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送上门的好处

为了迎接结婚后的第一个新年，宝钗和迎春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做准备。

年货少不了，新年时送给亲戚朋友的礼物同样得提前准备。

好在石仲魁不缺肉食、更不缺各种果脯、粮食、蔬菜和水果。

借着自己这两个月，基本上待在屯田大营里的机会，于顺等人时不时的驾着马车出现在屯田营往家里拉货物时，根本没人怀疑。

家里以为肉食、水果、粮食等东西，全是屯田孝敬石仲魁的。

别说怀疑了，宝钗、迎春和大小管事、丫鬟、下人们还挺高兴的。

营地里的官吏、兵丁们没人敢检查石家的马车，事后即便有人疑心查一查，发现营地什么东西都没少，也只能放弃。

等于顺等人走了后，石仲魁会从空间农场里拿出一些肉食和杂粮面，营内大小官吏立马误会成东西是于顺送来的。

上上下下喝着肉汤，吃着馒头感激石仲魁的同时，慢慢的也就没人在意了。

至于知道这事的御史言官，想找麻烦最少也得知道大营的财务状况。

否则石仲魁仅仅只是用大营的银子，在即将过年时为手下买些肉食，别说皇帝和朝堂上的重臣了，就是御史台的大佬也不会理会这事。

甚至石仲魁反告一个动摇军心，再故意拖慢开荒进度，甚至找几个家中困难到不要命的屯田兵闹事，倒霉的反而是那些告状的御史和言官。

既然家里不缺肉食、粮食、果蔬和果脯等零嘴，宝钗和迎春当然往娘家和亲戚家送了一些。

同时两女也没忘了于洪高等师长和石仲魁的同窗与好友家送一些。

这一送，也收到价值高了一些的回礼。

毕竟小辈孝顺，长辈也不能小气。

但随着果脯等物进了贾家，贾赦、贾珍这对叔侄总算找到理由，派人上门询问今年桃树的长势如何。

待在屯田大营的石仲魁听到这事后，这才想起自己当初胡扯出来的桃树，可是从贾家骗到足足4万两银子。

想想夏秋之时，一斤桃子只需要十几、二十文，自己一个桃子居然卖出几百倍的价格。

就连石仲魁自己都觉得，不给贾家250斤，每个四两到六两的普通桃子，实在说不过去。

250斤一直存在农场仓库里，还保持着新鲜感的桃子，被石兴国、石兴泰等亲兵从昌平一路亲自护送到了贾家。

不过石仲魁还是甩了个小心机，这些桃子里，至少有五分之一，被他故意冻了一个晚上。

不是他想耍赖，而是整整500个桃子在大冬天运输时，若是一个都没坏的话，那就真有鬼了。

接待石兴国、石兴泰的贾珍和贾琏检查了一番后，脸色不由变了变。

贾琏因为八宝酒的原因，到是不怎么在乎百十个桃子被冻坏了。

但贾珍就不同了。

一百多个桃子等于50多斤，2500两银子，甚至更多。

毕竟当初就说过年前价格说不定就能翻一倍。

不过贾珍心里担心石仲魁不会赔偿的同时，又觉得这才正常。

“珍大爷和琏二爷容禀，我家老爷在接收西边亲友送来的今年的年礼时，就已经发现了不少礼物出现了损坏的情况。

不过，礼物每家的份额早已经定下了，所以只能先把东西送过来，再送信去西边，让人再送一批过来做补偿。”

贾珍听到这话后，表情总算好了起来。

毕竟石仲魁都说会补偿，再纠结这点，那就说不过去了。

只是一想到从长安送过来，怎么说也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

也就是说，下一批的桃子很可能是年后。

这年前、年后的价钱，足足差了一倍。

仔细算算，若是卖掉今年的桃子，等于少赚了足足2500两银子。

但这事传到贾母耳朵里时，老太太反而笑了起来。

“姑爷守信，我家也不能为了点吃食，就连脸面都不要了。

再说当初姑爷就说过，这长在温泉谷里的桃树，每年结果的时间都不同。

今年第一年，我家就能在年前吃到新鲜桃子，足以说我贾家的运气极好了。

说不得还接了姑爷的气运，才能有此运气。”

