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诅咒消失,又到李靖擒拿杨荷到驻地之中。
时间只是数瞬。
杨荷的猝不及防和惊恐依旧显在脸上。
只是拿回乾坤袋,但杨荷显然没想到把自己都搭了进去。
候尚书一枚钉打入脑门上,更让她显得痛苦不堪。
“有我的锁魂钉,你元神将无处可逃!”
候尚书冷声一笑,他脸上显然也有了大惊喜,没想到此番斗法能将汗国的王后捕获。
这是汗国的王后,也是前朝的公主,更是大唐朝的眼中钉。
杨荷熟悉大唐的诸多,知晓各类机密,不断发展各种渗透。
这让大唐诸多城池仿若没有设防一般,被汗国肆意踏入。
而长安城十余年前被围,更是让大唐诸多传承的宝物流失在外。
这是让大唐极为憎恶的敌人。
即便是兵部也极为头疼,经历了再三的决议,又做了各类商讨,才筹划了此次的主动打击计划。
但各有各的道,候尚书也难以评价杨荷。
对杨荷而言,大唐颠覆了前朝,杨荷的复仇也显得理所当然。
最终只能凭借各自的本事在战场上较量。
“你会用黄巾力士,你一定是仙庭的人,只有他们才知晓这种高级术法。”
痛苦不堪的杨荷目光没有放在候尚书身上,而是凝向了身体渐渐恢复正常的李靖。
此时李靖收法,那神将让杨荷掷于地上,随即才飘散化成虚无。
“信口雌黄!”
李靖喝上一声,随即将腰间长剑抽了出来。
“助推汗国夷人之势,祸我大唐,害我大唐无数百姓,杨荷,你愧对这片土地上的人。”
“假仁假义之辈”杨荷痛声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算计什么,你们才是在祸害这片土地。”
“巧言令色!”
“你们一直想控制下界,让无数人梦想成仙,让仙庭之民源源不断,你定是仙庭”
“死到临头还血口喷人,想着蛊惑我朝!”
李靖一剑挥出,只见杨荷一颗脑袋顿时飞了出去。
“急于将我灭口,你定然是在害怕什么,哈哈哈”
杨荷脑袋坠地,身体却依旧竖立,她嘴里还在不断叙说和发话。
“据我所知,仙庭的掌刑使就叫李靖,你定然与他脱不了干系,哈哈哈”
“妖妇!”
一剑挥出,杨荷依旧聒噪不断,李靖再欲下手,随即候尚书等人纷纷开口。
“大总管息怒,这妖女信口雌黄不需听,但她拿了我们大唐诸多重宝需要追回来”候尚书道。
“永远也别想将我手中的东西拿回去,永远也别想”
杨荷喃喃发声,她的声音也越来越低,只是数声过后,她眼耳鼻喉中齐齐溢血了出来,额头上一层白毛覆盖了上去,容貌迅速变得苍老。
此时,被李靖长剑削断的身体亦是喷血三丈高。
数秒后,杨荷的身体才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大总管斩早了”候尚书痛心道:“若是强审,咱们必然能将杨荷口中机密询问而出。”
“候尚书言过了,咱们这儿谁能强审杨荷”唐俭摇头道;“杨荷至少有八品的元神,更具妖狐强控的力量,谁去强审都危险,而且她是元神爆破自尽,并非大总管所杀。”
“可惜了!”
