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抬起的手还没收回来,旁人看着的确是她把那个少女推倒的。
少女的哥哥立即单腿儿跳过来,焦急的问:“秀儿,你没事儿吧?”
秀儿委委屈屈的站起来,抽噎的说道:“哥哥,这位妹妹不喜欢我,我们还是回家吧。”
宫千钰走过来,皱着眉头看着两兄妹,“出什么事了?”
水灵没说话,等着看宫千钰怎么说。
那断腿男子看着哭唧唧的妹妹说道:“摔倒了自己站起来不就行了,至于哭个没完吗?”
秀儿一噎,这是哥哥说的话?她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哥哥,我是被她推倒的。”
“哦,推就推了呗,哪儿那么矫情。”短腿男的性子非常直。
他上战场丢了一条腿,所以不觉得摔一下能怎样,站起来拍拍灰就完事儿了。
宫千钰看了一眼水灵,水灵瞪了他一眼,很是不满的样子。
他不怕死的拉着水灵的手,看向那些伤兵,“忘了说了,这是我未婚妻水灵。”
伤兵们都好奇的看着水灵,只觉这个女孩非常漂亮,身上还有一种干练和洒脱,完全不像那些小家子气的女娃。
而一路走来,他们都知道秀儿的脾气,明明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偏偏要自持甚高,娇里娇气的令人讨厌。
而水灵就不同了,不但漂亮还是他们老大的未婚妻,当下就打心眼儿里喜欢,只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个有点局促,只能憨憨的笑着。
水灵见他们的表情那么可爱,于是笑道:“我已经买了布匹,等安置好就能做新衣服,至于买地暂时先不要买,等你们的身体都调养好了再说。”
一个三十多岁,断了左手的男人问:“不让买地吗?我们能干活。”
水灵笑道:“不是不让买,我是觉得等你们身上的伤痛好了之后完全可以去开荒地,这比买强多了。”
宫千钰笑道:“没错,水灵的娘亲是神医,一定能帮你们调理好身体的。”
秀儿暗暗撇了一下嘴,故作懵懂的问:“那你娘给人看病收多少银子呢?会不会看完病都没钱买地,只能去开荒地了?”
这赤裸裸的挑拨离间让人不喜,但这话也说的有几分道理,让人不由得多心想一想。
这时布庄的伙计跑了过来,看见水灵后喊道:“水灵小姐,刚才掌柜的回来了,她从府城带回来一些成衣,鞋子,你要吗?”
水灵点头,“你看看这些人,他们能穿的都给我包起来,等你们送货的时候一起算。”
“好,我这就回去说。”伙计又匆匆往回跑。
宫千钰冷冷一笑,“如果她家图你们的钱,还会给你们买衣服?”
秀儿又嘟囔一句,“还不如买粮食呢。”
宫千钰扫了断腿男子一眼,淡淡的说道:“自从我说过你们会来,水灵就留出了你们的口粮,现在看来还不如都卖了还能赚点银子。”
“本就与你们非亲非故,何必出了力还要被人质疑,被人骂?”
秀儿脸上一红,没敢再说话。
宫千钰淡淡的说道:“我很穷,家里还有师父要养,我可养不起你们。”
断腿男子满脸羞红,尴尬的说道:“对不住,我没管好妹妹。”
水灵平静的说:“无所谓了,我这人脾气直,如果再惹我,我可不会顾念她是女孩子。”
秀儿缩在她哥哥身后,仿佛水灵真的打了她一样。
水灵看向宫千钰,“我不喜欢她,让她离我远点。”
“好。”宫千
钰点头。
秀儿还不知死活的说:“哪有女人那么凶的,女人必须以夫为天,这样子根本就不配当人妻子。”
水灵这次没由着她,嘲讽的一笑,“都说男主外女主内,但男不能主外,女主外时为何不能以自己为天?”
“别忘了,你初来乍到,要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还理所当然的来嘲讽我,陷害我,谁给你的脸?”
“既然来到这穷乡僻壤,你就收起大小姐做派,该干活干活,我水灵不养闲人。”
秀儿可怜巴巴的看向宫千钰,“宫少爷,你看她啊,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
断腿男子受不了了,面色黑沉的打了秀儿一巴掌,“闭嘴。”
水灵挑了一下眉毛,虽然自己反感打女人,但是这一巴掌倒是打的好,心里很解气。
秀儿捂着脸哭着跑了。
水灵耸耸肩膀,“我真怕她没办法适应我们这里的生活。”
宫千钰嘲讽一笑,说道:“没事儿,我们又不是她爹娘,不能处处惯着。”
“嗯……早点嫁出去吧,免得连累他哥哥找不到媳妇。”水灵感慨的说道。
两人说说笑笑,伤兵们却是满脑子在想所有人都有衣服穿,那得花多少钱?这个钱是自己出吗?带来的钱好像不够用。
等这些人都登记在册,县令才从内院走出来,看见水灵后愣了一下。
他想起那日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
水灵回了一个礼,两人心照不宣什么也没说。
伤兵们都惊讶的看着水灵,县令居然向她行礼,那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身份?
伤兵纷纷看向宫千钰,没想到宫千钰正满脸宠溺的看着那水灵,轻声软语的说着话,这还是那个冷面战神?
那个瘸腿儿的男子忍不住伸手要摸宫千钰的额头,宫千钰后退一步避开,“你做什么?”
男子讪讪的说道:“你在军营就没笑过,京城那些贵女脱了衣服爬床都被你扔了出去,我以为你不喜欢女人。”
水灵挑了一下眉毛,盯着宫千钰问:“贵女脱光了爬床?你看见她们了?”
宫千钰连忙说道:“没有,我发现床上有人,直接连床一起扔了出去。”
瘸腿男子点头,“这点我能证明,那贵女光着从烂床下爬出来,我们都看见了。”
水灵没那么死板,什么看了身子就要负责,她只是好奇,“谁家的贵女?”
宫千钰摇头,“不清楚,我没看见人,他们看见了。”
男子说道:“我也不清楚,后来听说是某个官员家的庶女,后来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