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等车呢,突然一辆黑色迈巴赫齐柏林缓缓停到了几个人边上。
几个人还忘后面退了一步,以为自己拦着人家了。
结果后车门开了开来,靳屿从车上下来,“你们要走了吗?”
韩行矜点头。
其他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眼里都看到了惊艳,这张脸,在娱乐圈轻松圈粉啊,成为顶流,那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
“走吧,上车,我送你。”
韩行矜摇头,“我们一起打车。”
靳屿看看了韩行矜的四个小伙伴,“我送你,她们打一辆车就可以了。”
许歆连连摆手,“快去吧快去吧,不顺路的,订单我已经取消了,明天见。”
韩行矜看着瞬间倒戈的小姐妹们,哭笑不得,她们怕不是真的误会什么了。
“行吧,谢谢屿哥。”说完还回头对小姐妹们特意强调,“那我先跟哥哥走了啊。”
几个人虽然在挥手和她说再见,实际上都在努力憋笑呢。
韩行矜觉得这些小姐姐真的是想太多了,可是她们那个我们都懂的笑容实在想让她想打人。
韩行矜坐上车,车子启动,非一般的推背感,韩行矜忍不住调侃,
“靳博可以呀,齐柏林。”
靳屿推了推金丝眼镜从平板上收回视线,“有些必要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韩行矜好奇地打量着传说中最昂贵的齐柏林,想看一看八位数的车到贵在哪里。
靳屿看着她的举动觉得好笑,“别看了,这就是一辆车。”
“那它凭什么卖那么贵?”
“为什么让餐厅把钱原路退还?”靳屿顿了顿接着问,“你到底和服务员说什么,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一个渣男。”
韩行矜愣了一下,“我什么也没说啊,我就说我不想接受你的馈赠啊。”
靳屿扶额,“为什么呢?”
韩行矜怎么说,说自己就是来气,凭什么他坐着齐柏林声色犬马,而自己却要试试报备。
还是说,有个女孩比较喜欢引申,知道有人请客了又要酸言酸语,自己懒得解释。
“没什么,本来就是我请朋友们吃饭,你买单不合适。”
“行吧,韩姨和你说了没?”靳屿说起其他的。
“什么?妈妈和我说了她们周末要过来。”
靳屿点头,以为韩美谊把前因后果都和她说了,拿自己就不多嘴了。
两人相对无语,韩行矜在拨弄研究旁边的面板,突然就把车载收音机打开了,正值晚间新闻播报时段,韩行矜索性停下手,
“近日,某科学研究所所属研究单元近百名研究员集体离职引起了社会各界关注,国科院今日通报,国科院已研究决定成立专项工作组,工作组已抵达当地展开工作。该工作组……”
韩行矜扭头看靳屿,新闻提到的那个日期就是录制当天,那天靳屿八点多就给自己打了电话,等问他什么事的时候,他又说没事。
韩行矜还是没忍住,“你那天找我……”说着指了指控制面板的方向,言外之意,是因为这个事?
靳屿不可置否,韩行矜了然。
“现在呢?”
“压着没批,还在调查。”
韩行矜想到了玄学,这么大范围地离职,其实和玄学关系应该不大,不过也不排除。
“需要帮忙吗?”
