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胡亥所在庄园。
“公子,这次多谢了!”
呼衍朔对着坐在椅子上,一脸淡然喝着茶水的胡亥重重一礼。
这礼他行的坦然,不带丝毫作假,完全是诚心诚意。
毕竟,他也不傻,朝堂之上的事情,他岂会不知,当时,他可是看见赢烨的摇头,而后嬴政的神色变化。
当时要不是因为胡亥出言劝谏,那么自己这次前来大秦的目的可就落空了,回去必然不好和头曼单于交代。
还好,任务有惊无险的完成了,至于提出的让单于之子冒顿前来大秦的条件,在他眼里并没有什么。
头曼单于如今还是壮年,每日的帐篷里都是夜夜笙歌,光服侍他的女人,都不下数十个,别说一个儿子,就是十个儿子都没有问题。
只要能换的大秦与匈奴之间的和平,给匈奴留出解决矛盾的时间,付出什么都不足惜。
这也是头曼的特别叮嘱。
至于纺织厂,在他眼里更没有什么,他可不信,建在自家土地的东西,还能翻天?
那还不是自己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而听着呼衍朔这般郑重话语的胡亥,微微抬起眼皮,目光闪了闪,而后坐直身子,对着呼衍朔挥了挥手。
“不必如此,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再者,咱们可是说好互相扶持之事!”
“我胡亥,身为大秦皇子,岂是那般心口不一之人!”
刚刚起身的呼衍朔,听着这话,脸上猛地涌上一抹激动,又是猛地躬下身子再次一礼。
“胡亥公子大义,我呼衍朔铭记大恩,日后,胡亥公子但凡有事,只要我呼衍朔能帮上忙,必然不会推辞!”
听着这话,胡亥的眼睛不由微微一亮,顶着全朝百官的压力,目的,不就是为了这句话吗?
随即身子一弹,从椅子上溜下,赶忙上前两步,将呼衍朔扶起,笑道。
“呼衍兄言重了,只是举手之劳罢了,经不起如此重誓!”
闻言,呼衍朔脸上满是不答应之色:“胡亥公子说笑,对你而言的举手之劳,对呼衍朔来说,那可是大恩!”
“我要是不以此重誓,天狼神可不会答应。胡亥公子,为了避免天狼神责罚于我,还望公子莫加推辞!”
一边慷慨激昂的说着,呼衍朔的身子又是躬了下去,完全一副你不同意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见这模样,胡亥脸上顿时露出为难之色,随后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
“唉,既然如此,那就这般吧,我胡亥岂能眼睁睁看着呼衍兄被天狼神责罚!”
听着这话,呼衍朔方才站起身,脸上露出灿烂笑意:“公子果然是个良善之人,我呼衍朔,谢过公子了!”
“哈哈哈!”
胡亥笑着拍了拍呼衍朔的肩膀,紧跟着眼睛微微一眯,似笑非笑的盯着呼衍朔:“在朝堂之上,我听闻呼衍兄说要将草原上最美的明珠,送到大秦与我兄长完婚!”
“嗯?”
而听着这话的呼衍朔微微一愣,这啥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不知公子何意?难不成……你也有意?”
有意?
听着这话,胡亥身子猛地一颤,他虽然没有去过匈奴,但他可是仔仔细细的问过冯劫匈奴的美。
而后得到的答案便是让他身子一震,满脸骇然的结果。
随即,就将心中的那点期盼抛出了脑海,但紧跟着心中就有了坑人的想法,要是赢烨有这样的一个老婆,那画面,可就有了啊!
当即连忙对着呼衍朔摇头:“不不不,我并无此意,只是为我七哥担忧罢了,生怕你们不能将最美的珍珠送到咸阳,方才有此一问!”
呼衍朔顿时明白了,这是弟弟对哥哥婚礼的关心啊,当即重重拱手:“殿下放心,我们必然不会弄虚作假,一定是草原之上最美的珍珠!”
“嗯嗯嗯!”
胡亥脑袋顿时点的如同小鸡啄米,再次出声叮嘱:“一定要最漂亮的,千万不能打折扣!”
呼衍朔连忙又是点头,又是将胸脯拍的彭彭作响,以此保证。
看见呼衍朔此状,胡亥方才长长的出了口气,两人又是闲聊了两句,方才依依不舍分开。
看着呼衍朔迈出殿门的身影,胡亥脸上顿时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赢烨,正面我是斗不过你,但挖坑恶心你一下,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到时候,希望你不要哭才好,哈哈哈……
……
而已经出了胡亥寝宫的呼衍朔,却是一边走一边回头,不住的朝胡亥大殿张望着,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他有点搞不懂胡亥的意思!
按照他在朝堂上看见的情况来看,胡亥和赢烨绝对不是一个阵营的。
说是死对头都不为过,毕竟,东胡那事明明都已经是铁板钉钉了,而胡亥却还要执意反对,这不是死敌,绝对干不出这事。
但现在,却是极力的在帮赢烨说好话,一个劲的要求一定要给赢烨送来草原上最好的明珠。
这……
就有些奇怪了啊!
两人不该是死对头的吗?怎么会帮自己的死对头说话。
这……有点不同寻常啊,难不成是说反话?
明面上说要我把草原上最美丽的珍珠送来,但其实是让自己送来草原上最丑的女人,最没人要的那种?
呼衍朔不由挠了挠脑袋,脸上满是不解之色,他现在有些琢磨不透胡亥的真实想法了。
但紧跟着,心中就做了决定。
反话,这绝对是反话,哪有帮自己死对头说好话的人,尤其还是胡搅蛮缠的胡亥。
随即转头望向身边的侍从,咬了咬牙,重重出声:“命人快马出城,追上信使,告知他,不用最漂亮的珍珠,将头曼单于最不喜欢的公主送来便可!”
“啊!”
听着这话,侍从不由张大了嘴巴,满脸不敢相信:“大人,这怕是不可吧,要是被秦人知道,咱们可没有好日子过啊!”
“而且,和亲的对象还是七公子,要是消息泄露,你觉得以七公子的性格,咱们匈奴还有好日子过吗?”
“让你做你就做,不必考虑其他!”
“这次互市能成,全都仰仗着胡亥公子的功劳,他之要求我们怎地能视而不见,再者,那七公子可是反对过我们互市之策,怎么能将最美的珍珠便宜了他!”
“还有,这事你我都不言语,他们能知晓?而且,等他们来到咸阳,咱们早就回去复命去了,哪里还有我们之事!”
“额……”
听着呼衍朔如此之言,侍从顿时沉默,随后默默转身,向着皇城之外疾奔而去。
“赢烨公子,莫怪我呼衍朔,实在是你配不上我们最美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