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本来以为吃饭的地方,就在这个农家乐,可谁知道出来之后,杜恩祥带着他上了一辆商务车。
车上杜恩祥拿出一个雪茄盒,从里面掏出了一根雪茄,用雪茄钳剪了一根递给张铭。
张铭摆了摆手:“我抽不惯雪茄。”
杜恩祥截口笑道:“那张老弟你随意。”
张铭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万宝路,点燃一根抽了起来。车里的窗户没有开,顿时有些烟雾缭绕,烟雾只能顺着天窗的一条缝拼命的朝外钻。
“青州和香江一样靠海,我呢这个人又比较喜欢吃海鲜所以今晚,张老弟也只能将就一下了。”杜恩祥吐出一口烟雾笑着道。
“杜哥哪里的话。我这个人对吃不怎么讲究,只要能填饱肚子,吃什么都行。”张铭笑道。
“哈哈,一会我们可得好好喝上两杯。”
车子行驶了很久,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眼看都出了青州市区了。
很快车子便来到了青州有名的海山,海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个海滩,靠近大海,礁石遍地,不仅如此还有一条淡水河,这里特别适合养殖海鲜。
车在一家装修很普通的餐馆门口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之后,只见餐馆门口已经站了几个精壮的汉子,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杜总,位置已经安排好了。”中年人上前道。
杜恩祥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很快一行人便走了进去,来到一间包厢里之后,除了杜恩祥的秘书之外,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这里虽然简陋了一些,但是味道却非常正宗,就这个地方年纪可能比小冉还要大。”杜恩祥笑着说。
小冉就是他的秘书,刚才喝茶的时候张铭听杜恩祥叫过。
“董事长又在取笑我了。”小冉拿着热水壶给两人倒了茶。
杜恩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喝习惯了那些好茶,这种茶喝起来就一点味道没有了。小冉你去把我的酒拿过来,今晚我得和张老弟好好喝几杯。”
张铭看着这个豪爽的杜恩祥,心里不由想起上一世的一些传闻。
据说杜恩祥早些年唱过戏,而且还是梨园里出来的人,之后去了香江开餐馆,给人卖海鲜。差不多到了三十多岁的时候才开始进军房地产,做的第一单生意就是“丁屋”。
所谓的丁屋是香江ZF,计划发展新界,为了得到新界原居民的支持,当时实施的“小型屋宇政策”,规定年满18岁,父系是原居民,每人可一生申请一次于认可范围内建造一座共3层高每层面积不超过700平方呎的丁屋,无须向政府缴付地价。
当时杜恩祥做丁屋拆迁赚了不少钱,一般来说在香江做丁屋拆迁的人都是狠人。
那个时代的香江可不像现在,特别是新界可谓是乱作一团,打架斗殴都是家常便饭,能在那里捞到第一桶金的人可见一斑。
对于这些传闻,张铭也只不过是略有所闻而已,毕竟上一世杜恩祥辉煌的时候,张铭还没有资格和他坐在一起吃饭。
不一会工夫,一桌的海鲜就端了上来,杜恩祥丝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介绍道:“椒盐濑尿虾、干煎豉油皇大虾、秘制酱汁炆石斑腩……这都是这里的招牌菜,只是不知道合不合老弟的胃口。”
张铭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一筷子,开口道:“今天不仅喝了杜哥的好茶,还吃了杜哥的饭,就是不知道小弟我有什么能帮上杜哥你的忙。”
“张老弟还真是个急性子。”杜恩祥笑了起来,“既然老弟你开口了,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找老弟来主要是有两件事。”
“哦?”张铭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不知道杜哥有那两件事需要老弟我帮忙?”
“第一件事,想必陈先生已经和老弟打过招呼了。我也就直说了,这一次我有个油田的项目在操作,需要一些资金。申请我也提交上去了,香江银行那边的董事会也表态了,可如今想要从香江银行拿到钱还需要老弟你点头。”
“杜哥严重了,什么点头不点头的,我最多就是凑个数而已。能帮杜哥的忙是我的荣幸。”
“张老弟果然是爽快人!小冉,把酒给满上!”
当小冉把酒倒好的时候,一股酒香就钻进了张铭的鼻腔。
“这是……”
“金门高粱。”
“台城的金门高粱?”
杜恩祥点头:“不错,金门高粱属于清香型白酒,我以前喝过,口感不错。”
张铭笑道:“杜哥懂茶,不过这酒却错了。”
“错了?”杜恩祥有些不明所以。
张铭接着道:“华夏的白酒大致分成四类,一类是酱香型,以茅台、郎酒为代表;一类是浓香型,以五粮液、剑南春为代表;一类是清香型,代表酒是山西汾酒;还有一类是米香型,主要是在广西、湖南等地流行的小曲米香蒸馏酒。金门高粱酒属于一种特殊香型的白酒,在台城叫作金门香型。只不过进入大陆市场之后,与大陆市场划分的清香型最为接近,才被归为清香型。可实际上,它和清香型白酒差异很大。汾酒也是清香型,认真品起来,和金门高粱的差别可不止一星半点。”
听完张铭的这一番话,杜恩祥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张老弟果然与众不同,年纪轻轻不仅对茶道研究颇深,就连喝酒也懂这么多。老哥我实在是惭愧,喝了这么多年酒,却不是一个懂酒之人。”
“杜哥哪里话,我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让老哥见笑了。”
“一般人做事都是浅尝辄止,像老弟这样什么事都要探究个明白的现在太少了。”杜恩祥感叹道。
张铭不由心里苦笑,自己上一世也是花了大半辈子才把这些事情都搞懂的,记得上一世这个年纪的时候,别说茶了,就连茅台都没有喝过几瓶,更别说能分清什么酒的种类,完全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