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真的很快!”
“若咱们能有那种小毛驴,三天内肯定能赶到并州!”
秦怀仁等人睡的较死,又并未与他同一房间,直接睡到了天亮。
这让秦怀仁等人在早上听闻李鸿儒和李无忌叙说时,依旧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毛驴怎么可能跑的比马快?”
“就那些傻呆呆,腿还那么短,怎么能跑的起来。”
“术法驴也没可能啊,术法至少还要遵守一头毛驴的基本能力吧?”
“难道是头驴妖不成?”
毛驴都是一群苦哈哈,多生活在各种苦力活的场所,众人都很少往成妖的方向上想。
待得裴聂嘀咕上一声,倒是有了几分猜想。
此时,入夜缉拿张果子还没传来任何音讯。
便是张烈也没前来。
这大概是查询无果。
众人脸上不免有些焦躁。
“你刺了他那张眼睛一剑?”秦怀仁问道。
“纸片都在这儿呢,只是当时没看到这片纸张变成一只眼睛。”
李鸿儒取了偷窥他写书的眼睛出来。
李鸿儒此时也幸得这张果子只是用眼睛偷窥,没有趁他们去道观时翻携带物。
他包裹中有钱财,也有汗国人的武器,更重要的是雷函天书和妖丹等物件。
他与众人议论上一会,还将自己行礼收拾了一遍。
武器落在了客栈的厢房,书则背到了背上。
众人此时兵分数路。
一路前往县衙询问情况,这路人以秦怀仁为首。
一路前往通玄观,在观中守株待兔,李鸿儒应下了这件事。
一路在颍城中寻觅张果子,擅长嗅觉的宋元龙,射箭的诸俊义,又有裴聂和李无忌参与。
众人分散,李鸿儒也起身。
他这路难有多少情况,但李鸿儒也不得不防意外。
寒月剑紧紧扣在了腰间。
对方擅长拟物的术法,想来不怎么擅长近身格斗。
李鸿儒自持具备破法的能力,又拥有近战的本事,觉得自己有一定克制对方实力的本事。
他踱步到了通玄观。
此时的场景与昨天晚上相近,诸多面黄肌瘦的贫民在通玄观取粥,只是人流量看上去少了一些。
依旧是小道士盛粥。
简单的动作,简单的施舍,也伴随简语的感谢。
这是一桩善事。
就是通玄观观主张果子的行为有点不端。
劫富济贫也不能这么玩,他们这都凑了多少人钱财才凑全,就是想买点毛驴回并州。
众人总没可能逗留在颍城吃坐山空。
李鸿儒进通玄观时,还看了菜园子附近啃草的毛驴一眼。
颍城的新鲜事不多,但他们连连在毛驴身上栽了跟头。
众人大概和毛驴有些犯冲。
此时的毛驴没在马棚中。
张果子昨天晚上很可能回过道观。
这让他可惜不已。
“道长贵姓!”
施舍完毕,小道士回道观端坐祈念。
李鸿儒不由随口问着一些话。
“小道姓李名玄。”
“李玄!”
“对!”
小道士回上数句,便不再开口,在那念着一些无量寿福类的偈语。
李鸿儒寻思许久,也没得什么好问之处。
观主骗财,总不能让对方负责。
通玄观中除了一些雕塑,看上去也是穷得干净。
他最终嘴中叨叨念念,寻思着一丝平常修炼之学,也不断努力回忆着抱朴子中的内容。
“客人所念似乎藏着大奥妙,让小道醍醐灌顶,不知能不能详细叙说一下。”
李鸿儒默念叨咕时,只听得念无量寿福的小道士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
李鸿儒刚想说上一声法不传六耳,道不传非人,想想对方一直在布置施舍,为人心善,又点头下来,开始随口进行叙说。
他节选了数段讲解,听得小道士连连点头。
“您真是一位知识渊博的人”李玄赞道。
“只是拿前人余馈罢了”李鸿儒摇头道“我离知识渊博还远的很呢!”
“不知您讲解的是什么要典?”
见得李鸿儒收了尾,李玄顿时又意犹未尽的问了一句。
“只是一册道书”李鸿儒道:“若是你有兴趣学道,可以去各地道观游历一番,道家术授有缘人,说不定你哪天就碰到了有缘的道观。”
“切,哪家道观不是一些沽名钓誉的人,只想着炼丹长生不老。”
李玄嘟囔低骂了一句,他这是连带自家的通玄观都不放过了。
“你们观主也是个有了不得本事的人”李鸿儒笑道:“若你能从他那儿学得奥妙,也能做出大事来。”
“他就会使两手折纸的骗术,哪有什么大本事”李玄不屑道:“他真有大本事,早就带我们吃香喝辣,无愁无苦了。”
“那术法”
李鸿儒本想说说张果子术法的奇妙,已经并非一般人所能及。
但可能日常相处过多,这个小道士习惯了下来,对张果子并无多少尊敬。
需要他连连破法三次,才能将纸化驴术法破除,对方的术法水准已经极高。
但若对方只会用纸张化成小毛驴,那倒也有几分力不从心。
这术法高明,但难于发财,也无多少御敌杀伐之力。
便如同他修炼的明庭经破术秘录灵脉五经等内容一样,听上去是了不得的本领,但战斗起来就是个渣渣,可以被人一剑捅死。
不得不说,术法种类偏少的情况下,难于形成真正武装自己的战斗力。
真正强的那些便需要像抱朴子一样,学得掌心雷等强力术法,才能进行有效的打杀。
小道士似乎看的比较透,李鸿儒耸耸肩,也没多少其他办法。
他嘴巴上讲述的抱朴子也没什么区别,贵为道家精妙的典籍,但难以带来多少战斗能力的增长。
就像儒家浩然正气一样。
说这身正气没有用,偏偏不可缺,是修行各种低级术法的基础,也能承受某些术法的恶意打击。
但若说有用,练就正气的人依旧是个弱鸡,做不得多少用,物理打击过来,一刀就死翘翘。
随口搭上几句,李鸿儒继续进行着默念。
小道士则等待了好一阵,不见李鸿儒回话,又难以听清楚李鸿儒嘴里的嘟哝,只得作罢,在那念无量寿福。
临近中午时,只见李无忌奔行了过来。
“那张果子居然死了!”
“死了?”
听了李无忌的话,李鸿儒顿时起身。
“也不知道是冻死的还是骑驴摔到坑里没爬起来,他躺在城外一个烂泥坑里,尸体都硬邦邦了”李无忌道:“他身上也没见咱们的钱财,真是晦气了。”
“怎么会这样?”
“衙役收了尸体,张大人则在卖自己家里东西,想着给我们凑齐买坐骑回并州的钱”李无忌惋惜道:“这张果子真是害人害己。”
“确实害人害己,我看那张烈大人家中也不富足,这怕是要变卖大半家产了。”
“还好秦小子算是长了心,待得回了并州,他就会托人转运一些钱财给张烈。”
李无忌一脸嘘唏,李鸿儒也不由有几分感叹。
“他真能骑驴骑到摔死自己?”
作为术法的掌控者,李鸿儒觉得张果子就这么死了,有些不科学。
但尸体都出来了,这又没辙。
只是对方的死法过于怪异了一些。
“可能被我们追击时有慌乱,最终慌不择路掉坑里了吧!”
李无忌叹了一口气,随着李鸿儒出了通玄观。
再怎么说,作案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彼此作为受害人,都要去县衙看看,才能了结掉这桩毛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