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曲星君见石仲魁没直接问,需要付出多少功德,而是问自己需要准备什么,不由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说意思都一样,但这也表明对方是个谨慎的人。
和这种人合作,武曲星君才更放心。
想了想后说道,“四值功曹,五岳大帝负责巡视、检查各方世界。你想当御马监正堂官,至少也得有人帮你向天庭汇报在下界有过哪些善举。
做过哪些对天庭有益的事,明白吗?”
明白,怎么不明白。
这不就和会做事,不如会自我宣传,是差不多意思嘛。
石仲魁暗道幸好自己刚给泰山大帝送去了礼物,只要和他混熟了,今后也不会被武曲星君吃的死死的。
不对,自己其实还可以找文昌星君。
但仔细想想,文昌星君和其他人,大概率不会因为一点好处,便得罪个同品级的同僚。
鬼知道这些天上的仙神这无数岁月中,到底结交了多少交情。
当然,反过来结仇、结怨也有可能,但石仲魁不想赌。
真想做些什么,完全可以等自己回了天庭,慢慢熟悉后再说。
最关键的是,石仲魁很清楚,实力才是一切。
想了想,四个功曹五个大帝,加上中间人的武曲星君,一人十个功德正好一百。
看到一大团功德时,武曲星君的眼睛一亮。
可听到石仲魁说一人一份时,武曲星君差点想一个雷噼死他。
之前石仲魁送上几个功德,他们北斗七星君之所以高兴,就如同身家一百的人,愿意送上百分之十的财富进贡。
是个人心里都会高兴。
可百万富翁送上一百块钱,而且还是十个人分,这心里落差如此大,谁心里都会不满。
更别说你还是有求自己。
石仲魁一看便知道武曲星君生气了,忙笑着道,“大人,这是见面礼。
毕竟四位功曹、五位大帝连小的是谁都不知道,见面就开口求人办事,您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所以这些都是用来混个熟脸之用,事成之后,小的十倍以报。”
武曲星君的脸色这才好了不少。
同时也知道这小子没那么好骗。
不过,也没关系。
第一次合作,就把人吓跑了,那才是亏本买卖。
而且这小子功德加身,害他不至于,也划不来。
但今后同为天庭官吏,有的是机会再合作。
更别说自己又没有寿命的担忧,对方却不仅想成仙,想要功法、丹药、法宝、功劳,有的是求自己的时候。
甚至若是想带着家人上天,那代价可不是一般的小。
手一挥,把那一大团功德收起来后,武曲星君笑着道,“本官虽是武曲星君,但你知道本官司掌何职吗?”
石仲魁一愣,立马想到‘五行阴金,化气为财,为财帛宫主、财富之神,司掌财富、武勇’这段话。
也就是说,别看武曲星君带个武字,可人家最拿手的还是钱财方面。
见石仲魁明显露出思索表情,武曲星君叹息一声道,“世人多愚昧,可叹、可悲。”
这下石仲魁要是还没听懂,就是真傻子了。
这老倌明显是不满凡人只听名字,就认为他和武力有关,而不去深思武曲星君司掌的权职。
若是换成财神,立马就有无数人拜他,供奉他。
也不至于和文昌、文曲星同在一座庙里,香火鼎盛程度却天差地别。
而且这老倌刚才称呼自己‘本官’,明显是在拉拢自己。
石仲魁心里暗笑,这神仙也逃不过攀比和利益。
再想想唐僧西天取经到达大雷音寺时,佛祖的亲传弟子中,都有人索要好处费。
那这天庭上的神仙市刽,也就很正常了。
若真是无欲无求,还修什么仙,做什么佛?
