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不知道小兰的事情,回到家里看着整洁的后院就开心,早知道自己和娘亲就不动手去整那些枯草了。
苏勤在前厅喊道:“铃铛,来画设计图。”
“来了。”水灵叹口气,不应该告诉老妈自己会琴棋书画的,又要被抓苦力。
她用一个晚上画了一张图,看着跟此地的库房差不多,但细节有改动,比如通风又不招老鼠的通风口、干燥除湿的隔断,防火设备的存储都不一样。
冂形的房屋,中央是青石砖铺的空场,井在左右各挖一个用来防火,前厅那边也需要一个井,形成品字。
都说口多是非多,但这不是住宅,所以不会犯了风水忌讳。
至于盖房子,那就是男人的事儿了,水哲然跟苏瑾然两人负责,赵家也没找上门,所以水灵和苏勤就解放了。
苏勤打扮好,说道:“走,逛街去。”
“好啊。”水灵点头。
母女俩立即手拉手的去逛街,最先去的就是府城有名的蝶舞成衣铺,这铺子抬的老高,上去的楼梯都有九阶了。
现在进出的人很多,看她们衣着都是非富即贵。
母女俩刚到门口,里头就滚出一个人来,通判夫人腆着一个大肚子在门口叉腰骂道:“小贱蹄子,我都说那衣服我看上了,你居然敢不给我。”
“告诉你,今日就是你家主母来了都不好使,这几套衣服我要定了。”
水灵定睛一看滚出来的居然是小兰,她脸上都磕出了红印子,嘴角也破了,但她坚强的爬起来,对着通判夫人行礼。
“实在是抱歉,那些衣服是我家太太给朋友定制的,不能送您。”
“哎呦,一个镖头家的丫头都敢跟本夫人大呼小叫了,找死是不是?”
说着她就往外走,每下一步台阶,她浑身的肉就颤动一下。
水灵忍不住咧了一下嘴,这画面实在是不敢看。
没想到通判夫人来到小兰面前,抬脚就踹,小兰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这要是被踹一脚还不得重伤?
水灵忍不住伸手扯开小兰,把她往身后一塞,仰着头问:“这位夫人又见面了。”
通判夫人没踹到人,自己差点来个劈、叉,她怒火中烧,但定睛一看发现是眼熟的人。
“小贱蹄子,你个奴才秧子见到本夫人不跪,你可知罪?”
苏勤已经忍耐不住,开始撸袖子要干架。
水灵连忙拉住她,低声说:“不行啊,这是古代,她是官夫人,咱不能当着人面动手。”
苏勤深吸一口气,她一手一个抓着两个孩子跑了……
通判夫人傻眼,“跑……跑了?”
她气的跺跺脚,却不知脚下的两个致幻剂球被踩碎。
“下次抓到你们直接砍了你们。”她说完就返回成衣铺子继续买东西。
苏勤则拉着两个孩子跑到胡同才停下,她拿出药膏给小兰擦,“放心,擦了我的药绝对不会留疤的。”
小兰咬了咬唇猛的给苏勤跪下,“我知道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能否听我说说我的来历?”
苏勤和水灵瞬间麻爪,什么啊?这世界被穿成了筛子吗?
小兰见她们没拒绝,飞快的说道:“我来自一千年后,家中还有不少亲人,我前世是孤儿,这一世有亲人挺开心的,没有什么不满意,但是……”
苏勤收起了方才的热情,冷淡的说道:“你知道的,我们被抄家流放,现在是白户籍,不比你的奴籍好多少,而且我们买了新宅,用光积蓄也没什么钱,你想让我们帮
你什么?”
“不不不……我不需要钱,钱我自己能赚,我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带来什么药品,我祖母总是咳血,浑身都疼,我只想救她。”小兰认真的说道。
苏勤眯了眯眼睛,“你家人都把你卖了当奴才了,你还管他们做什么?”
“不是他们卖的,我是自卖自身,签的活契,每月能拿月钱的。我家里本来有一口窑,可以烧陶瓷,但是被通判的侄子抢走了,还打断了我爹的腿。”
“我娘弱不禁风,弟弟才两岁,我只能卖了自己来让家人活下去。”
水灵暗暗问千管家,“你觉得她说的是实话吗?”
千管家回答,“是,她说的都是真的,脑电波能查出来。”
“嗯……既然是老乡,又是个知恩图报的,那就帮帮吧。”
水灵看了苏勤一眼,点点头。
苏勤想了一下说道:“带我去你家吧,我看看我能不能治疗,说实话我们啥都没带来,就带来个大脑。”
“好,我带太太去,我家在西边的贫民区。”小兰欢天喜地的磕了一个头才起来。
水灵问道:“如果没遇到我们,你打算怎么办?”
小兰摇头,“我也不知道的,只想着好好干活赚月钱。”
“那你月钱是多少呢?”水灵问。
“我是三等丫头,月钱有五百文,太太人好,不苛待下人我才选了她家。”小兰大方的回答。
五百文,不少了,一般的二等丫头也才一到二两吧。
小兰怕她们走路寂寞,主动找话题说:“我家以前烧的陶瓷可好了,所以经常让苏老爷的镖局送到别的城市去,一来二去两家也算熟识。”
“我来卖身当丫鬟的时候苏老爷还不要,硬是给我爹五十两银子治腿,我爹没要。”
“当然,我也没要,我觉得施舍来的银子早晚会花光,不如找一份工作赚钱才是长久,不图大富大贵,只要一家人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水灵感叹了一句,这不也是自己家人追求的吗?但是有钱不赚是王八蛋,能赚还是要赚的。
苏勤并不是很相信这个小兰,但是她对这个烧制陶瓷很感兴趣。
因为以后她要做很多药丸,需要合适的瓶子来装,这最好是自己信任的人来做,不然被人仿制了假药,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
水灵听着小兰的絮絮叨叨,感觉挺有意思的,忽然脑海里传来司善官的惨叫。
震的她忍不住蹲在地上捂住了耳朵,稍后用拳头敲敲脑袋才舒服了一些。
就听司善官喊:“救命啊,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