靳屿摇头,“暂时不用,让工作组来吧。”
韩行矜没了听新闻的心情,车里空调温度有点低,韩行矜裹了裹薄外套,靠进椅背。
豪车就是豪车,不光推背感非同一般,就是包裹感也相当可以。
韩行矜捂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车太好了也不太好,令人想睡。
靳屿把空调温度调低,“马上到家了。”
韩行矜窝在座椅上,乖乖地点头,下午因为一直甩头发,出来又比较着急只是随便扎了个马尾,这会马尾已经有点松了,松松垮垮地垂在肩上,看起来有点乖又有呆毛。
靳屿察觉到自己想太多了,很快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平板,上面有先于国科院调查组达到的调查组传过来的最新调查结果。
看起来毫无问题,离职的原因也都很简单,不是因为科研经费分配就是因为工资不满意,看起来都是因为钱。
钱之一字,一旦深究,背后原因可就太多了。
靳屿掐了掐眉心,今晚他见的就是一个科创公司的老板,有不少提出离职的研究员都私下和他公司的hr接触过,靳屿打着投资者的旗号想探探这个公司的底。
韩行矜扭头就看到靳屿掐眉心的样子,修长的手指在鼻根轻揉了两下,韩行矜不自觉就想到了前天那个“噩梦”。
看着靳屿优秀的侧脸,梦里的画面越发清晰,韩行矜自己都能感受到脸烧了起来,赶紧扭头看向窗外。
偏偏有的人就是无孔不入,靳屿手里平板的光应在靳屿脸上,让车窗上的影子越发清晰。
韩行矜看得入神,甚至还比较了一下,还是真人的鼻梁更挺直一些,只是抿得那么紧的嘴唇,真的会是柔软的吗?
韩行矜猛地把额头磕到了车窗上,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想什么,到底在想什么,坐齐柏林的靳博是自己可以肖想的?
“怎么了?撞到了没有?”靳屿听到声音,问到。
韩行矜摇头,“没有。”
心想,看看你大哥多关心你,你脑子里都是什么颜色的肥料啊。
靳屿让司机把车停在澜庭满口的路边,走路送韩行矜进去。
“陪我走走。”靳屿说。
韩行矜点头,车外的温度更舒服一些,晚上吃了不少,走两步就走两步吧。
只是,韩行矜不懂靳屿为什么非要她陪,两个人明明没什么好书的。
靳屿还是照旧把人送到了楼上,等韩行矜开门,又把人锁上才离开。
韩行矜透过猫眼看着靳屿离开的身影,再次进行了自我批判。
看看你大哥,多细心一人啊,这是堪比亲哥的人呢,黄色废料快点收一收吧。
深刻的自我反省和自我批判之后,韩行矜才把训练包往鞋柜上一扔,准备去洗漱,今天的作业还没做完,还得赶作业。
韩行矜叹了口气,好老师不易找,且行且珍惜。
……
果然,第二天下午韩行矜去基地训练,课间又是挤满了小脑袋。
韩行矜让人进来,得,除了要上课的何佳婕没过来,一向不太凑热闹的李雅茹都来了。
还每个人都熊熊燃烧着八卦之魂。
韩行矜不得不把她省下来的解释详细说给各位听,从被亲生父母找到,说到她们拜托同在景城的靳屿关照自己。
观察入微的许歆第一个不信,“开车京市车牌的景城人?”
“屿哥最近在景城有项目。”
“所以……你爸妈也是京市人?”问题又来了。
韩行矜摇头,“他们住在港城。”
没说港城人而是说住在港城,小伙伴们只当她的父母去那边定居了。
“所以你上次去港城是……”李雅茹想到。
韩行矜点头,“对,去看他们。”
小伙伴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能定居港城的人收入应该不会太低,去港城买点奢侈品也很正常。
于是在韩行矜没有一句假话的情况下,小伙伴们还是没能知道靳屿是谁,韩行矜的亲生父母又是谁。
有一个在盘问中度过的休息时间。
韩行矜一切如常,专心做好每一件事的同时又不露声色地期待着周五的到来。
周五陈璐都忍不住调侃韩行矜,“新闻播报可不是你这种浑身上下都带着喜气的状态,你现在的状态可能更适合晚会主持。”
韩行矜抿嘴笑,想要再来一遍。
陈璐挥手阻止了她,“收都收不住的笑,再来几遍也一样,还是小朋友。”
韩行矜发现了,陈璐喜欢周五进行总结,“这个星期仪态好多了,周末也要坚持,自己准备的三个稿件都是新闻稿,只有一个算娱乐稿,不要局限自己,下周至少要有两个娱乐稿。”
韩行矜在陈璐教导她的时候,无论严厉还是温和,都是认真记录老师的要求,从来不会有小情绪的。
这就让陈璐很满意了,虽然基础不好,但是不骄不躁,虚心受教。
前一天已经和韩美谊确定过航班时间了,他们十点落地,回市区的路上顺便来接上韩行矜。
十二点一到,陈璐刚更韩行矜说可以下班啦,韩行矜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
结果没有韩美谊的未接来电,只有靳屿的消息。
「飞机晚点,结束给我电话。」
得,看样子靳屿又被自己妈妈拉壮丁了。
韩行矜走出电视台大楼才给靳屿打电话。
“喂,屿哥。”
“结束了?你要不要回澜庭还是直接去市区?”