“大人,小的回去后,便让翰林院为您立个牌位,若是今后翰林院的穷翰林们不愁吃穿了,小的必然带着他们来此还愿。”
武曲星君不由哈哈一笑,暗道这小子就是机灵。
而且一群翰林们来跪拜自己,想不传出去都不可能。
再说以翰林们的声望,这京畿之地的读书人和各家各户,必然会蜂拥而至。
想了想,武曲星君伸手对着文昌帝君大殿的方向,凭空抓了几下。
然后随手便挥出四团文气,送到石仲魁面前。
“之前你不是说,想求文昌星保佑今日进庙的读书人心想事成嘛,这几团文气便交给你,送给有缘、有福之人。”
石仲魁大喜,然后想都不想便决定把这四团文气,送给薛蝌、贾兰和缮国公府长孙石怀吉。
若不只是于家的于泰吉,过年后才4岁,最后一团他都想送给那小不点了。
不过贾兰8岁,石怀吉也8岁,这两个小东西若是都中了秀才。
那自己就不仅仅是考霸,在世人眼中还是名师。
更别说石怀吉是出了名,不喜欢读书的小霸王。
世人只会认为是自己给他们定向辅导,甚至压中的考题。
而且两人一个在金陵考试,一个在京城考试,基本上排除了舞弊的嫌疑。
至于武曲星君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想。
反正自己帮他获得更多香火,他顶多滴咕几句就算了。
随后想了想,于泰吉祖籍鲁地,若是他也过了童子试,即便没过院试成为秀才,更能说明这和舞弊没任何关系。
而且轰动效果甚至比贾兰、石怀吉更大。
再说,于怀吉也是自己的弟子。
又有师傅于洪高、师兄于同甫,甚至师母的人情在,没道理不把文气给怀吉,却给个外人。
拜别武曲星君后,又去了其他几个大殿,同样每人送上10点功德。
算算自己这一趟,总共耗费170点功德后,袖子里的通灵宝玉,见他忘了自己的事。
忙震动几下提醒他。
石仲魁一拍脑袋,可看着已经人挤人的文昌帝君大殿,只能摇头叹息一声。
“你也看到了,只能晚上来。”
通灵宝玉也不是不讲理,见石仲魁记住了,这才安静了下来。
石仲魁一边肉疼自己的功德,一边急匆匆的离开。
然后命人去荣国府,告诉黛玉找房子的事拖一天。
回到家,不等跟着的薛蟠、薛蝌、贾琏、贾珍和贾蓉说话。
便对管家于顺说道,“去告诉缮国公府的舅老爷,还有我恩师,让他们把怀吉、泰吉送过来。
离今年童试也就一个多月,本官要亲自抓他们的学业和举业。
免得成绩垫底,被人骂我误人子弟。”
于顺听完就狂喜的连连点头。
可以说,比起贾家,自家老爷这些时日确实有些疏远缮国公府和于家。
但有了今日之事,什么问题都没了。
接着便对薛蝌说道,“今后十天,你每日都来我这里跟着读书,元宵过后,你再和贾兰、贾芸、贾权一起坐船回金陵应考。”
薛蟠和薛蝌同样大喜。
薛蝌甚至直接跪在地上道谢。
最后看向贾琏,“兰儿便让他和怀吉、泰吉一样,住在我这里。贾芸和贾权则交给你们家负责接送。
若是有人传闲话,或者在科考之前怠慢了他们俩,我就找你和蓉哥儿的麻烦。”
贾琏和贾蓉忙起身连连作保。
还没卸任贾家族长位置的贾珍,站起来拍着胸脯说,“若是有人敢误事,家仆直接打死,贾家其他人则开宗祠问罪。”
消息传到各家时,那是人人欢喜,甚至贾芸和贾权两家全都跪在地上哭喊着道谢。
随后这事便传遍了京城。
无数人翘首以盼的同时,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和嫉妒。
甚至夏守忠都上门询问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早想好了理由的石仲魁,装作无奈的样子道,“今日去文昌帝君庙后,本官忽然想到,若是自己的弟子连童子试,秀才都考不上。
哪里还有脸说自己是科举一道的魁首?”
夏守忠哪里肯信这话,但仔细想想,得到石仲魁通知的那些个子弟,不是恩师家的孙子,媳妇家的堂弟。
便是贾、石两国公府的子弟。
若是真一个都没考上,面子上确实不好看。
而且考试也分成了三个省份,想作弊,便是内阁首辅都没那本事。
更别说此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反而会加大这些弟子们考试的难度。
夏守忠只能把话题转移到给黛玉找房子的事情上。
石仲魁心思一动,干嘛要自己一个个去看?
