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的心,莫名一惊,虽然隔得很远,根本看不清那为首骑马之人到底长得何样,却不知为何,这心却跳动的异常剧烈!
“石首领,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石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些恍惚,似乎刚才不经意之间看见了什么让自己心中难以名状的事物,但再次向那个方向看去时,却似乎又没有任何特别之处,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吗?
“石首领请随我往这边走,我家主人蒲洪已经恭候多时。-*---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石瞻微微点了点头,不再多话,只是顺从地随着那引路人策马而去,只留下了心中莫名的悸动与疑惑……
“小草姑娘,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只是觉得那远处似乎有个熟悉的人影……”
“姑娘一定是眼花了,那么远能看见什么呀?!”
“张婶子说得也是,我哪里还有什么故人……”小草说完就黯然地低下了头,不再言语了……
张婶子有些懊恼自己不该说话太直,这小丫头定是因为自己的话勾起了什么伤心事,哎,都怪自己这张臭嘴,怎么就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小草似乎也不愿意张婶子过多自责,只得主动错开话题道:“张婶子,你把水放那高处吧,我就在这里洗漱一下就行了。”小草说罢也不管张婶子同不同意,就直接从张婶子的手上接过了热水,并且放到了帐外堆积木料的高处,然后就水梳洗了起来。
“小草!小草!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阿郎的声音从远处越传越近,带着喜悦,带着兴奋,甚至连那路人听见之后也不由得侧目看去。---
只见阿郎一个人从远处蹦蹦跳跳地跑来,那高兴的样子,真的是令人啼笑皆非。
小草听闻身后传来阿郎的声音,心中也不知道是何滋味,却又好奇阿郎到底想要告诉自己什么好消息,竟是连脸上清澈的水也未拭去就直接转身看去……
那晶莹剔透的水珠,依旧轻布在小草白皙的脸上,更是平添了几分温柔……
而那水珠就带着这份温柔,不时地,从她肌肤上慢慢滑落……
那滑落的瞬间,尤其是掠过脸畔,停留在她朱唇柔和的光泽下,那依依不舍,留恋不去,最终带着一丝丝动人的婉约,轻轻滴落……
而那一双灵动明亮的双眸上,那长长的睫毛边,也有几颗轻灵的水珠凝结其上,仿佛如泪,却更像是雨后的白色梨花一般,令人看得心驰荡漾……
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阿郎,不知何时,竟是又痴了……
公元311年十月初四的傍晚,临泾城
天色早早就黑了下来,也不知是不是从天黑的那一刻起,临泾城内的各处主要街道上就已经灯火通明,并且有大量的士兵巡逻和警卫。
而在临泾城校场内,更是搭起了一个高高的平台。
那平台从上到下都是张灯结彩,喜宴更是就设在校场之内,这也是因为这次参加婚宴的人实在太多,太守府虽然大,但毕竟地方有限,后院又有女眷,不太方便,所以这婚宴就被安排了在了校场之内。
大量的人在平台周围和校场之内频繁张罗,诸胡各部的首领和安定当地的一些有头有脸的富户都在慢慢入场,放眼望去,真的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姚弋仲显得很高兴的,今日贾匹嫁女的排场之大,可以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真的可以说是把整个安定都快震动了!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姚弋仲也确实很高兴,甚至连忧愁自己叔父的事情也淡了一些,毕竟寻找自己叔父的事可以先缓一缓,迎娶贾匹女儿却是当务之急,再说他早就已经安排人手去寻找和探查自己叔父的蛛丝马迹了,实在不用太过着急。
而就在姚弋仲正在和校场的诸胡首领寒暄客套的时候,贾匹也带着索綝,麴允,梁肃等人进了校场,一时间,校场之内又是一片热闹非凡!
“索将军今日早上看了我安定人马的操练之后,可觉得还雄壮否?!”
“威武之师,弓马娴熟!贾大人治军有方!”
“我安定胡骑可称铁骑否?!”
“威猛,势不可挡!”
“哈哈哈哈!此间诸胡皆只听命于老夫也!哈哈哈!”贾匹大笑着握住了索綝的手,一路并行而走,诸胡得见之后,都觉得贾匹又有强援到来,更是对贾匹恭敬有加。
贾匹眼见索綝已然被自己军中的声势和归附的胡人之多所慑服,又见诸胡也被自己平添的晋人强援和他们身后所代表晋国势力所震慑,一时间真的是心情大好,自己没有费太大的功夫就轻而易举地收服了两方势力,实在是天意啊!
不过,索綝虽然被贾匹的声势镇住,但仍旧没有忘记他此次前来的最大目的,仍旧忍不住开口道:“贾大人不知何时可以兑现诺言,给我们粮食!?”
“哈哈哈,索将军何必着急?今夜是我女儿大婚,我会在今夜大婚宴上宣布一件大事,之后老夫就会兑现诺言!”
“好!既如此,今夜索某不醉不归!”
“哈哈哈,好!正该如此!”
而就在这个时候,新任的窦氏首领不知何时悄悄地来到了姚弋仲的身边,并且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姚弋仲就跟着这个窦氏首领一起来到了一个偏僻之处。
“姚首领,我希望我们窦氏以后能多受姚首领的照顾和提携。”
“哈哈哈,诸胡之间,弱肉强食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你们窦氏还有什么值得我去照顾的呢?!”
“正是因为我窦氏衰弱至此,所以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姚首领,希望姚首领听了之后,可以多多照顾我族!”
“哼哼,我今天心情不错,你就说来听听吧,但我听了之后,不一定会帮你哦!”
“是关于姚首领叔父的事情,我知道他的情况……”
姚弋仲一把抓住窦氏首领胸口的衣衫,威胁道:“快说!我叔父到底在哪?难不成是你们擒了我叔父?!我警告你们,如果我叔父少了一根汗毛,我定让你们窦氏一族彻底消失!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我岳父贾匹也救不了你们!”
“姚首领一怒,自然是血流成河,但是此事却和我窦氏无关,我窦氏也不过是恰逢其时的受害者,至于姚首领的叔父,却是贾匹所害,而且……已然不在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