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五十九章 出师未捷

这一战，徐庶其实没有什么太好的谋略，攻城战本身就是别无他法的作战方式，徐庶也只能迎着头皮上了。

这也是为啥法正没跟着这一路的原因，阿逾陀城被法正拆了,打野战法正有的是骚操作，跟着关羽混岂不美哉。

更何况法正和关羽搭档的时间也不少了，双方都知根知底，于禁是个闷骚这点法正很清楚，可正因清楚，法正反倒不太喜欢在于禁面前蹦跶，因为法正自己的黑历史也不少,很容易被于禁逮住裱起来。

汉军整兵的速度非常快,实际上在营地建设的时候，于禁就就考虑过面对贵霜强袭时，出兵的问题，外围的盾卫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随着吴懿一声令下，迅速的带着装备朝着贵霜大军的方向出击。

“将军，贵霜以强行军的速度朝着我们奔袭了过来。”就在吴懿率领先锋盾卫从营地冲出来，直扑贵霜大军方向的的时候，一缕缕光辉纠缠在一起，苏宗陡然出现，面色凝重的给吴懿汇报道。

“居然有如此胆魄？”吴懿嘲笑道，“你且退后,弩机盾卫列阵，做好第一波抛射，后续平射的准备。”

“对方前排使用了大量用架子车推动的厚实木盾，厚度在四十厘米左右,我怀疑中型弩机在两百步外都失去了打击意义。”苏宗最后一个侦查的掠影被干掉之后,加急送来了情报。

“全军抛射！”吴懿听完神色略有凝重,但也没有因此感到不妙，防平射而已，而且只能顶住两百步范围外的平射，没事，到时候换特种破甲矛，两百步也够打第二波了，不虚！

伴随着吴懿的命令，一万五千发的枪矛直接朝着随着太阳升起，已经在地平线上放大了很多的贵霜士卒覆盖了过去。

管他命中率是2%，还是1%，对于吴懿而言都不重要，我先打一捆，也就是合计22.5w发的普通枪矛。

这距离对面跑过来，我打十五发枪矛绝对没有问题，之后上弦特种破甲箭，等贵霜突进到两百步，先来一发，填装之后再补一发，两发平射能干掉多少是多少！后面丢弩上盾近战，我慌什么！

说实话，这也是于禁建好营地,吴懿赶紧从后方拉物资的原因，盾卫的负重不低，常规盾卫不需要考虑射击的问题，所以负重不会改变，可弩机盾卫的每一发短矛都是占负重的。

理论上15发常规短矛，已经属于超负载的状态，可营地在后方在，直接调用的情况下，短时间超负载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车弩上弦！防箭秘术启用！”面对着覆盖性射击过来的枪矛，布拉赫大声的下令道，而一线推着楯车的士卒，也都自然的将身体半屈，让车头的盾牌以三四十度的倾面面对前方。

一万五千发的枪矛直接砸了下来，在经过空气震荡层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枪矛都出现了位移和角度的变化，但就像吴懿说的，他打的是覆盖性压制，又不是精准射击，随便你用秘术影响精度，只要落在覆盖区域就是成功。

枪矛贯穿而过，但凡是被射中的贵霜士卒，除了极少数顶尖级别的枪盾兵还能靠着经验进行小倾角招架反弹得以保命，正常的贵霜士卒，被射中直接就是一个对穿。

惨烈的死法让贵霜士卒颇为惊慌，好在八万左右的贵霜士卒使用的都是战国年间防御箭矢抛射时的散阵，进一步降低了弩机的命中率，但两百上下的折损数，还是让布拉赫心头一寒。

不过随后一线推着楯车的士卒汇报的情况，让布拉赫陡然放心了一截——楯车成功挡住了汉军的短矛，在目前这个距离，射中楯车盾面的几百发短矛，平均穿深也不过在15cm。

虽说这种穿深有些出乎布拉赫的预料，按照当时布拉赫实践自家中型弩机时的远距离抛射，这个时候穿深应该在13cm左右，汉军的平均穿深居然达到了15cm。

这2cm的穿深，足以说明汉军弩机的威力，在同等大小下，比贵霜高了接近20%，这是一个相当离谱的数据。

不过对此布拉赫也没有什么惊讶的，毕竟弩这东西是中原人发明的，技术有一定的优势实属正常，再说贵霜在进行楯车设计的时候，就有一定的设计余量，这距离15cm的穿深，基本可以保证推着楯车冲到百步左右的位置。

