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赶到老屋的时候,他们进行进行火药制作的最后一步。
六个人,每人拿了一个竹管子,一寸粗,一尺长,正在往里面添加粉末。
方卓终于放下了心,就站在旁边看他们制作。
加进去粉末之后,把捻子塞进去,外面糊上泥巴,算是大功告成了。
大家都来炫耀自己的杰作。
方卓笑了笑,就让他们去空旷的地方点燃试试看。
六个人冲上山,按照方卓的指示,每人分开至少一百米的距离。
没一会儿全跑回来了,拿着竹管子扔到地上道:“根本点不着。”
方卓大笑道:“流程出现了错误,方然点不着。”
“侯爷,那您教教我们吧。”
“看好了,我只做一遍。”
仇玉也到了,一看没事,就加入到学习的队伍。
硫磺木炭硝石,他们根本就没有去山里找,市场上卖的就有很多,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东西混合起来可以制作成炸药。
道士在炼丹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这个秘密,但是他们没有进一步研究,所以现在还停留在爆竹阶段。
三样东西研成粉末,混在之后,在封闭的空间内迅速膨胀,就会产生爆炸。
现在还没有铁皮,所以只能用竹管代替,威力也小了很多。
包子他们之所以没有成功,就是他们在研成粉末之后,没有加水,进行黏合,晾干之后,就会变成很容易点着的黑火药。
这一次只制作了一个。
方卓亲自上手教授,不一会儿,一颗简易版的手雷就诞生了。
并且给他们说手雷的外表越坚硬,威力就会越大。
之后,他们上山找了一块大青石,把刚做好的手雷放到青石下面,打开火镰子,吹了口气,就把火镰子对准引线点了上去。
刺啦声响起的时候,包子抱着脑袋撒丫子就跑,一个翻滚就藏到了土墙后面。
轰——
声音传出去很远,在山谷里回荡。
碎石溅的漫山遍野都是。
包子感到地动山摇,土墙被震的摇摇欲倒。
一骨碌爬起来,龇牙咧嘴的和方卓汇合,就像考了个好成绩等着家长表扬的学生。
方卓阻止道:“只生产二十根,剩下的原材料就地掩埋,”
包子不傻,能听出话里话外的意思,见方卓说的认真,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仇玉没有表情,在他看来,公子就是个有本事的,就算明天改朝换代,另选皇帝,那么这个皇帝一定是他的,没什么好稀奇的。
要不是要对付那个有霹雳弹的道士,他真的不想这么早就弄出这件大杀器。
自从第一件案子里嗅到硫磺味道的时候,方卓就把配方送到了野人沟仇玉的手里。
然后他们按照流程准备材料,没想到他们还算聪明,已经把前期工作都做完了。
其实方卓也有自己的考虑,贞观三年,也就是明年,突厥犯边,历史上虽然李二取胜,不过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为民计,他也该提前做准备了。
他要看看究竟是马背上的人勇猛,还是热武器带给他们的杀伤力更大一些。
突厥人,吃羊肉,喝马奶长大,身形彪悍自不必说,作战勇敢,战术灵活。
汉人身体单薄,作战时阵形摆的很密集。
一轮冲锋下来,军阵就被切割成好几块,首尾不能相连,虽然都是最后的赢家,但是付出的代价往往是对方的好几倍。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写的就是古代战场的残酷性。
有了热武器,减少了伤亡,主要还是震慑作用,让敌人在对大唐王朝开战之前,好好想想他们能不能顺利走出火炮覆盖区。
回到家里,天已擦黑。
方卓找到正在和一块鸡腿较劲的吴忠。
“你不打算干点什么吗?”
“干什么?”
“不要装了,我都看见柳婶对着你抛媚眼呢,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侯爷,你可不能开玩笑,都多大人了,老奴一辈子习惯了,一个人挺好。”
说完就觉得侯爷话里有话,痛哭流涕的说自己一定不会背叛。
说这话,没人能相信,只有你的把柄掌握在人家手里,才能放心把重要的事情交到你的手上。
方家已经经历了一回波折,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我觉得柳婶就挺好。”
吴忠不再辩解,扔掉手中啃的已经没有一丝的肉的鸡腿,搓着手,带着邪笑,钻进了柳婶的房间。
哎呀一声之后,房间里就再无动静。
方卓笑嘻嘻的走开了。
这种事还是不要听的比较好,年轻人没有妇人家暖床,容易生出事端。
翌日清晨,吴忠打着哈欠从柳婶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下人们上工。
接受了一波恭喜的话。
柳婶红着脸穿着一身红颜色的衣服显得很扎眼,一顿玩笑话之后,就嘻嘻哈哈的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方卓县衙开案情分析会了。
案情分析会上,陆乘风汇报了昨天案发到现在的调查成果。
黄氏并没有回家,到现在为止,踪迹全无,不见活人,也不见尸体。
调查邻居发现死者邱大海患有严重的哮喘,平常抓药去的和张屠夫同一家药铺——徐记药铺,吃的也是一种混合类药丸。
还有昨天晚上,马捕头领着捕快前往邱大海家蹲守,果然在子时时刻,有夜行人闯入邱家,进行搜索,目的不明。
看见马捕头他们之后,没有恋战,仓皇逃遁。
目前掌握的线索指向有两个。
一个是霹雳弹,怀疑是飞虹观道士所为,但是没有证据。
另一个是两名死者生前都曾在徐记药铺买药,有相同的活动轨迹。
所以,徐记药铺现在看起来,是一个可疑的场所。
“那就传来,一问便知,记住,不要使用你那套暴力出奇迹的手段,口服心不服,容易造成冤案,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是!”
很快,徐记药铺的老板和伙计就被传唤来了。
由于是例行询问,没有正式升堂。
药铺老板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叫徐福,祖传的家业,据他说,两人经常到他药铺买药,已经有两年了,从未出现过任何不适。
“那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过?”
徐福想了一会儿,道:“没有,都是老街坊,没有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