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呼厨泉的吼声,所有看到呼厨泉压着奴戎的人皆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白马义从虽说收不住手,依旧干掉了不少,但最后还是停下了刀刃。
法正一路行来轻松淡然的面色难得流露出阴郁的色彩,他真的是完全没有估计到对方居然如此的果决。
【要不要当作没听到,直接干掉算了。】法正从后面追上来,看着已经停手的白马义从有些犹豫想到。
【算了,已经停下来了,再行动手,白马义从有一个加速阶段,在这种地方反倒有些吃亏,而且子龙的话,不适合干这种事情。】法正缓缓地收敛了面上的抑郁,做出一副平淡。
“所有人放下武器。”赵云面色冰冷的下达着命令,呼厨泉闻言犹豫了一二,决定听从,很快整个中营一片叮铃哐啷的声音。
另一边司马懿在匈奴中营开始放下武器的时候,面色一黑,闷哼一声,“走,和我去看看到底是谁来了?”
这一刻司马懿真的窝了一肚子的火,他算计好了一切,最后的结果居然是做了别人的嫁衣,南匈奴的单于居然不朝他投降,而朝着北方的来人投降。
【本来还打算给你们一条活路的,你们这么搞,那么不干掉你们我就不叫司马懿!】司马懿的双眼无比的冰冷。
听到司马懿的话,还有南匈奴中营束手的举动,曹昂等人岂能不明白此战已经获胜,对于司马懿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只不过碍于司马懿的面色阴郁,曹昂等人也不敢多加夸赞。
曹昂将他们一行的曹家二代全部带上,然后让典满率领了一群护卫便朝着南匈奴的中营行去,一路上众人皆是面露期待之色,这几乎算是他们有生以来干过的最大的事情。
另一边在法正的授意下,赵云随手一剑便将奴戎诛杀,展现出来的气势让呼厨泉和刘去卑二人毛骨悚然,甚至连之前他们二人和刘豹合计好的话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哦,这么说是长安叛乱了啊,怪不得通知我们先行南下。”法正看着战战兢兢的给自己解释的刘豹面上带着一抹嘲弄说道。
结合着两方的信息,还有刘豹尽可能解说出来的司马懿许诺的东西,法正岂能不明白前后因果和其中道理。
“你们倒是做了一个好选择,很不错。”法正平淡的扫过呼厨泉三人,那种手握万千性命,操控天下大势的意志仅仅是稍微流露出一丝,也让三人失去了所有的反抗心里。
虽说不知道面前这个青年是谁,但是从对方展现出来的气势,呼厨泉三人便知道这位怕是真正掌握天下一方权势的人物。
“北方诸胡皆已被移灭,仅剩下你们南匈奴了。”法正平和的语气诉说着让呼厨泉三人毛骨悚然的话,“所以不得不说,你们真的很幸运,一如当初和北匈奴决裂时一般的幸运。”
呼厨泉三人皆是咽了一口唾沫,虽说他们认为汉室必胜,但是真的没想到北方诸胡直接被移灭了。
可能是看到呼厨泉三人的神色了,法正突然带着一种冰冷的笑意,“我觉得诸胡皆灭,作为胡这个词的创作者,你们也应该随之消退在历史之中,你们觉得呢?”
呼厨泉和刘去卑,还有刘豹闻言当即寒毛倒竖,当即刘豹磕磕巴巴的说道,“我等愿意为汉室牧马北疆,但凡与汉室为敌者皆是我等的敌人,我等愿弃胡姓,改汉姓,移风易俗!”
法正一挑眉,没想到南匈奴之中还真有一个明白人,“你叫什么?”
