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云水惜一怒,继而又冷哼一声,“能修行了又怎么样?你如今不过方刚云开,还不是废物?”
云水谣眼中不屑,“就算是废物也比你这泼妇好多了!”
云水谣更怒,指着她正要说什么,忽然被云水怜拦住,见她轻摇了头,便不得不罢手。
“姐姐,我们并不是来吵架的,若不是情非得已,怜儿也不想来烦扰姐姐。”
云水怜对着云水谣款款行礼,神色依旧怜弱,“惜儿无故被人打伤,听闻那人当时与姐姐在一起,故而才特意来此,找那人为惜儿讨个说法。”
云水谣这才知道她们原来是来算账的,听着她的话感到十分恶心,心想,自称怜儿?真是够不要脸的!淡淡地道:“云水惜就是我打的,是她太过无用才会被我打伤,你若要报仇便来找我吧。”
“你胡说什么?”
云水惜愤怒出声,“你只不过是一个废物,怎么可能打得过我?快把那人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客气?”
云水谣冷冷一笑,“你什么时候客气过?”
云水怜见状,神色为难地柔柔低声道:“打伤惜儿的人定在明息境之上,断然不可能是姐姐,还请姐姐见谅,莫要为了外人伤了姐妹和气。”
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若当真是为了包庇外人,似乎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
议论之声,往往纷纷而盲目随从,何况云水谣的人缘本便极差。
众人皆是向云水谣投去异样的眼光。
踏入修行之路,五官便会较凡人灵敏许多,即便再低的声音,都会清晰地传入耳中。
云水谣听着那些令人无语的对话,皱着眉环视了一周,那些窃窃私语的人连忙噤声。
“姐妹和气?少跟我谈什么姐妹和气,你配吗?”
云水怜闻言微滞,眼中满是受伤的神情,盈然欲泪,“怜儿也不想惹姐姐生气,只是惜儿受了重伤,还是要讨回公道的,如若不然,一个外人就能随意欺辱我们的话,外人如何看我云水家?”
云水谣挑起了眉。
那般说辞,明里暗里地说她不顾及云水家的颜面,肆意妄为。
实在有些心机啊!
她对着云水怜冷声说道:“若你能打得过我,我便交出那个人。”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这,我没有听错吧?云水怜可是明息初境啊!“
“她在胡说什么?当真以为自己半日云开就无敌了吗?”
“说出这样的话,她怕不是疯了!”
云水怜亦是惊讶,婉然推辞道:“怜儿境界低微,哪里配得上与姐姐交手,姐姐莫要冲动了。”
云水谣冷笑道:“是吗?“
“就凭你?也想和我姐姐比?”
云水惜眼露鄙夷,说道:“别不知天高地厚!”
云水谣看向她,故意惋惜道:“你姐姐还要照顾你这么个白痴妹妹,真是太不容易!”
“你!”
云水惜怒而瞪眼,“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胡说八道!”
云水谣毫不示弱,便要回嘴,“不承认自己是白痴,莫非是蠢货?”
两人一人一句,分毫不让。
场面变得吵闹起来,其他人也只是站在一旁看戏。
但这里是学宫,更是书阁门前,总是需要有人出面劝解一番。
一道轻快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在读书之地吵闹,实在越矩,有辱斯文。”
一名相貌堂堂,眉目疏朗的年轻男子自人群中走出,手里摇着一把绘着山水的折扇,身着青赏,长身玉立,笑容逸然,和缓出声。
“闻溪午,关你什么事?”
云水惜看向来人,神色不耐。
那名为闻溪午的年轻男子委婉一笑,望向众人,说道:“吵到诸位学子读书了,那便与我有关了。”
众所周知,京都最有权有势的四大贵族之一的闻家最是特殊,其子弟绝不顽固,更不会目中无人,与之相反的是,他们却是交际极广,上至帝室的殿下公主,下至寻常平民,常常能与人相处得极好。
不仅如此,京都有言,宁砸锦州堂,不惹闻家二公子。
眼前的闻溪午恰是闻家二公子。
在云水惜看来,闻家一家子都是一群好事之人,但即便心中有着许多不满,她还是不敢说些什么过分的话,毕竟人家身份摆在那里,她可不想得罪。
想着这些,她仰起下巴,故作轻蔑地转过头,视线便因此在书阁第二层的看台上流转而过。
正是这不经意的一眼,她心中一惊,猛地回头再次望书阁二层看去,恰好看到了那张令自己厌恶的脸,抬手指了过去,大声喊道:“就是她!姐姐,就是她打的我!“
情况再生变化,包括闻溪午在内的众人纷纷抬头望去。
只见一名身着淡青色锦袍的少女站在木栏旁,双眉极淡,似云若雾,尖俏的下巴像是微微抬起,容颜胜却世外山水般的好看,有着一种罕见的说不出的韵味,极其动人。
此时仰头看去,不知为何是否由于光线的原因,那少女低眸看向众人的神情,不知为何颇有些目中无人的轻傲之感,而即便没有,也莫名让人觉得应该有。
大周京都,自然不乏一些有着倾城倾国之貌的女子,但众人见到那少女,却依旧十分之惊艳。
“都给我清醒过来!你们是瞎了吗?长得这么丑还要直直地盯着看?”
云水惜见此情境,愈发生气,她拉过云水怜,说道:“姐姐,你快帮我作主!”
云水怜点头,便朝着二层微微行礼,说道:“舍妹为小姐所伤,还请小姐给出解释。”
王央衍的目光自云水惜身上淡淡扫过,最后看向云水怜,”你何时见到是我伤的她?”
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何况你并未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