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昂猛地一挥手，不屑的道：“白老头，你少给我攀交情！”
“刚才我说的事你没听到？早有个东北药企等着接替你们爱康药业呢。”
“事实上，我爸跟他们老总都吃过几次饭了。”
“就算没有今天关斐这事，你们爱康药业也要慢慢给它让位了。”
“呵呵，我爸都要抛弃你们了，你居然还来攀交情，真是笑死我了！”
白敬亭听得一阵无语，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进入新时代以来，制药行业的竞争越来越大。
别说是爱康药业这样的中小型制药企业了，就算是国内那些耳熟能详的知名大药企，药品都越来越难卖。
各大药企为了把药卖出去，在营销手段方面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在这种前提下，像是爱康药业这种名声不够响亮、营销投入不够大、营销手段不够厚黑的企业，已是举步维艰，正在慢慢被市场淘汰。
像华子昂刚才所说的，那家东北药企给北药集团的销售返点更多。
这一点，爱康药业就做不到，因为爱康药业效益越来越差，能给销售渠道的返点也就越来越少。
如此形成了恶性循环，只能眼睁睁看着被人家竞争下去。
这时候再扯和华子昂老爸的交情，就真的太天真太幼稚了。
商人永远只看重利益，你给不了他足够的利益，就算你跟他有再深厚的交情，也会被他无情的抛弃！
关斐眼看白敬亭没话说了，很是得意，压迫他道：“白敬亭，赶紧的，快选条路走！”
“两条路都已经摆你面前了，一条是让白梦嫁给我。”
“另外一条，就是刚刚所说的三个要求。”
“你看着选一条吧，别耽误我华哥的宝贵时间！”
白敬亭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关斐嗤笑道：“你瞪我？你瞪我有个屁用？”
“你真要是有本事，就不是你瞪我了，而是我瞪你！”
华子昂哼了一声，道：“白老头，赶紧给我做出决定！”
“爱康还能不能跟我家合作，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白文生和白文同哥儿俩听到这话，对视一眼，一起走到白敬亭身边。
“爸，眼下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牺牲梦梦了！”
“不能选第二条路啊，一千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一千万拿出来，集团元气受损还是小事。”
“关键是，集团风气和人气都会暴跌，会一蹶不振的！”
白文生低声跟白敬亭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同时也是怂恿老爷子选第一条路。
白文同也小声说道：“是啊爸，只能选第一条路。”
“不过二哥家要是愿意出这一千万的话，那选第二条路也无妨。”
白敬亭还没说什么，白玉梅怒斥两个哥哥道：“大哥，三哥，你们说的这是人话吗？”
“面对外敌的欺压，你们不勇敢反击也就算了。”
“你们居然还要出卖亲侄女，来满足外敌的要求！”
“敢情梦梦不是你们的亲女儿，你们就可以卖了她！”
白文生脸色一沉，喝斥她道：“玉梅你怎么跟你大哥我说话呢？”
“我又是为谁考虑的？还不是为了家族和集团？”
“我但凡有一丁点的反击能力，我能这么说？”
“现在华子昂已经卡住了咱们的咽喉，除了认栽，还能怎样？”
“你来告诉我，不认栽还能怎么样？”
白文同气冲冲的道：“就是啊玉梅，你说还能怎么办？”
“难道眼睁睁瞧着，华子昂取消和咱们集团的合作？”
“虽说合同不是签到今天，还能再延续多半年。”
“但合同到期了怎么办？咱们集团的产品谁给销售出去？”
“你白玉梅还是她白梦？你们谁有本事给卖出去？”
“要是没人能卖出去，咱们集团就离倒闭不远啦！”
白玉梅冷着脸道：“就算是集团倒闭了，也不能把梦梦卖出去！”
白文生好不气愤，指着她对白敬亭道：“爸，您听听，您听听，她说的是人话吗？”
“咱们白家集团开创发展到今天，多不容易呐！”
“结果她直接来一句，宁可集团倒闭！”
说到这，白文生转头怒视向白玉梅，道：“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集团倒闭了，你知道会产生多大影响，带来多少恶果吗？”
“我不问你别的，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你给我说说，集团倒闭了，咱们这几大家子，上哪去讨生活？”
“来，玉梅，你给我说说清楚，你说呀！”
“哼，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话不管不顾！”
白玉梅哼了一声，转开头不理他了。
白文生劝白敬亭道：“爸，赶紧做决定吧，把梦梦嫁给……”
“啪！”
白文生话没说完，脸上已经挨了一记耳光。
耳光打得虽然不怎么响亮，但此刻在这静寂的宴会厅里，也显得分外刺耳。
宴会厅里的气氛本来就低沉压抑，而伴随着这一耳光响起，更显得冷肃可怕。
众亲朋好友无不惊愕，或好奇或敬畏的看向白敬亭和白文生父子。
白文生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敬亭，不敢相信，老爷子居然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在白文生的记忆中，自从自己读高中之后，就再也没被老爸抽过嘴巴了。
时隔三四十年，已经无比陌生的耳光声，居然再次在耳畔响起。
比起那肉疼的感觉，倒是这股记忆被刷新的感觉，更令他震撼。
“你给我闭嘴！亏你还是梦梦大伯，竟然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
白敬亭怒斥了白文生一句，本来还想多教训他几句的，不过当着那么多宾朋的面，还是决定给他留几分面子。
白文生既委屈又不忿，捂着脸退到了后面。
白文同本来还想跟随大哥的步伐，再劝老爷子几句的，可眼看大哥被打，也只能赶紧闭嘴，免得自己也被抽嘴巴。
刘锐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赞叹：“老爷子人品还是很过硬的！”
白敬亭沉着脸站起身来，白玉梅赶忙将他扶住。
“你给的这两条路，哪条路我都不选！”
“华少东家你想怎样就怎样，有什么手段我全都接着！”
“眼下这是我的寿宴，我不欢迎你们，你们可以走了！”
白敬亭怒视着华子昂，说出了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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