要陪韩美谊在市区住两天,韩行矜可不想缺什么买什么了,于是前一天就让王阿姨给她收拾了日用品。
“要回去的。”
“那行,我直接去澜庭。”
靳屿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根本没给韩行矜问他在哪的机会。
韩行矜摘下胸牌塞到小包里,快步往澜庭走,伞都没撑开,觉得撑伞影响她的速度。
她从人行道进小区,刚好旁边机动车道也来车了,冲韩行矜按喇叭。
韩行矜回头,靳屿依然坐着他尊贵的齐柏林。
靳屿下车,让司机把车开到负一楼电梯口。
中午太阳有点晒,韩行矜的小脸已经被晒红了,脑门也出了汗。
“打伞。”靳屿说。
“啊?”韩行矜这才把夹在胳肢窝的伞拿了出来,连忙撑开。
她以为是尊贵的齐柏林车主从车上下来陪她走路热了,撑开伞,高高举过靳屿的头顶。
靳屿顺手接过韩行矜撑着的伞,微微向韩行矜那边倾斜,刚好让韩行矜落在阴影里。
韩行矜没注意到靳屿的小动作,只是觉得,果然热着人家了。
两个人一起走进小区,“实习还顺利吗?”
韩行矜点头,“陈老师很好,还教会了我很多。”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韩行矜突然想起一件事,“屿哥,你不是稿科研的吗?怎么不见你天天泡在实验室,还能认识副台长。”
靳屿失笑,“谁告诉你搞科研就要天天呆在实验室?虽然大部分情况是这样没错。”
“可别人……”
韩行矜想了想,还是算了,别人也没他那么清闲不是,周末还能去港城,还能坐着齐柏林出入高档场所,招摇过市。
她这几天其实一直在关注科研人员集体离职的事,不管是官方渠道还是非官方渠道的消息她都看到不少。
科研人员三大问题,科研经费紧张,个人待遇不公,升值制度不透明……
如果这是科研人员要面临的三座大山,那么靳屿明显站在了三座山的封顶。
“一个星期过去了,官方还是什么都没调查出来吗?”韩行矜一个没留神,脱口而出。
靳屿反应了几秒钟,“调查出来了,不方面直接公布。”
韩行矜看他。
“有领导舞弊,还学术不端。”
“嗯?”
“私吞科研经费,倒卖论文。”靳屿换了种说法。
韩行矜啧啧两声,“这是惹了众怒了啊,难怪立即离职。”
靳屿没说话,陪她上楼拿了小小的行李箱,确定水电煤气都关了,韩行矜临出门又从冰箱里拿出两瓶NFC。
靳屿拎着她的小箱子,她一手拿着伞,一手抱着两瓶果汁。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果汁,贴在身上,冰凉透过衣服落在皮肤上,在七月里感受到透心凉,真的好舒服。
坐上车,韩行矜把其中一瓶递给靳屿,迫不及待拧开一瓶,喝了一大口,感觉自己从嘴巴到肠胃都被冰镇了。
“少喝点,升升温又喝。”靳屿扭头对她说。
这一扭头不要紧,韩行矜穿的白色衬衫被果汁外面凝结的水珠氲湿了,面积不大,水也不多,可偏偏……透出了小可爱的蕾丝边。
靳屿赶紧移开视线转回身去,生硬地开口,“你把手机铃声打开,韩姨下飞机了会给你电话。”
“哦。”韩行矜从包里捞出手机。
“你要不要先吃东西?”靳屿又问。
韩行矜摇头,“我等他们。”
靳屿想到一会要来的几个人,不太乐观地想,就算他们到了,也怕是不能第一时间吃饭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