众人一听，也觉得确实是这个理。

再说二姑爷答应赔一百斤的新鲜桃子，有可能还是自己掏腰包去买。

这么一算，人家确实守信，也确实在照顾亲戚之间的关系。

否则换个人来，说不定就会耍赖不赔了，毕竟这可是足足2500两甚至五千两银子。

一时间石仲魁在贾家的名声就更好了，连带着贾府上上下下对迎春的态度也更好了。

石仲魁一边享受着迎春亲手送到嘴边的零食，一边默默想着，自己这算不算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迎春没多久，又担心道，“相公，年后运过来的新桃，会不会要我家自己出钱？而且真那样的话，不就等于自家其实是赔钱了？”

石仲魁嘿嘿一笑，搂着迎春的细腰道，“既然当初约定好了，就得守信。至于损失，无非就是百来个桃子而已。

咱家自己都不够吃，哪里有卖掉换银子的道理。”

迎春和宝钗听到这话，不由微微脸红起来。

不是她们俩有多喜欢吃桃子，而是一听说这种桃子年前10两银子一斤，下意识就觉得确实比秋天的桃子要好吃。

这吃着吃着，每天两三个都算少的了。

再加上四个填房丫头，其实已经享受了妾室的待遇，不给她们分一些，确实说不过去。

当然，宝钗和迎春硬是不给，那也没什么。

但两人更担心石仲魁的看法，还有若是传出去，也会被人说闲话。

既然莺儿、香菱、琥珀、珍珠都有了，其他大小丫鬟们也得赏赐点。

加上于顺、亲卫和前院的下人们，百十来斤的桃子，只几天时间就少了一半。

确实就如石仲魁说的一样，有些不够吃了。

而这一手也让宝钗和迎春收获了家中下人和女眷们的感激。

可放久了，又担心会坏掉，以至于宝钗和迎春纠结半天后，不由抱怨道，“若是这桃子结果的时间再晚半个月，赶在年关将近时送过来就好了。”

石仲魁听完就哈哈笑起来。

搂着迎春和宝钗笑嘻嘻道，“两位夫人，今夜不如我们三个一切安歇，为夫明日就命人快马去长安，先运两百斤回来，怎么样？”

宝钗和迎春顿时呸了一声，眼睛也狠狠地刮了石仲魁一眼。

自己两人同嫁一人已经够让人脸红了，这要是再一起服侍石仲魁，今后哪里还有脸管理石家上上下下的人。

而且平日里见面，心里也难免会不好意思。

毕竟古代可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变的稀松平常的现代社会。

礼法限制和迫害了无数人，却也实实在在约束了整个社会。

而礼法一旦崩坏，那离社会出现动荡，甚至战争就不远了。

宝钗和迎春同时伸手在石仲魁的腰间，狠狠地拧了一把。

然后一起挣脱石仲魁的咸猪手，互相牵着手，笑嘻嘻的边走边说，“相公，今晚我们姐妹要说些悄悄话，你就老老实实一个人睡在主屋里吧。”

石仲魁撇撇嘴，老婆不陪自己，还不能把小老婆给吃了？

可惜宝钗和迎春既然打算惩罚他，哪里会不防着他偷吃。

别说吃掉是个填房了，就是连个丫鬟都没出现在他的屋子里。

石仲魁无奈的叹息一声，只能真的老老实实的睡了一夜。

既然宝钗和迎春都出现了，新鲜桃子不够分、不够吃的情况。

那人数更多，主子也更多的贾家，这种情况就更严重了。

贾母的那一份倒是不用担心会少了。

也没人敢和她抢分例，可贾赦、贾政和贾珍都难受了。

自己都没吃几个，就有一个又一个老亲和世交上门来打秋风。

若是仅仅拿几个出来陪客，其实也没什么。

仔细打算一番，至少能撑到过年。

但最怕人家吃了还想拿，还有那些借口要为家中有长辈祝寿为由，上门直接讨要十斤、二十斤的亲朋。

真用银子来算，十斤也就百两银子，这点钱贾家不会舍不得。

但谁让这桃子只有250斤。

不对，真正完好的只有150斤，300个左右。

别说送给老亲了，就是自己家都确实不够吃了。

至于年后石仲魁送来的一百斤，那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一时间贾家别说有多余的桃子卖掉换钱，就是用来亲朋间的迎来送往都不够了。

