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宗王山静谧得没有半点声音。
墨家老祖、墨城、墨忌携墨风人头跪在山下,内心无比的忐忑。
“看来君神因我们之前的态度而迁怒于墨家了,若不能求得君神开恩,我墨家恐怕难逃大劫……”
墨城神情凝重,内心惶恐不安,墨家的兴衰存亡系于肩上。
“都是墨风那个孽畜干的好事!”
墨家老祖脸色阴沉,眼里怒火熊熊。
他现在想起来依然是心惊肉跳。
墨风不过一普通年轻至尊,不知道哪来的熊心豹子胆,竟盗取邪符暗算君神,试图将其变成傀儡,如此疯狂的行为,在他看来实在愚蠢至极!
那个青年如此年少便能走到这一步,踏上人生巅峰,岂是能被轻易算计的?
如果这么容易对付,怎么可能有今日之成就?
墨风被嫉妒蒙蔽了心智,干出这种事情来,使得整个家族被牵扯其中,往后恐怕皇朝对墨家的信任也会打上一个折扣了,说不定还得受到冷遇。
他现在心里也很忐忑不安,不知道君神心里到底是如何看待他们墨家。
出了这种事情,若是怀疑他们整个墨家都有参与谋朝篡位的嫌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自己等人早前还跪下求情,试图保住墨风的性命,他就越是感到心惊胆战。
君神如果真的认为他们整个墨家都参与了此事,那后果将极其严重,是灭顶之灾!
丧子的墨忌,此时冷静了些许,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宗王山上没有半点动静,君神知道他们来请罪,却没有理会,让他的心里感到了恐惧。
突然之间,再看儿子那惨烈的头颅,圆瞪的死不瞑目的双眼,墨忌的心里少了几分悲痛,多了几分愤怒。
都是这个逆子,这个不知死活的孽障,将整个家族拉入了深渊!
如果,墨家因此而遭劫,那他们父子将成为墨家的罪人,永远被钉在家族史的耻辱柱上!
……
翌日,第一缕阳刺破云层,唤醒了大地。
天亮了!
可这一缕光亮,对于墨家老祖、墨城、墨忌来说,却如同一缕刺破了他们中心希望的光,带来的不是光明,而是深渊与黑暗!
一整夜,君神都没有任何表示,对他们的请罪不理不睬。
他们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们很清楚,白昼的来临在意味着什么。
一旦摄政王前往朝堂,那可能就代表着他们墨家走向灭亡!
就在这时,在他们感到绝望之时,君无邪和灵妃出现了。
“拜见君神、摄政王!”
“求君神开恩,给墨家一条生路!”
墨家老祖、墨城、墨忌跪着上前,惶恐万状。
君无邪和灵妃上前两步,看着他们说道:“你们一个是墨家老祖,极天位境界的半圣,两个是墨家家主,大天位境界的强者,这般在我宗王山下长跪一夜,心里可有怨念?”
“不敢!”
三人不由一个激灵,心里难以控制地生起一丝寒意。
“我墨家犯下大错在先,理应受到惩罚,岂敢有丝毫怨念!”墨家老祖双目微红:“只求君神格外开恩,放墨家一条生路,我墨家必感念君神隆恩!”
“你墨家何错之有?”君无邪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哀乐,道:“你墨家上下没有错,错的是墨风,当然还有你们三人!”
“君神教训的是,我等罪该万死!”
三人诚惶诚恐,战战兢兢。
“罪该万死吗?”君无邪不由皱眉,道:“墨风罪该万死,你们罪不至死!可知道你们错在哪里?你们错在不知底线,错在不知轻重,不懂取舍,错在不明是非!”
“我等愿领责罚,请君神降罪!”
三人身体微微颤抖,但心里却是重重松了口气。
从君神的话中,他们基本可以确信,墨家不会因此而被牵连了。
这是他们一整夜来最担心的事情,终究是没有发生,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感到心安的了。
“好了,只要你们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便行了,起来吧。”
“谢君神!”
三人战战兢兢起身,微低着头不敢看他。
“怎么,我很可怕吗?”
“不……我们不是……”
三人有些语无伦次了。
“昨夜之事到此为止,墨风的行为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你们墨家该做什么便去做什么,皇朝也不会因此而疏远你们。”他说到这里,看着墨忌,道:“墨风是你唯一的子嗣,如今他死了,你若心里对我有怨恨,那么你可选择离开皇朝,我决不阻拦,也不会针对你。但你若选择留下,那么我希望你能调整好心态,因为我不会容忍背叛。”
“墨忌不敢对君神有怨恨!”墨忌吓得噗通跪在地上,看了墨风的头颅一眼,道:“君神明鉴,墨忌绝无怨恨君神之心。昨日之事,一切的错都在逆子墨风,是他忘恩负义先在,试图阴谋算计君神在后,由始至终都是他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