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逢君笑着问道:“那我将赚的银子全都交给你,心就全在你身上了?”
“也不尽然。”王落花笑着摇摇头,“男人愿意为女人花钱,并一定代表男人真的一定爱女人,但如果连钱都不愿意花,一定是不爱。”
李逢君蹙眉盯着她:“你哪来的这些歪理,哈哈……”
他突然笑了起来,“你一个小姑娘家竟一点都不知道害臊,爱呀爱呀的挂在嘴边,来……让哥哥好好爱你。”
说完,他就去捉她,她笑着往旁边一躲躲开了。
他搓搓两手,哈哈笑道:“想逃出老子的五指山,没门!”
他笑着去追她,没追两步,一把抓住王落花,将她往怀里一带,她一下子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脸瞬间就红了。
李逢君自己也呆住了。
抱着怀里温香软玉般的小姑娘,他不由自主又想起那一幕,顿时脸红心跳起来。
“那……那个,花儿……”
“嗯,你先放开我。”
“我……我不放,我想……”他忽然松开手,两只手扶到她的肩上,面色涨红的盯着她,“就是那天早上我们看到的事。”
王落花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她红着脸一把将他推开:“我……我口渴,要去灶房喝杯水。”
她吓得落荒而逃。
她也没去灶房,只跑到院子里,打了井水洗了一把脸,又回来了。
回来时,正要板起脸孔教育李逢君一番,连词都想好了,说她还小,他也还年轻,大家都要将心思放到正经事上,却听李逢君很是不满道:“不就想要亲一亲,抱一抱么,用得着吓成这样,搞得老子好像要将你怎么了似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王落花反而来了气:“对呀,先亲一下,然后再抱一下,再然后……”
她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李逢君没个正形的坐在那里,听她这般说,起身嘿嘿笑了两声:“再然后什么呀?”见她不回答,又笑道,“你个小干柴,想的还真是复杂。”
王落花没好气道:“对,我复杂,你单纯好了吧,单纯的就像你刚刚捧的那一捧白纸。”
“说话就说话嘛,怎么好好的又生气了。”
他走过来哄她,她气得一把打开他的手,“有话说话,别拉拉扯扯的。”
“我拉拉扯扯怎么啦,你是我媳妇,难道还不许我亲,不许我抱?”
王落花刚刚想的台词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她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的说教,说到将心思用到正经事上时,李逢君忍不住打断了她,反问她道:“我问你,不孝有三,哪个为大?”
“无后为大呀。”
“对呀。”他一拍手,“这不就得了,我们两个不在一起困觉,哪里来的后,所以我想对你做的是最最正经的事,天下没有比这个还要正经的正经事。”
王落花被他怼的哑口无言,气得一跺脚,伸手指着他:“你……你还敢说这样的话!”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又成了个气鼓鱼,不说了,我教你写字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练着,练着,李逢君急躁起来了:“哎哎哎,你怎么回事,这一竖怎么老是写歪,来,我教你写。”
王落花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写的字:“歪吗,我不觉得呀?”
“你是不是眼瘸,都歪成这样了,还不歪,来,我教你。”
他走到她身后,手握住了她的手开始写字。
她柔软的发抵在他的下巴,弄得他酥酥痒痒的,一时间,他又心猿意马起来,下笔时,突然鼻子里一热,似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顿觉不好,肯定又流鼻血了。
生怕被她瞧见,他仰起头吸吸鼻子,一滴墨落在纸上慢慢晕染成黑糊糊的一团。
“呀!天宝哥哥,你是怎么回事啊?”她回头一看,又是一声惊呼,“好好的,你怎么流鼻血了?”
说完,她意识到了什么,脸一下子又红了。
原来不是她字写的歪,而是天宝哥哥又往歪处想了。
“没事,没事,恐怕是天气太干燥了些,我……上火了……呵呵……”
连借口都一样。
不过,这一次他倒没跑,王落花拿帕子正替他拭鼻血,他忽然又一把握住王落花肩膀,眼色渐渐变得深遂:“小干柴,你再不长大,恐怕你相公我就要血尽而亡了。”
“你嘴里胡浸的什么,我撕了你的嘴。”
王落花手刚伸过去,屋外忽然响起李逢夏焦急的声音:“弟妹,弟妹,你在屋里头吗?”
王落花和李逢君赶紧跑出去,一问才知道傅丽娘突然就病了,发起高热来。
两个人赶紧跟着李逢夏一起去了他家,所幸没什么大碍,吃了一剂药丸,热就退下去了。
回到家,冯氏急得问她:“花儿,丽娘她是怎么了?”