只能再次求到石仲魁头上。

可石仲魁哪里会让贾家占直接的便宜，不过贾赦、贾政大概也要点脸，吩咐贾琏上门时，带了不少好东西。

搞的石仲魁什么都不给，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仅仅只是十几二十斤的桃子，对贾家来说根本不够。

最后只能又找上了迎春。

但这次迎春想都不想，直接把上门的婆子给打发走了。

当然，没送桃子，送些其他东西还是有必要的。

毕竟先不论迎春是贾家女儿，仅仅是顾忌石仲魁的名声，迎春就不能像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

那婆子回到贾家向贾赦和邢夫人汇报时说道，“大老爷，太太，姑娘说姑爷那边也只剩下了过年用的二十几斤仙桃，若是送给娘家，今年姑爷那边连祭祖用的贡品都不够了。”

贾赦即便急的团团转最后也只能无奈放弃，然后当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荣国府东院不出门，把所有麻烦全扔给了贾政。

反正贾政才是荣国府的当家人，这些老亲世交们也不会越过贾政找到他这个不管事的大老爷头上。

只是明明有钱赚却赚不到，气的贾赦心肝都在发颤。

而重压临身的贾政，也只支撑了三天，就被老亲和世交们逼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毕竟那些家中有过寿的长辈，为了孝顺和名声，哪里还管贾家是否有困难。

以至于王夫人不得不放下面子，派了个婆子去找薛姨妈，然后从宝钗哪里得知石仲魁最近的心思都在战马上。

心思一动出主意对贾赦说道，“老爷，既然二姑爷因为屯田缺马，不如告诉那些老亲们这事，而且我家和姑爷那边也确实没太多的仙桃。

用骏马来换，亲戚们也没了说闲话的由头，又能帮姑爷解决掉些麻烦，今后二姑娘和姑爷也会更加亲近宝玉。”

贾政一听心里就答应了，但脸上却露出为难表情道，“夫人的主意确实好，只是我担心老亲家中也缺好马，又担心御史言官们会弹劾我。

毕竟我身上的工部屯田大使的差事，还是伯谦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求来的。”

王夫人眉头一皱，工部有人羡慕和嫉妒贾政的事，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思虑良久，王夫人心里一动道，“老爷，那不如找我那哥哥想想办法？”

说完，王夫人越想越觉得可行后，面带喜色的继续说道，“而且二姑爷兼着屯田和开荒的差事，必然不只缺马匹。

选的开荒点离长城又近，说不定姑爷那边也缺防备流寇的武器。

大家既然是亲戚，帮姑爷一把外人也只能说我贾家有情义。”

贾政脸色一喜，若是按照王夫人的主意，先送一些军械给石伯谦，作为回礼，别说些桃子了，就是亲自上门向老太太磕头都应当。

贾政一把抓住王夫人的手，一脸欣慰的说道，“还是夫人贤惠，知道照顾子侄晚辈，为夫这就去写信。”

王夫人本来还隐隐露出娇羞表情，毕竟贾政已经很久没表露出亲近的举动，更别说抓着自己的手了。

可贾政居然一刻都不停留的就去了书房，王夫人心里那叫一个失落。

若不是贾政没多久，出人意料的回到主屋，王夫人心里说不定就会怨恨上贾政。

而解决了心里担忧的贾政，当夜也出奇的温柔和兴致勃勃。

第二天一早王夫人的脸色那叫一个好。

加上石仲魁第二天一早就送来了感谢信，并且第一次正式邀请贾宝玉上门叙旧，甚至暗示说等时机到了，会为贾宝玉求个不管事，但清贵的官职。

王夫人对石仲魁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随后心里开始后悔过去一年以来，有些疏远薛姨妈和薛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