大的问题。还不如将公司给了苏乔小姐,就当作是长辈给的见面礼好了。”
黑木鸣被她劝的有些心动。
香子有一点说的不错,那就是药店利润每年都在减少,反而研发的费用逐年增多。虽然黑木医药公司占据了全球医药行业绝大部分的份额,但里头的开销也的确是很大。眼看着那些新起之秀的资产一步步超越黑木家,他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可一个企业想要转型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一来他对其他行业的运作不是很熟悉,二来其他行业的竞争也十分激烈,贸然的投资存在很大的风险。所以,如今的黑木家面临着一个重大的难题,那就是如何平稳的实施转型,将黑木家的生意做大。
香子见他露出了焦虑的表情,于是接着说道:“社长也不用操之过急,不妨先让三郎多跟苏小姐接触接触,年轻人在一起,或许能擦出什么火花也不一定呢?”
香子故意提及黑木三郎,而不是黑木一郎二郎,就足见她的用心。
黑木鸣三个儿子,长子沉稳,是他的左膀右臂,当成接班人在培养,只不过性子嘛过于敦厚。二子叛逆,对家族生意不感兴趣,整天就爱捣鼓他那些个乐器,还自己组建了个乐队,四处演出,已经被家族放弃。至于三子,倒是最像他,不但长得一表人才,性格风流,还很有手段。家族里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都是由他在处理。
黑木鸣想明白了这一点,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你说的没错。或许,我该重新考虑考虑你的建议。”
香子见他应了自己的提议,眼底的笑容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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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子离开后不久,就接到了黑木莲的电话。“香子,你跟大哥说了些什么,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香子愣了愣,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快。“你找人跟踪我?”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就是偶尔路过看到你的车子停在公司楼下,所以随口问问。”黑木莲隔着玻璃窗子与不远处的香子对视,笑得一脸无赖。
香子夫人才不信他的鬼话,漫不经心的说道:“没什么,公司有些事情要跟他商量。”
“香子,你知道吗?你说谎的时候,总习惯摸一下你耳边的头发。”黑木莲毫不留情的戳穿她的谎话。
香子抬起的手臂一愣,脸色沉了下来。“信不信随你,总之,没什么不可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