“嘭！”明明是绞丝弓弦的闷响，在这一刻愣是传出一种雷鸣，三千发长矛根本不带瞄准的朝着前方汉军营地的大致位置覆盖了过去，作为成建制使用弩机的双方，对于覆盖打击都有足够的认识。

面对这种规格的车弩打击，汉军也没有什么太好的防御方式。

虽说在这个距离，许褚麾下大多数的盾卫都能硬接车弩打击，但并不是所有的盾卫都和许褚麾下的猛男一样，故而面对这样一击，汉军被射中的士卒其实也非常狼狈。

不过就像于禁所说的，抛射时2%上下的命中率，谁怕谁啊，我们汉军的枪矛投放密度可以达到你们的10倍，你射一波，我们射两拨，冲就冲，看谁先受不了。

“第八轮齐射！”吴懿硬顶着箭雨和贵霜对射，这个时候就看谁先顶不住，不过吴懿有自信自己撑得肯定比贵霜时间长。

毕竟弓箭手兑子这种事情，说白了就是看谁都箭矢投放能力更强，谁更能抗攻击，很明显，目前是汉室的箭矢投放能力更强，至于抗攻击能力，有楯车的贵霜在这个距离，基本上是半斤八两。

“车弩调整角度，视距方位平射准备！”布拉赫先一步顶不住了，双方的枪矛打击都属于毁灭性的攻击方式，而且精度方面，不提打人，直说对弩机的伤害，吴懿的精度是高于车弩的。

从第五轮开始，吴懿率领的弩机盾卫开始顶着各种贵霜军团搞出来的负面效果对于贵霜的车弩军团进行打击。

相比于人类的机动能力和闪避能力，扁平的车弩更好命中，故而在大致锁定了车弩的方位之后，吴懿直接进行集火。

每一轮在干掉上百人的同时，还能敲掉两百多架的车弩。

毕竟车弩从上往下的投影，起码等于十几个人站在一起的投影，打起来的命中率可比士卒高多了，而车弩这种东西，只要有一发中型弩机的枪矛钉在上面，车弩基本就废了。

反倒是贵霜这边的车弩打弩机盾卫，根本没办法敲掉弩机，能单手提着弩机到处跑的盾卫，不管是机动，还是闪避都和正常完全一样，故而常态命中率，还是弩机抛射时的2%左右。

汉军打了八轮，贵霜车弩才打了三轮，汉军八轮，十二万发下去，贵霜车弩才打了不到一万发，都不计算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汉军在敲掉了两千人的同时，还打废了七百多架车弩。

说实话，两千人的损失，布拉赫最多咬咬牙就过去了，可七百多架车弩被钉上了枪矛，那损失实在是顶不住，故而在进入视距范围，能进行平射之后，布拉赫直接下令平射。

弩机只有平射才是威力最大的时候，哪怕进入平射区域，打开楯车战线和汉军超过一万的弩机盾卫对射，必然落入下风，但继续为了所谓的后续战争支持考虑，连现在都撑不过去了。

布拉赫现在丝毫不怀疑再像之前那样使用抛射进行相互压制，等贵霜冲到两百步左右的时候，他们的车弩军团恐怕就剩五百架上下了，五百架的车弩在其他时候还能算作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可面对汉军当前的情况，怕不是一轮齐射就够被打废的节奏。

“蹲身平射！”吴懿在看到贵霜的楯车战线突然展开的时候，就明白了对面的打算，对方准备用大规模车弩平射对于弩机盾卫进行压制，这个距离车弩平射依旧足够重创乃至击杀盾卫，但就算如此吴懿也果断的下令弩机盾卫蹲身进行平射。

