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狗不挡道?
杜鹃一脸绝望,像是一朵雨打的娇花,身体摇摇欲坠的看着沈御,似是不敢相信沈御竟然对自己说出了这种绝情的话?
“我...”杜鹃不甘心的为自己争辩,“我只是担心杜若罢了。”
沈御一双眼眸犀利如刀,紧紧盯着杜鹃,那明亮的眸子似能看穿一切;
在这一瞬间,杜鹃只觉得面前男人看穿了自己的一切伪装,眼帘下意识的半垂,避过了沈御锋利的视线。
沈御的语气很冷,像是含着冰碴子,“还不让开?”
有沈御在,杜鹃什么都做不了,只得退后两步,眼睁睁的看着沈御抱着杜若出去了。
沈御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带着人回来得常老师。
常老师不认识沈御,见杜若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着,先是错愕了一瞬,接着语气严厉又带着一丝防备的质问,“你是谁?”
沈御忙说:“我是杜若的朋友,杜若现在情况不太好,我想送她去医院。”
常老师看到沈御身上穿着绿色衣服,蹙眉问:“你不是我们厂子里的工人吧?”
沈御老实回答:“是。”
怕常老师误会,沈御又忙说:“张厂长邀请我来的,张厂长曾经是我父亲手下的兵。”
听沈御这么一说,常老师脸色当即一变,先是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随即脸上露出温和又带了点讨好的笑,“哎呀,这是误会。”
沈御忙说:“是我不好。”
常老师见沈御态度端正,没有盛气凌人,这才继续说:“不过杜若是女孩子,让外人看到不好,还是交给我们吧。”
沈御关心则乱,倒是忘了这一点,忙说:“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常老师笑着说:“没事,理解,你也是担心杜若,”接着,摆手示意身后站着的两个身材高大的女人,上前接过杜若,把杜若背在背上。
一行人急匆匆的带杜若下了楼,楼下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楼下停了一辆木板车,木板车还铺着柔软的铺盖,她们把杜若小心放在车上,直接朝医院而去。
等演出结束,张厂长才从范主任那里得知了整件事情的始末,范主任一脸气愤,“厂长,我已经报警,让警察把那个马小兰带走了。”
张厂长黑着一张脸,胸口不断起伏,似是压着无边怒火,对范主任说:“你做的好,这件事情简直太恶劣了,必须查清楚,给咱们的工人一个交代。”
还问范主任,“派出所那边有消息了吗?这件事情是马小兰一个人做的,还是团伙作案?”
范主任说:“我刚才打电话到派出所问过了,马小兰自从进了派出所,就跟那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张厂长冷笑,“没事儿,且等等吧,马小兰不过是个普通姑娘,派出所的同志们审讯都是专业的,不怕撬不开她的嘴,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范主任也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接着,张厂长又有些担心地问:“受害的同志们怎么样?身体没问题吧?”
范主任叹了口气,说:“其他人还好,只有杜若…”
张厂长闻言,略有些紧张的问:“杜若同志怎么了?”
自从杜若唱了那两首歌,展现了自己的才华后,张厂长对于杜若的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杜若唱的那两首歌,足以表明了杜若的才华,可见杜若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更何况杜若还搭上了沈御这条线,若是杜若有幸嫁到沈家,那可真就成金凤凰了。
范主任想到自己在医院的时候,看到医生脱下杜若的衣服后,杜若身上那一块块的青紫淤痕,简直触目惊心;
更让范主任痛心的是杜若大腿上有一个个针扎过的痕迹,针扎的伤口虽小,但却是刺骨的疼,伤口没有流出太多血,却留下了大片的紫黑淤痕,看着都让人揪心。
幸而都是皮外伤,休养几天就能痊愈。
但杜若这种顽强、坚毅的意志却是让范主任佩服不已。
王金凤那几人吃了安眠药,没多久就躺在地上睡着了,而杜若则是硬生生的熬了那么长时间,还面色如常的唱完了两首歌,简直不可思议!
而杜若的付出并没有白费!
她成功了!
这次演出,让杜若彻底在整个纺织厂打响了名声,甚至别的厂子也都有所耳闻。
各个厂子的工人都沾亲带故的,消息传的贼快!
范主任好几个亲戚都还向她打听杜若的事情呢,还问她:杜若有没有对象?
可见杜若在工人中的名声,到底有多响!
听范主任说了杜若目前的情况,张厂长脸上也不禁露出几分讶然之色;
刚见杜若时,他只以为杜若不过是个,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到处沾花惹草的女人。
后来,杜若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张厂长又觉得她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
直到杜若上台演出后,他才对杜若的形象有所改观,却没想到演出的背后,还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杜若到底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和毅力,才能够完成那样的表演!!!
张厂长当过兵,上过战场,此时也不禁对杜若多了几分敬佩,也终于懂了性格一向高傲的沈御为什么能看上杜若。
张厂长语气温和道:“杜若同志是咱们厂的好同志,要把她照顾好。”
范主任立刻保证,“张厂长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安排的。”
演出结束之后,杜鹃心神不宁的回了家。
虽然她自信,她下药的时候没人看到,但万一马小兰那个蠢货胡乱攀咬怎么办?
派出所的同志查出端倪,来调查她,又该怎么办?
家里只有顾轻柔在,见杜鹃回来了,顾轻柔忙上前询问:“今天是怎么回事儿?杜若那个臭丫头竟然独唱两首歌,出尽了风头!”
“你们队不是有一个歌舞节目表演吗?我怎么没看到啊?”
“别问了,烦死了,”杜鹃不耐烦的打断顾轻柔,神色看上去十分焦躁,“我不想说!”
顾轻柔立刻察觉出不对,想了想,缓和了一下神色,把杜鹃拉到沙发上坐下,才温声问道:
“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跟妈妈说说?”
见杜鹃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顾轻柔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事情怕是不小,于是语气更加温柔,“妈妈是跟你最亲的人,还能害你不成?”
“你若是遇到难事了,跟妈妈说说,妈妈一定帮你!”
杜鹃这才缓缓抬头,眼角微红,脸上写满了委屈,开口说话时都带着几分哽咽,“妈...”
顾轻柔握住杜鹃的手。
杜鹃咬了咬唇,最后一咬牙说:“我...我不想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