“鄙人刘豹。”刘豹谦卑的说道。
“放心,我只是说说,不会真下手的,你们不自己找死,我们也能清闲一些。”法正撇了撇嘴说道,实际上确实在暗暗观察着三人的神色,刘豹看起来是彻底臣服了,而呼厨泉和刘去卑则明显的还有一抹反抗之心。
法正的话虽如此,但是刘豹三人不敢有任何一人当作是扯淡的闲话,因为之前那一刻法正顺口提议的将南匈奴消磨到历史当中的时候面色带笑,未有丝毫的杀意,可那种清澈的双眼可不带任何说笑,这种人的心性,真的是视诸胡如蝼蚁。
赵云将李条安排过去保护法正,自己带人开始收缴南匈奴的俘虏,虽说南匈奴已降,但是以赵云的谨慎,依旧对其怀有戒备之心,毕竟以法正当前的身份,要是被挟持了,以命换命,那可真就糟糕透顶了。
“哦,看来我们的小朋友们也来了,子谦,去将他们接过来。”法正扫了一眼发现远处一队曹兵护着一群人也正在过来,顿时扭头对着一旁的赵瑾说道。
赵瑾抱拳一礼,驾马过去前去迎接司马懿一行人,然后将之引导到了法正的面前。
曹昂等人一过来就看到所有人中心的那名青年人,看起来并不比他们大多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站在一群人的中央,他们一眼望去就会非常自然的聚焦到他的身上,不由得心生奇怪。
“河内司马懿,见过邰亭侯。”司马懿上前先行下马行礼,虽说他也有桀骜不驯的一面,但是遇到这种军功侯若是不想吃亏,还是乖乖的施礼才好。
其他人眼见司马懿下马先行施礼,也紧跟着下马对着法正的方向施礼,也正是因此曹昂等人才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当世最年轻的纯粹军功封侯的人物,这一代人的仰望的目标,堪称绝代的人物。
“哦,不用多礼了,我和你们差不多年岁,成天被人来回施礼也挺麻烦的。”法正在司马懿施礼的瞬间就摆了摆手制止了其他人施礼,来回施礼挺麻烦的。
“哈,你就是司马仲达?”法正闻言当即从马上跳下来,绕着司马懿上下打量,看着对方那略带阴郁的神情,还有那有些因为自己的行为有些僵硬的动作,越看越觉得诸葛亮当初说的很有道理。
&n
bsp;跳下战马围绕着司马懿转来转去的法正,一边观察司马懿的神色,一边不住的观察司马懿的脖子和脑袋,司马懿被法正那种看有趣事物的眼神折腾的有些发毛。
“看我,仲达扭头看我。”法正跑到司马懿的侧后方对着司马懿说道,司马懿自然的转头,然后身子基本没动,当时法正就像是看到了稀奇事物一样双眼发光。
【居然真的和诸葛孔明说的一样,脑袋居然和身体不合拍,怪不得成天面色阴郁,放我身上我也阴郁啊。】在看到司马懿转头基本不转身子的一幕,法正不由得闪过一抹怜悯。
由于法正没有掩盖自己神色的意思,司马懿清楚的看到了那一丝怜悯,当即心生不解,【这家伙怎么回事,看我露出怜悯的神色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出什么事了。】
然而还不等司马懿想明白,法正已经一胳膊搂住司马懿,“仲达啊,不要忧郁啊,人生美好的东西多的是,脑袋和身体不合拍这没什么,忧郁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先来个小目标,封个侯,开心开心如何?”
