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
陆乘风不小心压了一下死者的肚子,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从死者的鼻腔内喷出。
吓得众人赶紧捂住口鼻。
因为这个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伴有强烈的刺鼻味道。
硫磺?
方卓闻了之后,反倒表现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我要开始解刨了,你们确定要看?”
只有陆乘风站在尸体面前。
“你怎么不走?”
“我要学习。”
“不怕吗?”
“怕!”
“如果你是刚吃饭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看的比较好。”
“今天除了吃早饭,一天尚未进食。”
方卓突然想起今天本来是带他到顾府赴宴的,没想到计划被打乱,一直忙到现在忘了进食。
“解刨完尸体,我们去外面吃点,我请客。”
陆乘风一脸严肃,不管方卓说什么,就是不吭声,他已经做好了探索未知的准备。
胸腔被打开了,浓郁的硫磺味道,特别刺鼻。
胸腔内烧的焦黑一片,内脏已经萎缩的几乎没有什么内容,所以对也没什么震撼力。
“果然是这样,装神弄鬼的糊弄老百姓可以。”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霹雳弹!”
“霹雳弹?龙虎山的独门暗器,难道这件事情和龙虎山有关系?”
“不见得,霹雳弹的形成其实就是炼丹道士在日常炼丹的过程中无意中发现的一种轻火药制作方法,很多道士都会制作。
原理很简单,硫磺硝石的混合体而已,配置比例的不同,他的燃点就不同,像这种放在人肚子里爆炸的霹雳弹,无疑是经过改良过的,高人啊。”
陆乘风还不算是一个笨蛋,问道:“那会不会和现场那群人说的墨龙有关系?”
“很接近了,再想想。”
陆乘风挠挠头,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墨龙是飞虹观供奉的神仙,飞虹观里全是炼丹的道士,莫非这件事情和飞虹观有关系?”
“飞虹观?”
陆乘风道:“飞虹观位于县城西南方向,供奉的是墨龙,因为有求必应,所以香火很旺盛,观主叫张本志,道号清风。”
“有求必应?越说越离谱了。”
“这是真的,常有女子去求子,回来之后就怀孕,很灵验。”
“只有女子求子很灵验?还是只要有所求就很灵验呢?”
方卓抛出了问题所在。
陆乘风挠挠头,求子的事情被传的很邪乎,他也就记住了这个飞虹观。
方卓解释道:“这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在经过道观不停的宣传,自然而然的,人们就会形成一个误区,只要去飞虹观,有求必应。”
陆乘风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样,因为自从听到这个传言之后,也没听说去飞虹观求财发财了的事迹。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是怎么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吞下霹雳弹,然后在身体里面爆炸,造成跪拜式死亡。
而且还能在墙上留下神秘的字迹,然后在我们到的时候,才显现出来。”
方卓道:“有好几种可能,第一,死者长期患有疾病,需要服药;
第二,死者是一位信徒,非常虔诚,凶手说吃了仙丹就可以成仙,人间一切的痛苦就会终止,愚昧的人们相信鬼神过于相信自己,所以,就上套了。”
“目的是什么?”
方卓摇摇头道:“这你得问凶手啊。”
“那我哪里能知道凶手是谁。”
“杀人无非是为财,为名,仇杀,情杀,激情杀人,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都不为,就喜欢杀人的,所以,顺着这些线索查,一定事倍功半。”
陆乘风想了一下,道:“为财,张屠夫没有,情杀,张屠夫没有娶妻,社交很窄,激情杀人的更不可能,故弄玄虚了半天,肯定是有目的的。”
方卓放下手里的刀具,用布包包好,道:“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现在在这些道理里面,没有一丝线索,那就说明方向错了。”
“那我们要从何查起?”
“再回案发现场。”
“现在天已经黑了。”
“白天人多,没办法静下心来仔细观察,现在正好,没人打扰,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惊喜。
破案一途,就是要仔细的在现场,尸体以及社会关系方面仔细查找,总会有一些蛛丝马迹是被疏忽了的。
没有完美的杀人,更没有完美的现场。
所以,我想在现场总会有一些线索留下来,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罢了。”
……
再返案发现场。
远远的就看见张屠夫家里有明火,一明一暗的甚是诡异。
陆乘风蹬身就上了房顶,居高临下。
方卓给他竖起了大拇指,他今天的表现完全就是一个涉事很深的老江湖了。
方卓快走几步,一脚踹开了门。
“哪里走!”
只见一蒙面人举着火镰子,鬼鬼祟祟的在屋内翻找东西。
见有人进来,熄灭火镰子,翻身就从后院的窗户跳走了。
“追!”
陆乘风没有吭声,在听到后窗破碎声音的时候,已经展开身法,跟了上去。
方卓点燃油灯,屋内重新亮起。
墙上的字迹还在,屋内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应该在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东西呢?
一个屠夫能有什么东西被贼人惦记上呢?
答案是没有。
那肯定就是贼人在行凶的时候不小心留在现场的能证明他身份的物件。
突然,一个明显不属于这间屋子的东西出现在了方卓的视线里。
一个玉扳指。
看上去有些年代了,外表破损很严重,是人为扣掉了上面的字迹,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字了。
从张屠夫社交关系来看,绝对不会是他的。
那么就应该是凶手的,想来刚才那人就是在找这件东西。
这时,陆乘风自后窗而入。
“跑的贼快,我追了两条街,愣是给这小子跑了,还是个有功夫的道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道人?”
“高发冠,白绑腿,牛鼻鞋,特征很明显。”
“从哪个方向走的?”
“出西门,向山里跑了。”
方卓在思索,把前后线索串联,似乎还是没有头绪。
“去西市。”
“干什么?”
“吃饭,叫弟兄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