候尚书不甘的挥了一下拳头。
“没了杨荷,还有咄苾”李靖皱眉道:“唐俭也将定唐刀拿了回来,其他诸宝不会远。”
“这妖妇死了好,真要带回长安,只怕要引发滔天大波”唐俭亦道:“诸位可要想想咱们朝廷有不少人也是前朝的臣子。”
唐俭此话一出,便是候尚书也没了言语,只是眼睛不断转来转去,心思不断琢磨。
大唐建国只是三十年,确实有不少重臣侍奉过前朝,又在服务当朝。
便是眼前的李靖也不例外。
朝廷中新老掺杂,成分尤显复杂。
一些人虽然忠于当朝,但也免不了怀旧。
若是杨荷被押送到长安,诸人已经能想到某些局面。
囚禁,又或幽禁于一地是大概率,而杨荷暗中作乱也是大概率。
相较于以后头疼,倒不如此时一刀两断,直接收了尾。
只是候尚书也不免思索杨荷此前所言。
他也想像李靖一样武双全,但越追赶,也便落后的越远。
朝堂上难有人可以达到李靖这种水准,便是素有武的徐茂功都难以做到这种程度。
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但凡有追求,没人不想成为李靖这样的人,便是君王都羡慕李靖的天资和实力。
但李靖只有一个。
光芒耀眼,难有人可以追上。
“难道李大总管真与仙庭有联系,是仙庭找了什么秘法?还是仙庭的元神练到一定的程度,可以安然下界附体,又或投胎”
候尚书只觉有满脑袋的疑问。
候尚书一时只觉周围人人都有概率成为仙庭的下界人。
这是远比落头氏更难察觉影响的人。
仙庭的大修炼者练就的元神,但仙庭大多都是人身修炼而成,少有妖物。
若是下界投胎或者附体,正常完全没法看出来。
他只是想想这种潜伏的可能性,就不由浑身有些颤抖,人都打了个哆嗦。
“候尚书?候尚书?”
候尚书想法翩跹时,只听一旁的唐俭连连发声,这才回神过来。
“痛心,我当然痛心了,但两军交战,谁还能管到张僧繇那些大作。”
“唉”
“咱们今朝胜前人,阎君的画已经超凡入圣,到时请他多画几幅就是。”
“那等神作汇聚了精气神,又不是想画就能画出。”
“那些画作神形已经被破,咱们也没办法复原,你心疼也是枉然。”
候尚书和唐俭陷入低低的探讨。
李靖则是颇有兴趣的看着李鸿儒。
“你术法果然不凡,居然还学到了真正的佛法,能远程抗衡到杨荷的术法!”
“我被她打到阿鼻国,在那边学了点经,彼此又隔的远,才勉强坚持了下来,嘿!”
李鸿儒尬笑的指了指杨荷的尸体,右手不经意的抚平了衣襟。
他身上就藏着杨荷的重宝。
随着抚平,他身上乾坤袋的褶皱印记亦平了下去,这让李鸿儒一颗跳动的心平了下来。
“了不起了不起,你们是老仇人见面,也怪不得如此纠缠”李靖笑道:“也亏得你连克杨荷,才能解决这个心头大患。”
“都是大总管和几位将军的功劳呀”李鸿儒抬手谦虚道。
“年轻人莫要如此谦虚,该你的功劳不会缺!”
“这也有功”李鸿儒一愣道:“那您一定要帮我记上!”
“有大功,只是你属于征调性,又无正式的军职,我这边也决定不得奖赏,到时还要找茂功兄商谈一下。”
“您不用找他商谈,您看到什么宝贝,什么金银封一笔给我们就成,我不嫌弃的。”
李鸿儒这番夸夸而谈,这才让李靖注意到这货身上的背包。
李靖眼睛还颇尖,借助火光,已经看到了李鸿儒背包中一点淡淡的金色,这小伙腰间还绑着一根降龙木。
跟着铁将团跑,这小伙没少捞油水,挣了个盆满钵盈。
“捞了这么多,还赏,只能赏你个锤子!”
他心下闷闷道了一声。
铁将团干的活风险大,也容易遭人嫉妒。
这是第一批敢于杀入敌营中的勇士,但也是擅长打家劫舍的主儿,一个个下手不会轻。
此时唐俭好一阵唉声叹气各类玩宝物的破坏,这大抵也和铁将团相关。
但在定襄道的军区中,李靖需要这么一批人。
此番大捷,便离不开铁将团的作用。
这一战,定下了对汗国决定性扫尾的一战,绝了对方数十年内卷土重来的机会。
从此以后,胡马夷人再难度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