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听娘的。”唐绒绒乖巧点头,又撒娇:“不过,娘得喝一口!不然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谁要赖着不走了?我可要看看是哪个粘人精。”门外走来一个黄裙少女,娇艳又灵动,屈膝道:“清思给母亲请安。”
喜嬷嬷:“七小姐。”
夏清思扭头冲唐绒绒笑,打趣道:“原来是你这个哭包!”
唐绒绒一本正经:“我是人。”
“……”屋内活泼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哈哈哈。”夏清思大声笑起来,佯装生气:“草,这才嫁出去一月,你竟然就跟我生分了!一定是姐夫教坏了你!哼,他下次再来拜访,我绝不让他进夏家的府门!”
唐绒绒有听红豆提起过,她与小一岁的夏清思,算是闺中密友,可细细打量面前娇媚可人的姑娘,却升不起半点亲近之意。
唐绒绒歪头:“草?你在叫我吗?”
“诨号啦!‘绒挂屋梁聊藉草’,姐夫喜欢这句诗,你也跟着喜欢,吵着闹着非要我私下里叫你‘草’!”夏清思不可思议:“难道你忘了?”
唐绒绒:“……”
是么?她要求的?但怎么听都像在被骂好不好?
没等她说什么,夏清思惊呼:“你该不会中邪了吧!”
“胡说什么!”夏大夫人轻斥,拉住夏清思的手:“你绒姐姐起大早为娘熬参汤,想必只是累迷糊了。”
她道:“绒绒,什么都没身子要紧,看着你好,娘才能好……听话,回去。”
“好吧。”
唐绒绒告退,夏大夫人刚要与夏清思说私话,就见唐绒绒杀了个回马枪:“娘!”
夏大夫人冷脸:“又怎么了!”
“参汤我拿去热一热,到时候给喜嬷嬷。”
说完,也不管夏大夫人同不同意,端走那碗汤,出了门。
唐绒绒心情颇好,哼着小调走在路上,但终抵不过夏日炎热,没走多久,人就蔫了。
她在假山后的湖边找了块阴凉的大石头,双手抱着参汤,晃着脚丫,仰头看云。
昨日磕到头后,她醒来记起了一些东西,却只是她会什么,而不知道怎么会的,干瘪得可怕。
树梢间飞出一只鸟儿,擦过天空,唐绒绒笑了,会飞的小东西,真让人羡慕。
说来,她好似会附灵?
……
夏大夫人收拾一番,坐在一桌精美的早膳前:“清思,多吃点,瞧你最近废寝忘食忙着练琴,都瘦了一圈。”
夏清思撅嘴:“我还不是为了早日达到月姐姐的琴艺高度!”
夏大夫人膝下两女,夏清月与夏清思,彼此相差两岁。
去年夏清月当众悔婚,甩了顶绿帽子给裴君义,令整个夏家蒙羞后,夏大夫人就想将夏清思嫁到侯府,平息裴家的怒火,但裴君义怎么说的?
——夏家女,寡廉鲜耻,娶则家门灭。
夏家女眷听闻,羞愤欲死。
直到唐绒绒出现,裴君义娶她,明显是拿她当夏清月的替身,夏大夫人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夏清思的长相,没有唐绒绒那么像夏清月,但她相信,能学得像夏清月的人,非一母同胞的夏清思莫属!
如今,抛去才华不谈,夏清思的言行举止,简直就是另一个夏清月,可惜根本打动不了裴君义。
母女两人竟也不气馁,哪怕裴君义与唐绒绒已成婚,也没有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