汉军的上弦速度很快，哪怕是贵霜车弩部队做好了准备，延迟一发在打开战线之后进行平射，汉军也靠着这一点时间差调整完了姿态，并且强行给弩机完成了上弦。

两千多发枪矛带着一个较小的扇形朝着汉军最前方的盾卫覆盖了过去，而汉军接近一万五千发的短矛同样带着呼啸沿着平直的通道朝着正对自身的贵霜车弩军团穿刺了过去。

“前排丢掉弩机，使用盾牌！”吴懿在这一波短矛爆发出去之后，大声的吼道，而这个时候，前排半蹲的汉军士卒在吴懿咆哮之前已经丢下自己的弩机，单手提起了一旁的盾牌。

“咚！”连绵一片的爆响声，以及各种哀鸣，汉军这一波打击直接重创了贵霜的车弩军团，人员损失暂且不谈，弩机损失直接突破五百，也就是说，吴懿再次帮贵霜从车弩军团解放出来两千五百来人，虽说解放出来的家伙，有不少当场直接被打死。

同样汉军的弩机盾卫在这一刻也遭遇到了重大损失，贵霜使用的毕竟是五人一组推动的大型车弩，威力其大，正面齐射，前排盾卫又无法闪避，只能靠盾牌防御。

在可视距离的极限位置，盾牌防住车弩射杀出来的枪矛是能做到的，但是有一个前提是盾牌的质量要足够高。

然而问题就在这里，弩机盾卫使用的盾牌都是他们之前使用的160盾，这种盾牌虽说足以克制大多数的正常对手，但想要用来在可视距离硬接车弩的枪矛打击，那就真有些不太现实了。

故而面对两千多枪矛平射，汉军前排的弩机盾卫伤亡直接突破四百，而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身穿盾卫甲胄，和小兵没有任何区别的吴懿被贵霜的车弩射中了。

本来作为汉室的军团长，就算被车弩命中，在使用了针剂进行紧急治疗之后，也足以继续进行指挥，然而吴懿这个大坑属于去了神乡白去的那种类型，简单来说就是，这家伙还是练气成罡。

结果因为站的靠前，他的亲卫用小倾角成功招架住对面贵霜枪矛，高速射击过来的枪矛带着残余的动能反弹到一旁，而吴懿恰巧就在这边，好死不死的直接一枪将吴懿打穿。

说实话，就算是打掉胳膊，打掉腿，吴懿靠着某些止痛药都能继续进行指挥，毕竟吴家别的没有，特别有钱，搞到的好东西不少，再加上这把吴懿出战就是为了在刘备面前表现表现。

毕竟吴媛现在是刘备的侧妃，有能力的大舅哥当然得亲上战场，表现出自己为国奋战的觉悟，甚至吴懿都做好了带点伤，好证明自己确实是亲当矢石，深入一线。

这也是为啥吴懿指挥的时候相对比较靠前，虽说这么做也确实是有考虑到指挥更容易的原因，可实际上也确实是有些小心思在里面。

当然，既然是抱着亲当矢石，深入一线的想法，吴懿特意带了一批精锐骨干，并且给自己带上了各种受伤后也能不影响指挥的药物，结果精锐骨干不愧是精锐骨干，盾牌挡住车弩超威力打击，可精锐骨干挡住了，吴懿连反弹的残余威力都挡不住……

更糟心的是，吴懿想过各种受伤的方式，完全没想过自己被一枪打穿，被钉在地面上的吴懿这个时候除了痛，失血，意识开始蒙昧以外，脑子里面就剩下几个字。

故而吴懿倒在血泊之中，亲卫和前来保护他的精锐骨干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吴班代替他指挥，弩机盾卫持弩前进平射，竭尽全力压制贵霜车弩军团，绝对不能退！

吴懿的最终命令得以有效的执行，毕竟盾卫的自我管理能力很强，本身就有很强的组织力，更何况是待他们很不错的吴懿将军的遗命，自然而然在标准盾卫紧急抬走受伤的战友的时候，所有弩机盾卫都端起弩机朝着对面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