让夏守忠按照自己的要求,先把宅子挑出来,明日自己再去,不就能省下很多事嘛。
得了石仲魁的吩咐,又揣着两百两银票,夏守忠心里暗乐的急匆匆的回宫里复命。
下午时,不仅贾政、贾珍亲自带着贾家三人过来。
于洪高、于同甫和石怀勇、石光珠同样亲自送人上门。
至于薛蝌反倒不用人送,从知道自己要跟着读书后,他连回薛家都不用。
薛宝钗干脆命人在前院,收拾出一间屋子让他住了进去。
然后才和迎春一起,亲自带着人在中院正堂书房旁,收拾出一间偏房,当成临时课堂。
至于贾兰、石怀吉、于泰吉住哪,当然是住后院的倒座房里。
不仅离得进,还有丫鬟随着伺候着。
石仲魁在正堂接待亲长、兄弟时,石光珠果然嚷嚷了句,“伯谦,你一个堂堂六元公,住的地方也太小了。
我家怀吉从小皮实,住哪倒无所谓。可泰吉才4岁,那倒座房不仅小,更阴冷的很。
万一生病就不好了。”
“混蛋,你给我闭嘴。”
石怀勇就差跳起来,直接抽石光珠几巴掌。
可石仲魁心里却暗乐,本来自己就打算找机会,向贾家人抱怨几句宅子太小的事。
现在有了石光珠起头,剩下的就简单了。
送走贾家人、于家和石家两对父子,石仲魁让宝钗、迎春带着贾兰、石怀吉、于泰吉去后院先熟悉一下环境。
自己让人去把绣衣卫百户崔和忠找来,在书房里滴咕一番。
崔和忠带着人便去了赖家。
而且还是大张旗鼓的把赖尚荣和几个赖家的管事给抓了,果然没多久,贾家那边就知道了这事。
昨天赖大被抓后,荣国府又出了那么多事,赖家即便上门求情,贾家人也没心思理会他们。
只能今日一早便上门求贾母。
不过贾母昨天劳累一天,甚至差点昏厥过去。
直到大中午时,赖嬷嬷才见到了神情疲惫的贾母。
老太太倒是没一口回绝,甚至安慰了赖嬷嬷好一会。
但到了下午赖嬷嬷一听亲孙子也被抓了,眼睛一黑,直愣愣的便后往后倒。
若不是王熙凤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说不定赖嬷嬷就得归西。
好一阵鸡飞狗跳后,赖嬷嬷总算醒了过来。
一看到贾母,便眼泪直流,虚弱的求道,“主子,奴婢求您救救我那可怜的孙子。”
见赖嬷嬷没再提营救赖大,而是救孙子,贾母一下子便起了怜悯之心。
转头看向已经从石仲魁家回来的贾赦、贾政、贾琏问道,“绣衣卫的人说了为何要抓尚荣那孩子吗?”
贾政犹豫片刻,见贾母瞪过来,只能硬着头皮道,“回老太太,琏儿和守在赖家那边的绣衣卫打听了一番。
说是,说是、、、。”
“快说。”
贾政叹息一声,“说是赖家新起的园子中,有不少地方不仅违例,甚至违制。”
“什么?”
贾母吓得脸色一白,不可思议的看向躺在床榻上的赖嬷嬷。
可看到对方脸上全无血色,嘴唇慢慢发黑,暗道不好。
“快把赖二叫来,然后去姑爷那边问问,不管花多少钱先把人保住,再想解决的办法。”
赖嬷嬷听了这话,情绪才慢慢安稳下来。
贾琏忙走出屋子,但出来之后,表情一变,恨恨的滴咕了句,‘还不如趁机全打死算了。’
可这话他也只是想想。
老太太到了此时,还想着如何保住人,不用说,除了多年的主仆情外,肯定有什么事让她心有顾忌。
石仲魁再次见到贾琏时,心里暗乐。
但脸上却装出思索的样子,好一会才说道,“想解决这麻烦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那园子若是不属于赖家这等奴仆之家。
那一些违制、违例的建筑,便不是问题。”
贾琏一愣,随即惊喜的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