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是真的,我们怎么可能见死不救?”路唯却觉得亓珩不会无聊到这个地步的。
“他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诈术,你不理他,他也就没辙了,”冷言坚信亓珩一定是骗人的。
“我觉得不会,我们还是去看看吧,要是他真的是骗我的,那以后他说的任何话我就都不相信他了,”路唯却觉得这种事还是去看一眼比较好。
“你为什么对他的事老是这么上心?”冷言语气里含着愠怒,他很不高兴路唯这么紧张担忧亓珩的样子。
“不是我要上心,这是他的飞船,他要是出点什么事,我们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更何况他还要带我去完成任务呢,我不能见死不救!”路唯用力挣脱了冷言的钳制,“你要是不想去,我就一个人去!”
冷言疾步跟在路唯的身后,“他不会有事的,很严重的话,他自己也没法走进飞船的不是吗?你为什么就这么在意他呢!”
“毕竟他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第一个肯帮我的人,虽然是有条件的,但是毕竟帮了我,要不然我根本,没法正常在这个世界,生活的,”路唯走得急,说话都有些不连贯,“他既然发我消息了,我就,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无,”
“明白了,你是觉得你欠他的,所以他对你有所求,你就一定要帮他,对吗?”冷言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捋顺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了,但又感觉他们不仅仅只是这么简单的关系。
“就是这个,这个意思,”路唯很快走到控制室门口,敲了几下门,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路唯见到亓珩俯趴在地上,胸口下似乎还有血流出。
路唯几步走到亓珩身边,见他眉头紧蹙,微张着嘴,喘着粗气,像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痛苦似的。
“亓珩,你怎么样了?”路唯也不敢动,只能蹲下身,伏低身体,歪着脑袋仔细观察着亓珩。
“药膏,”亓珩努力挤出两个字。
“伤口又出血了?之前明明已经止住了啊?”路唯皱眉。
“不知道,”亓珩当然不会说是自己为了路唯而故意崩开伤口的。
“我让冷言送你回房间吧,这里也不好做治疗,”路唯见周围也没有一个可以躺平的地方。
亓珩只是微微点头。
“冷言快过来帮忙!”路唯对着一直站在门口不言不语的冷言喊道。
冷言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亓珩,心里是十分抗拒帮忙的。
“快点啊!”路唯又催促了一遍。
冷言很不情愿地走进控制室,拎起亓珩的一条胳膊,把他架了起来。
路唯在前面带着冷言往亓珩的卧室走。一路上冷言始终绷着一张脸。
“你连亓珩的房间都很熟悉啊,”冷言还是忍不住开口戳了一句。
“还好吧,之前做落雁菌的任务的时候,他为了保护我脚踝被蛇咬伤了,行动不方便,每顿饭都要我送过去的,”路唯此时只想着尽快给亓珩做治疗,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
“每顿饭都要送给他吃?”冷言狠狠瞥了一眼自己架着的亓珩,“他还真的是挺会使唤人的,你干嘛非要听他的?”
“没办法啊,是我自己迟钝才会害他受伤的,不听他的能怎么办?”路唯带着冷言走到亓珩的房间门口,快速地按下了房门密码。
门一打开,路唯就先一步进入房间,将卧室里的被子掀开,让冷言可以将亓珩放下。
“连门的密码都知道,看来你这饭也是没白送,以后可以随便进出他的房间了,”冷言说着,一松手就把亓珩丢在了床上。
“你就不能轻一点啊,”路唯皱眉,低声嗔怪。
“不能,他这是自己崩开的伤口,根本不是因为我的药,我又为什么要轻一点?”冷言已经看出亓珩的伤有蹊跷了。
“崩开的?”路唯动作熟练地解开亓珩的制服和衬衣的扣子,看到已经结痂的伤口有几处裂开了,“怎么会崩开的呢?”
“我,我只是想要转身,转身拿个东西,伤口就突然,突然裂开了,”亓珩依旧痛苦地皱着眉头,“我估计,是药,药的效果变弱了,”
“那我再给你涂点药膏吧,剩下的药膏在我的背包里,我现在就去拿,”路唯说完话就想要转身离开房间,可手臂又被冷言抓住了。
“我都说了他的伤跟药没有一点关系,他这个流血是因为他的伤口崩开了,”冷言皱眉盯着急急想要跑出去的路唯。
“那要怎么办?”路唯站住脚,没有再急切地往外跑。
冷言冷哼了一声,瞥向床上的亓珩,“他可是星际第一的猎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有事呢,我看就这么让他躺一会儿应该就会没事了,”
“啊?”路唯不可置信地瞪着冷言,“这,这不好吧,好歹要帮他处理一下伤口吧,”
“怎么处理?”冷言冷声质问,“我不会做这些,难道你要帮他治伤吗?难道你会这些?”
“不会可以学啊,这个也不难吧,”路唯觉得如果只是给伤口涂点药的话,应该也不会很难的。
“反正你就是要帮他,对吧,”冷言简直气极,“就算他救过你,你也不用对他这么上心吧!”
“你又来了,我都说了不是这么回事了,”路唯对于冷言的小心眼真的是无语至极。
“你既然一定要帮他,那我必须要在你身边看着你,免得他趁机对你做点什么,”冷言知道路唯这是不会放弃了,只好退让了。
“行,行,行,你说了算,这总可以了吧,还真是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小心眼的男人,”路唯冲天翻了一个白眼。
一直没有开口的亓珩此时也开口了,“冷言,我们好歹也是有合作的,你这样见死不救不好吧,”
“见死不救?你会死吗?等你快死的时候,我会救你的,可惜不是现在,”冷言语气里充满了敌意,“上次给了你一个教训,看来是还不够,亓猎的记性还是不够好,”
“我说过了,我想记住的终归会记住的,你不用威胁我,”亓珩说话也是不客气的,他现在就是要路唯看清冷言的真性情。
“你们两个都少说话,我要干活儿了,”路唯高声打断了他们两个。
路唯在帮亓珩处理伤口的过程中,冷言始终全身笼罩着浓重的寒气,那种分分钟都能把人冻死的寒气。
亓珩却是完全不理睬冷言那可以冻死人的寒气,轻阖双眼,很享受路唯对他的照顾。
冷言周身渐渐生出杀气,而且是越来越重,亓珩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身体却是警惕着冷言随时会发动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