司马懿表示自己完全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家伙,而且看起来不仅仅对自己抱有善意,还是个自来熟。
“呃,邰亭侯,你的话我完全不明白。”司马懿这是真的听不懂法正在说什么,毕竟就算是司马懿也想不到,自己会被诸葛亮总结出来一个忧郁青年的称号。
“叫的这么生疏的干什么,你很强的,最多是没有好的机会,否则的话你早就乘风化龙了,更何况我比你大不了几岁的,你叫我孝直就行了。”法正相当自来熟的说道。
司马懿犹豫了一下,对于这种很明显能力不逊色自己,年纪也大不了几岁,就算是司马懿也是相当忌惮的,毕竟法正的战绩有些吓唬人,所以对方明显的善意司马懿还是决定接受的好。
“孝直,不知道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南匈奴?”司马懿很快就平复好了心态,也没有了之前那么多复杂的心情了。
“哈,你所谋划的一切,问我干什么?”法正笑了笑说道,这等功勋于他作用不大,他已经是列侯了,想要再升级不是一星半点的功勋就能做到的,所以法正对于功勋并不看重。
“那就多谢孝直宽厚了。”司马懿看向法正淡然的双眸,并未有看到丝毫的占有欲,不由得心下佩服。
【法孝直看起来像是一个宽厚之辈,这倒是和我之前所了解到的情况大相径庭啊。】司马懿默默地想到,但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而就他现在看到的情况,法正这人不错。
“不必,不必,回头都是一家人,完全不必在意的。”法正打着哈哈说道,顺带传音给司马懿,“这三个匈奴大头人,那个呼厨泉心有反复,刘去卑虽说顺从,但是双眸坚毅,怕是有勾践之心,倒是那个叫刘豹的,努力调和南匈奴和我们,还算伶俐。”
司马懿闻言心中一凛,他是当时亲自去见了三人,而且经过一番言谈之后,才发现这三人各有心思,而且所花费的时间怕是有半天才确定三人的心思,而现在法正这才多长时间。
从南匈奴投降到他们过来,所花费的时间怕是不过一炷香,法正居然已经对三人的心思有了了解,这等能力由不得司马懿不慎重。
【果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法孝直确实是真才实学。】司马懿心中暗叹,随后传音道,“也不瞒孝直,且听我将之前的事情告知,想来孝直也就清楚一切了。”
当即司马懿挑简单的将他给于南匈奴头人的许愿描述了一遍,法正虽说之前就有所怀疑,听了司马懿的叙述,更是全面了三分。
“果然与我所料不差,南匈奴已入瓮中,不过你若想要逼反刘去卑怕是有些困难。”法正传音给司马懿说道。
“反也罢,不反也罢,到了那种程度还有任何的意义?南匈奴贵族一旦被迁走,南匈奴不出五年就会被我们彻底同化掉。”司马懿传音给法正,法正闻言点了点头。
【这方式怎么听着有些耳熟,我想想啊,对了,李傕那份文书不就是这么玩的吗?】法正无语的想到,【不过这对于汉室来说也是一个好事,到时候就算是翻脸了,大义无亏。】
“仲达,帮我介绍一下诸位将校。”法正和司马懿的交流很快,在两人交流完之后,法正终于将自己的关注点从司马懿身上转移到身后那些身上。
“哦,这位应该是曹公的长子,曹子脩了。”法正虽说没见过,但是却差不多能猜到,“这位应该是典将军的长子了,我实在想不到除了许将军和典将军的儿子能长到这种程度,还有谁能长到这么健壮,然而许将军现在儿子才这么大。”
法正比划了两下,然后拍了拍典满的肩膀,他和司马懿一样也喜欢这种没脑子,但是能打的莽汉型武将。
之后司马懿给法正一个个的介绍了过去,当然司马懿也不屑隐藏自己的态度,所以法正清晰的感受到了司马懿的好恶。
“皆是国之栋梁啊。”法正笑着说出那种只有长辈才能说的话,但是却没人觉得不对,邰亭侯啊,这可完全是法正能力的见证。
“北方一战已经结束了,不久之后,三方将会到长安祭祀太庙,你们这次干的不错,说不定到时候也能跟着一起参加。”法正笑着说道,他对于这种大型的祭祀活动很有兴趣,虽说礼节非常繁琐,但这种混在老臣之间彰显能力的活动他很喜欢参加。
众人闻言皆是面有兴奋之色,法正耸了耸肩,以他的眼光看来,这群人到时候有资格参加的恐怕就只有司马懿和曹昂了。
“顺带,这一次到长安的会有不少的年轻一辈,你们会见到比我更年轻的列侯。”法正笑眯眯的说道,余光却一直关注着司马懿,果不其然,在法正如此开口的时候,司马懿明显面色阴沉了不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