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还敢骗老子?!”
杨难敌怒不可遏地举起了战刀,对着张伟的脑袋就要用力砍下!
张伟吓得赶紧举起双手挡在了自己的头上
“不不不!大王饶命啊!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啊!!!”
杨难敌鄙夷地皱了皱眉头,尤其是突然看见张伟身下流出了一股子腥臭的液体,更是忍不住一阵作呕
“废物!怎么关中豪门里还会有你这种嫡系的废物?!哼!怪不得大晋这么不堪一击,原来全是你这种没骨头的软货!”
张伟战战兢兢地蜷缩起了身子,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你他娘要是再敢哭出来,老子现在就杀了你!说!你们这些进入汉中的人马里,到底还有没有什么特别一点的人物了?!”
“没,真的没有了,鲁将军也没有来,他应该还在下邽城那边盯着匈奴乌谭部的张平大军”
杨难敌不耐烦地咬了咬牙,还是没从张伟口中套出他此刻最关心的问题,可看着张伟那副狗模样,似乎也不像在说假话
“哼!这么说来,那个鲁克倒还是个英雄了?!不像某些晋人除了会趁乱打劫之外,啥屁用也没有”
杨难敌一边说着轻飘飘的话,一边冷嘲热讽似地看向了王建和杨虎二人
王建立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低下了头,“滴溜溜”地转起了眼珠
杨虎更是觉得背后一阵发凉,总觉得杨难敌对他们翁婿二人是越来越看不顺眼了,说不定哪天就会随便找个借口杀了他们翁婿二人
王建和杨虎二人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全都起了一丝杀心
可这屋内屋外全是杨难敌的亲卫在把守,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痛下杀手的机会
这翁婿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只剩下了忍气吞声
幸好
杨难敌也没有过多羞辱这对翁婿,只是沉思了片刻,就换了一种比较温和的语调对着惊吓过度的张伟循循善诱道:“那你可认得一个带着面具的小娃娃?!”
张伟愣了片刻,立即想起了那张让人看了既恶心又有些害怕的面具
“认得认得!他叫马草,就是这次带兵的偏将之一!”
“他就是马草?!”
“对对对!他真的就是马草!小的敢用性命来担保!”
杨难敌顿时怒不可遏地瞪了一眼杨虎
“扑通”一声!
杨虎立刻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然后神色慌张地争辩道:“大首领!我要是知道马草那小子就是明月公主,打死我也不可能放他走啊!”
“明月公主?!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说那个马草就是明月公主?!”
张伟目瞪口呆地看着杨难敌和杨虎二人,整个人都有点懵了
“怎么?!你小子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不不不,这绝不可能啊!那小子是有点娘娘腔,可是长得也”
张伟忽然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嘿嘿,想起来了?!到底长得怎么样呀?!”
“小的其实也一直没有仔细看过他的模样啊!真的没有看清楚过啊!谁会整天去看一个男人?!而且这小子一直都是浑身脏兮兮的,脸上也全是污垢,还有身上那股子酸臭味,根本就没人愿意接近他”
张伟禁不住又想起了他曾经对马草干过的那些龌龊事情,若是此刻再一口咬定他就是公主殿下,那么就算是彻底把事情做绝了
不幸被贼寇所抓或许还情有可原,但若是连大晋的公主都出卖了,那就不仅仅是身败名裂,甚至还会株连九族
“不不!绝对不可能!马草就是马草,根本不是什么明月公主!此刻公主殿下绝对还在长安,你们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道听途说?!”
杨难敌忍不住抬了抬眉头,露出了一丝疑惑
“哼!不管他是不是,总之咱们现在立刻对外宣称咱们已经抓到了明月公主!不不不!是拥戴了落难的公主殿下”
“大首领?!你是不是糊涂了?!公主殿下还落在张咸的手里呢”
“杨虎!你他娘是不是蠢啊?!老子当初怎么会跟你这种白痴结拜了兄弟?!就算这会子落在他张咸的手上又怎么了?!不过就是寄放一下罢了!”
“”
“而且张咸不是还没有对外宣告吗?!那咱们就先一步对外宣告,而且只说是拥戴,没说公主殿下就在咱们手里,这样咱们才能进退有据,顺便还可以痛痛快快地打着公主殿下的旗号去为非作歹!哈哈哈!这是不是该叫狐假虎威之计?!”
王建与杨虎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倒是真的都有些佩服起杨难敌这份细腻至极的歹毒心思了
“张伟!”
“小,小的在”
“王建!”
“大首领有何吩咐”
“老子给你们两人三千人马,明日一早就出发前往成固县查探情况,你们两个都给老子记好了!一定要告诉成固县的守军,你们是明月公主殿下的人!”
王建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笑容诡异的杨难敌,忍不住脱口问道:“那万一那些人不相信咱们呢?!”
“那你们两个就都别活着回来了,你的女儿女婿,也会跟着你一起去黄泉找你!”
两个时辰之后
张援和晋邈二人终于带着一群惊慌失措的人马赶到了已经变成废墟的成固县城外
“完了,完了!死得好像都是关中联军那批小崽子呀?!怎么会这样?!成固县不应该已经落在那帮贼寇的手上了,难不成这帮联军的小崽子真的那么厉害,竟然已经夺下了成固县?!”
张援不可置信地看着几具从废墟中拖出来的年轻尸体,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淡定了
“大公子,这就是天意了”
张援心慌意乱地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借着火把的光芒,看了一眼神色阴冷的晋邈,竟是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传我将令,立即进城救援!”
晋邈抬了抬眉头,没有阻止张援的举动,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已经坍塌的城墙,总觉得有种极为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