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怜雪做好了和叶如玉共进退的打算,可是心里始终还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如今叶氏就只剩下她和叶如玉两个股东,这次如果败诉了,也就是说他们两人要背负五亿的负债,就算公司宣布破产,到时候自己借的三百多万也得要还……
以亿作为单位的钱,江怜雪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也没有接触过。
她长这么大接触过最多的钱也就是之前帮客户做了一次转汇,那次经过她手里的钱差不多有两千万左右。
当时那笔钱打到她账上的时候,她还在想自己这辈子要是能够赚到两千万,那就完全可以实现财富自由了,到时候每天什么事情也不干,就到处玩。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为自己定下了目标,在38岁之前赚到两千万,之后就退休好好享受生活。
可谁能想到今年一下子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而且自己即将面临上百万的负债。
一想到那么多钱,她就有种窒息的感觉,如果真的背了这么多债务,怎么还?
一夜未眠的江怜雪,一大早就约了叶如玉一起吃早饭。
领着豆浆油条找到叶如玉的时候,她刚起床,不过显然今天的叶如玉精神各方面都不错,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没有了昨天的那种萎靡不振。
“如玉姐,我给你带了早饭。”江怜雪走进屋道。
叶如玉穿着睡衣,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我就想着早点过来找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江怜雪坐到沙发上道。
叶如玉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看了大概四五秒:“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昨晚没睡好?”
江怜雪苦笑点了点头:“睡不着。”
听到这个回答,叶如玉叹了口气:“也难为你了。”
“如玉姐,你这什么话,反正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了,是死是活我都会陪你走下去。”
叶如玉欣慰的笑了笑坐下来:“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已经决定了接下来会应诉。而且这场官司,由我来打。”
江怜雪有些没明白她的意思:“你来打?”
“恩,我会作为叶氏的法人和代表律师来打这场官司。”
江怜雪一愣:“如玉姐,你已经有数了?”
“不是我有数,而是这件事本来就有定数。昨晚我找了张铭,我们两聊了很久,虽然他没有直接告诉我答案,但是从他和我说的那些话,让我明白这场官司不是偶然的,而是有计划的。显然他早就想过会发生今天的这种局面,他是想通过这场官司让叶氏直接跃升成为华夏一线服装品牌。”叶如玉解释道。
江怜雪咽了咽口水:“如玉姐,你说这一切都是张铭早就计划好的?”
“应该是。他那个人我虽然说不上有多了解,但是和他接触了近一年,我很明白他的行事作风。”
“你就这么相信他?”
“相信一个人是需要取决于你对那个人的判断,至少以我目前的判断来看,他绝对值得我信任。”
江怜雪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她越发好奇张铭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让叶如玉如此信任,自己明明也和那个男人接触过,可是那个男人给自己的感觉无非就是有些深不可测而已。
而且那所谓的“深不可测”让她一度觉得有些故弄玄虚,说实在的她看不透张铭。
“如果这一切都是张铭计划好的,他想通过这场官司来达成什么目的呢?”江怜雪问。
叶如玉拿起桌上的一根油条放到嘴里轻轻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道:“如果这场官司赢了,也是将成为华夏低成本高质量的服装品牌,那叶氏的销路也算是彻底打开了,接下来我们也不用去愁如何拿下市场,和如何推广。如果叶氏输了,LIN那边不会把我们赶尽杀绝,应该会直接收购掉我们。到时候叶氏会成为LIN旗下的一个附属品牌。”
“收购?”江怜雪有些疑惑。
叶如玉点头:“不错,应该是收购。LIN为什么会把赔偿金额定在五亿?他们也知道叶氏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钱来,可还是把赔偿金定这么高,无非就是想要借此逼叶氏以公司抵债。”
“叶氏对他们来说有价值吗?”
“当然有价值。叶氏前期投进去的设计费,以及广告宣传这对于LIN来说都是有价值的,而且你可别忘了,叶氏和LIN还有联名。”
“对了!”江怜雪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我之前就想问来着,叶氏这次在互联网上投放的广告不便宜吧?怎么一下子投这么多广告出去?”
叶如玉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江怜雪。
这次互联网上的广告对于叶如玉来说也是一次很强的震惊,以前她对张铭的认知只觉得他有钱有自己的产业,可是具体做什么的,她没有想过。
这一次她才明白,如今风靡一时的四大手机应用,竟然都有他的股份,而且还不少!
记得当时张铭说要投放广告的时候,叶如玉没当回事,可当好购、美团、飞音、默默同一时间出现了叶氏的广告时,她才意识到,这个广告力度有多大!
她当时还特地找一个做互联网的朋友咨询了一下,对方告诉她的是同一时间在这些平台上广告,最少得五六千万起,这还不算请明星代言的费用。
得知了这个事情之后,叶如玉心里才明白,张铭二话不说就为她动用了这么多资源。
“那些广告是张铭那边操作的,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叶如玉模棱两可地回道。
江怜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如玉姐,如果这次真的胜诉了,你又有什么打算?”
叶如玉看向她,沉吟了几秒道:“如果胜诉了自然是得把心思全投入进去,镇上还有那么多乡亲们等着我们带他们致富,这件事情既然开始了,自然不能说不做就不做了。镇上的生产说什么也不能停,必须得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