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幺眼皮一撑,接着惊叫一声立刻把手机囫囵塞进手提包里,就好像这摩擦真的只是一场谁也预想不到的意外。
“实在不好意思啊。”秦幺故作焦急道。
“我这个镯子可能太尖锐了……”接着她赶紧转过头去,往走廊那头大喊几声。
“服务员!服务员!”
秦幺慌忙抓着女人的手臂,好让她不要从自己身边溜走。
“您别急,这么大个酒店,肯定有急救箱的,我让服务员给您处理一下伤口。”秦幺满脸抱歉,就是不让女人离开。
“没事。”女人直接甩开了秦幺的手。
她的表情冷到极致,甚至让人觉得恐怖。女人连声音都是极度冰冷的,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只会机械地发出既定的音节来。
“我没有空。”她说。
然后转头与秦幺擦肩而过,快步沿着廊道走远了。
“实在抱歉啊!”秦幺目视着女人的背影,最后大喊了一声。
“小姐!小姐!”与此同时,服务员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他礼貌地鞠了一躬。
秦幺转过头看着服务员,脸上绽开一个妩媚动人的微笑:“请问你可以给我一个干净的食品密封袋吗?”
听到这个有些古怪的要求,服务员明显愣了几秒,可他也不敢多问什么:“好的小姐,您稍等。”
这个服务员立刻快步小跑远去,笑容仅仅在秦幺的脸上定格了几秒,她再一次转过头去,看着西装女人消失的方向,眼神里仿佛要腾出杀气来。
同一时刻,这个穿着黑西装的女人一个拐弯走进了大厅,她若无其事地往顾繁森的方向去,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见女人微微弯下腰去,凑到顾繁森的耳边,用气音轻声说道:“我觉得我们该走了。”
顾繁森原来想要敬酒的动作瞬间停下了,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让女人给自己多做解释,直接放下酒杯起身离开。
陶林坐在离他不远的另一个宴会桌上,一直用余光紧紧瞥着可疑的顾繁森。但他听不见女人说的话,只知道顾繁森听了他的耳语,便匆匆离席了。
“怎么回事儿,他怎么突然走了?”陶林的眉头一下紧锁起来。
“等等,秦幺她……”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四周环视了一眼,穿过形形色色的顾客,陶林没能发现秦幺的身影。
【她刚刚说自己要去见这个黑西装女人,可是现在目标不仅回来了,还立刻带着顾繁森离开,而秦幺却迟迟没有回来。】陶林的心咯噔一下。
【她去哪里了!】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那个在逃杀手,她残忍又专业,如果识破了秦幺的意图,会不会直接冷血地对她下手?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陶林二话不说,立刻从位置上站起来,往秦幺离开的方向走去。
他看样子很冷静,脚步也不紧不慢,让人看不出任何异常。可实际上,他的心脏快要跳到嗓子哑了。
陶林一边走,一边试图给秦幺打电话,没想到他刚一个拐弯,手指也即将触碰到拨出键,秦幺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去哪了?”陶林轻喘了一口气,表情看起来很严肃。
“顺利完成任务了。”秦幺说罢,将密封袋从手提包里拉出来一个角。
“我有她的血液样本,如果你们之前有收集到嫌疑人的DNA,就可以直接进行比对。”她一边说,一边将手提包重新拉好拉链。
“顾繁森走了。”陶林说。
“什么?”秦幺原本还沉浸在自己顺利完成任务的喜悦里,这一下直接阴沉下了脸。
“那个穿黑西装的女人发现你的意图了。她一定是觉得这个地方有危险,就先带顾繁森离开了。”陶林解释。
“这个人居然那么敏锐?”秦幺皱紧了眉头。
“有趣起来了……”接着她居然冷笑了一声。
这个聪明的黑西装女人,似乎已经完全激起了秦幺的胜负欲。她身上的神秘甚至危险,都对秦幺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我们俩也别在这多待了,待会我找个借口提前离席。”陶林严肃地说。
“这就要走了?”秦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顾繁森和他的助理已经注意到你了,这段时间你一定要谨慎。”陶林没解释那么多,只是微微转了转头,示意秦幺和自己一起走。
“别那么担心,没事的……”秦幺无奈道。
但她拗不过陶林,这家伙处事谨慎细心,绝不可能让秦幺冒险。
今天晚宴的惊险,一直在陶林脑海里挥之不去,这个顾繁森到底是个什么来头,那个穿着黑西装的女人又是什么身份。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夏艺卓的宴会邀请名单里,难道他们就是夏艺卓给的最终提示吗?
就这么平安无事过了两天,二月七日,一个万里无云的周六——
趁着这好天气,民众们出门郊游玩耍,商业街的顾客也多了起来。
再平常不过的休息日,余子江依旧在警局里加班。
学生放假期间陶林不需要回学校上课,也留在警局里帮忙,大摞大摞的文件翻得让人烦闷。
“余队!余队不好了!”忽然一阵急促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门口闪过一个警员慌慌张张奔跑而来的身影,他侧身急停,一个没刹住车撞在了办公室的木门上,然后喘着粗气捧着台平板电脑,埋头冲向了余子江。
“刚刚接到群众报警,说时代广场有人直播跳楼,网上已经有新闻了。”警员说罢,赶紧把平板递到了余子江面前。
“是关雨花。”陶林一惊。
屏幕上的女人一袭素净的白衣,那张忧愁得令人生怜的绝美面孔,陶林实在是太熟悉了。
此刻她就站在商业街大厦的楼顶,风吹拂她的发丝,摇摇欲坠的身体好像随时都可能玉碎于此。
“她不是应该在别墅里吗?怎么让人给跑了,大家都是干什么吃的,这都看不住!”余子江的心立刻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