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杜恩祥的话,张铭打心里不相信。
要是张铭没有活过一世,他或许还会真信了。
像杜恩祥这样的人,如今也不过五十岁左右,说退休太早了。
而且他心里真的想退休吗?
张铭不信。
“杜哥,你叫我过来真的是叙旧?”张铭笑了笑道。
杜恩祥微微一笑道:“老弟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依旧是个急性子。让你过来,第一的确是叙旧,第二我是想让老弟帮我个忙。”
“杜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张铭道。
杜恩祥点燃一根雪茄,抽了一口,这才缓缓地道:“听说老弟最近在筹备上市?”
张铭点了点头。
“据我所知,老弟你现在可是债台高筑啊?”杜恩祥似笑非笑地道。
张铭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这个家伙不说找自己帮什么忙,反而倒是说起了这个事情,显然他要找自己帮的忙应该不小。
“是啊。”张铭苦笑道,“我不就想着上市赶紧套些资金进来嘛?”
铭信地产现在的真实情况只有张铭自己一个人知道,其实铭信一分外债都没欠。
之前号称从中东借的钱,其实都是陈欧那边,虽然也都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但是还不是左口袋进右口袋?
“上市可不是一条好走的路啊,虽说上市之后能够有更多的资金进来,但是想要走到上市那一步,可是需要大量的精力和金钱的。”杜恩祥顿了顿道,“我这边也帮不到老弟什么,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在你需要的时候,我可以借你一笔钱。”
“多少?”张铭不动声色地问。
“五亿美金,够吗?十年之内还清,一分利息不收。”杜恩祥道。
听到这句话,张铭沉吟了起来,过了许久之后他看向杜恩祥:“杜哥到底要我办什么忙?”
听到这句话,杜恩祥笑了起来:“老弟果然爽快,其实我让你帮得忙也不是什么大忙,就是我的一些私事而已。”
张铭不由有些好奇起来,静待下文。
“我在国内有一个私生女,我想让你帮我给她一笔钱。”杜恩祥缓缓道。
“给钱?为什么非要是我?你随便派一个人过去不就行了吗?”张铭有些疑惑。
杜恩祥苦笑道:“因为情况有些特殊,当年我和她妈妈也是因为一次邂逅而认识的,我也没想到那个时候她会怀孕,而且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一直都没有和我联系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消息。”
“怎么知道的?”张铭问。
杜恩祥抽了一口雪茄,缓缓道:“当初我给她买了一套房子,那套房子一直都是在我家里人的名下,本来那个时候我想过户给她,可她一直都不要。前段时间那套房子要拆迁,就有人联系到了我这边,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十多年前就因为一场车祸死了。”
说到这里杜恩祥叹了口气:“我这个人虽然风流,但是从来不会到处留种。到现在我也就只有两个儿子,两人都在国外上大学。现在多出来了这么一个小女儿,我的心里就一直放不下。我也找人去调查过了我那个女儿的情况,如果我现在回去和她相认,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而且这个事情,我也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我太太那边如果知道了这个事情,搞不好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张铭接话道:“所以,你想找一个既靠谱,又和你关系不是那么近的人去办这件事?”
杜恩祥笑着点头:“不错。毕竟我将要给我小女儿的钱,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找一个不靠谱的人过去,谁知道会出什么事?而我身边信得过的人,到时候要是东窗事发了,保不定会和我家里人说出实情。”
张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却不由苦笑起来。
这个在外人面前,德高望重、财大气粗的杜恩祥,没想到在对自己的孩子方面倒是非常谨慎。
“你想要给她多少钱?”张铭问。
“钱如果太多,我怕会害了她,所以我决定只要够她安然度过这一生就够了……”杜恩祥顿了顿道,“至于具体的数额,老弟你到时候过去看着办吧,给了多少,我翻倍还你。”
“可是,我现在也不一定走得开……”
还不等张铭把话说完,杜恩祥就打断了他:“我知道你公司现在在筹备上市,那些事情你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做,而且据我所知找投行,谈融资这一系列的事情下来,就得几个月过去了,更别说在拍板之后,还要路演、发行股票。所以你的时间很充足,你帮了我这个忙,我也会在你需要的时候,给到你足够的支持。”
能够得到杜恩祥的承诺,自然是一件好事。可是要自己回国,这有些……
现在张铭不是不能回国,只是一回去他就会忍不住想去看李清洛和朵朵。
在国内只要他不做生意,也不会被打压,可是不做生意,陈善信的债务怎么办?
自己身边的人怎么办?
可回国要是去看了李清洛他们,只会让双方都更加难受。
俗话说的有家不能回,说的就是他现在的情况。
而且张铭也不想这么灰溜溜地回去。
纠结片刻之后,张铭看向杜恩祥:“行,我可以帮你去做这件事,不过杜哥,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得说话算话。”
杜恩祥笑了起来道:“老弟,你放心。就算我砸锅卖铁,也会完成对你的承诺。”
说着他就把一个文件袋递给了张铭:“这里面都是我关于我小女儿的资料,你抽时间好好看看。还是那句话,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让他这一辈子衣食无忧,我的就说话算话。”
张铭点头,拿过资料,并没有着急看,而是又和杜恩祥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到了傍晚的时候,张铭在别墅里吃完晚饭,杜恩祥就让人把他送去了机场。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张铭上了飞往香江的飞机。
他去香江的行程,没有和任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