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阿芬扶着他到沙发上,旋即就站到了另一旁去,离他远远的。
男子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怕再次激怒那个男人,只是本就虚弱的身子因为胳膊脱臼,显得更加不堪。
冷汗止不住的冒出来,没一会衣服就被浸湿。
于白大马金刀的坐在他的对面,手里习惯性的把玩着一直烟。
玩了一会,于白随手弹出,香烟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曲线,落在男子的怀里。“抽吧,多少有点用。”
“好。”没敢反驳,弱弱的应了一声,还能动的那只左手别扭的伸进了右边口袋,掏着打火机。
“贵姓?”
“啊?阿古。”突然的和谐让阿古有些没反应过来。
“瘾君子啊?”于白只是余光撇向他,随意的问到。
不知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阿古思绪万千,牙齿有些打颤,回答道:“对..对..”
于白缓缓站起身,阿古见状不自觉地朝后躲闪。
于白温和的笑了笑:“别紧张,只是伸个懒腰。”说着在客厅随意走动起来。
阿古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于白给他的感觉像是江湖大哥,他有些胆战心惊。
怎么会惹到这种人,妈的。
“啪嗒。”
地上传来响动,有什么东西掉了,阿古的目光下意识的瞥了过去。
脸上冒出更多汗,身子的抖幅更大,表情呆滞。
僵硬的摇晃着头,小声说道:“不要,不要。”
于白弯腰把地上的手枪捡起,很是愧疚。
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很是真诚的说到:“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我这人比较喜欢小孩儿,所以身上有把玩具枪,很合理的对吧?”
阿古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点头附和。
“啪嗒。”
又是一声响动,如同敲在他的心跳上,下意识的看去。
瞳孔开始放大...
于白再次弯腰捡起,“你看看,现在的玩具枪做的,跟真的一样。”
把掉落的弹匣重新插入枪支。
“咔哒。”
枪支上膛,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要玩玩吗?”于白好奇的问道。
“不...不...”
现在的人,还挺客气的。见他拒绝,于白把“玩具枪”重新插入腰间。
“问你点事呗。”
“好..”虽然于白把东西收回去了,阿古还是不敢抱有任何侥幸。
他也清楚,于白可能不会杀他,但这个可能的前提是他足够配合。
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被人从忘川河里捞起,浑身已经湿透。
于白重新坐下,“怎么染上毒瘾的?”
阿古不敢犹豫,语速很是急促:“全怪阿芬,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已经上瘾,我一直劝她戒,她说戒不掉,我想证明给她看能戒掉,所以就陪她一起吸了。”
说到这阿古脸上露出可怜的表情“真的是很难戒的。”
于白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开口。
这话很耳熟,就在昨晚,阿芬也是这么说的,只不过在他们的故事里,两个人的先后顺序发生了变化。
重要吗,不重要,甚至早就猜到了答案,只是还是想问问。
见于白沉默,阿古又赶忙说道:“真的,我以前很重感情的,她一个人又无亲无故的,我又不忍心甩了她。”
说着阿古赶忙举起一只手,想证实自己所言非虚。
于白瞥了一眼,就没有再管。
手指头上纹着阿芬的名字。
“你说她无亲无故是什么情况?”于白继续发问。
阿古:“她呀,很年轻的时候就在吸,她父母知道后一直让她戒,她不肯,把她送到强制戒毒所,后来出来了又复吸,她爸妈就不管她咯。”
阿古摊着一只手,补充道:“我就是那之后认识她的。”
没有人再说话,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于白思考了一会,出言打破了这份寂静。
“我给你三个选择。”
一:把毒品戒掉,照顾好女儿,我会给你介绍份正经工作,保你衣食无忧,至于你和阿芬,你们愿意在一起或者分开,是你们俩的事。
二:和阿芬把婚离了,签一份监护人转让协议给我,以后你们再无瓜葛,我会给你一笔钱,随便你怎么花。
阿古一边听,一边在心底也打着小算盘。
耳边的声音突然停止了,他下意识的抬头问道:“那三呢?”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抬头对上了于白的眼睛,眼神里透露着淡漠,对生命的淡漠。
死亡笼罩在了头顶,如坐针毡,“我选二,我选二。”阿古赶忙改口,慌不择路的说道。
“为什么不试试戒掉呢?”于白还是问出了这个幼稚的问题。
阿古脸上挂起苦涩,“真的,好难的...”
......
办完离婚手续,三人回到了于白的屋子。
一份文件被于白扔到了桌上,“签吧。”
阿古迫不及待的想远离这尊瘟神,想也没想就拿起了笔签下名字。
看了看,没啥问题,于白拿出一万块美金,随手扔给了他。
阿古手忙脚乱的接住这厚厚的一叠现金,脸上露出狂喜。
“谢谢,谢谢大哥,大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看着他点头哈腰的样子,于白只是挥了挥手,“走吧,别让我再见到你,后果你清楚的。”
“这就走,这就走。”
没有丝毫留恋,阿古转身就准备走出客厅,背影很是欢快。
“等一下。”于白突然发声。
阿古的脚步突然停住,浑身僵硬,不敢转过身。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吸毒,到底是什么感觉?”
“就是很爽啊...”阿古欲哭无泪,不知该怎么回答。
心烦意乱的放走了他,房间内只剩下于白和阿芬两人。
阿芬犹豫了一路,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于白,我...”
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挥手打断,“有些事情我早就知道,没必要解释。”于白有些不耐烦,“我也给你同样的三个选择,选吧..”
阿芬马上说道:“我是真的想戒的,你相信我一次,我真的可以。”
于白只是点点头,不置可否。
“签吧。”于白指着桌子上的文件。
阿芬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也签?”
“如果你戒不掉,我会把晶晶带走。”
阿芬低头沉思片刻,旋即坚定的走到桌子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
于白:还是那个问题,吸毒到底是什么感觉?
阿芬:空虚在那一瞬间被填满,所有的烦恼都忘掉了。
于白:那为什么还想戒掉呢?
阿芬:空虚是永远填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