“大嫂思虑太过,忧虑伤脾,肝郁化火,再加上偶感风寒,一时禁不住就病了,这病……”她顿了一下,“恐怕是急出来的。”
“唉——”冯氏无奈一叹,“这孩子……”
第二天,李逢夏想留在家里照顾傅丽娘,傅丽娘无论如何不肯让他耽误了去店里,昨儿晚上王落花和李逢君赶过来给她瞧病,她心里益发自责难安。
李逢夏心里也不好过,他劝傅丽娘不如干脆将事情告诉王落花,他认骂认罚,傅丽娘原准备今儿就跟王落花坦白,不想自己病的昏昏沉沉,去不了店里。
冯氏想着总不能让一个病人留在家里,她要去照顾,一是拉不下这脸,二是恐怕大儿媳也不想让她去照顾。
而且,今儿早上大女婿还要过来,她肯定要留大女婿在家吃饭,自己也抽不开身。
许氏见状,调侃她偏心,若是花儿病了,她肯定早抛下一切,飞过去了。
冯氏听了沉默不语。
因为她确实更喜欢花儿。
许氏见她如此,反而不好再调侃了,只笑道:“你不好过去,我过去就行了,你帮我照看瑶瑶。”
冯氏感激道:“那就麻烦三弟妹了。”
“都是一家子,客气什么,对了!今天你女婿过来,中午你肯定要烧顿好的款待,到时别忘了过来叫我吃饭。”
“这个当然,到时候一家子坐在一起才热闹呢。”
许氏笑着走了,走到村口,前面有人叫了她一声:“姑母。”
“大庄,你怎么过来了?”
见是娘家侄儿,她笑着迎了过去,又问道,“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
大庄张张嘴,欲言又止。
许氏是个急性子,连忙追问道:“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怎么了?”
“也没怎么,就是奶怪我多嘴,告诉你武大保家要卖女儿,自打你抱了瑶瑶回来养,给家里的钱都少了。”
说到这里,大庄露出忿忿不平之色,“你原先每个月至少得给五六百文,现在可倒好,钱少了一半都不至。”
许氏顿时气愤,指着他的鼻子道:“我是该你们的,还是欠你们的呀,有就不错了,还嫌少,嫌少就别要。”
“姑母,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大庄很是委屈,“弄得我们好像专为了钱似的。”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你就不会说这样的混帐话!”
“罢了罢了,我争不过你,奶病了,叫我来告诉你一声,等得了空你家去瞧瞧。”
大庄说完,就气乎乎的走了。
许氏原还想请侄儿去家里坐坐,这一下子气得非同小可,见大庄渐渐走远,到底没狠下心肠,又追过去问:“你奶到底怎么了?”
“姑母你回去不就知道了?”
许氏急了:“你这臭小子想急死你姑母不是,你奶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也没什么大病,就是老毛病了,昨儿请了郎中来瞧,说要吃什么‘独参汤’,家里哪有钱去买什么人参。”
许氏忙从腰上解下钱袋子,塞到大庄手上:“我出来的急,这里只有两百文,要不这样吧,你先跟我家去一趟,我再多拿些钱给你。”
“钱不钱的事,暂且不说,我来主要是……”
他再度欲言又止。
许氏更急,急得骂了起来:“你个臭小子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一句藏半句的,有话就讲,有屁快放。”
“那我说了,姑母你可不许骂我。”
大庄凑近了一些,小声道:“我奶说如今你侄媳妇生意做的好,连带着她大嫂的娘家都沾了光,在容城开了一家好大的鸭血粉丝店,生意好得不得了。”
其实,就是一家小店,他说的夸张了许多。
许氏听了,一脸疑惑:“你小子嚼什么蛆呢,丽娘娘家什么时候在容城开鸭血粉丝店了?”
“真个,我爹昨儿带我去容城,还在他家鸭血粉丝店吃了一碗鸭血粉丝呢。”
“有这事?”许氏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下道,“许是丽娘求了落花吧,对了!她娘家开她娘家的店,又与我们有什么相干?”
“奶说,姑母你也可以去你侄媳妇店里学做鸭血粉丝,到时候教会我爹我娘,他们也好……”
许氏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顿时气红了脸,不等大庄说完,一掌就拍到了他的头顶。
“我打死你个臭小子,你当你姑母是什么人呢,能做这缺德事不?告诉你,想也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