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小时候并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孩子,有一段很长时间的叛逆期,更确切的说,那段时间的于白,除了学习和犯法的事儿,其他的事情好像啥都干。
抽烟喝酒烫头,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于白说于谦的单传弟子。
不过打架倒是他很少做的事情,对他来说,打架有两个坏处,一个是,打架很容易把自己搞进局子,第二个原因是,受伤很疼。
于白这个人从小就怕疼。
比起打架这种发泄叛逆的方式,于白更多用的方式是赌。
没错,就是字面意思,于白经常会去游/戏厅和那里的小混混打游戏,输一局个100块钱。
有很长一段时间,于白乐此不疲的玩儿着这个游戏。
直到那天。
老虚和于白是好朋友,作为一个顶配好学生的老虚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惯于白这种自暴自弃,陷入泥潭的行为。
终于有一天,作为于白的发小,他忍不了这种情况继续下去。
放学前。
“于白,你放学后要去哪里。”
“放学?”于白挑了挑眉,看了眼已经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写作业的乖乖学生老虚。
“放了学自然是去玩儿啊。”
“你爸说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在十二点之前回家了,这么下去不行的。”老虚皱了皱眉头,“马上就要模拟考试了,且不说你能不能考上个好学校,再这么下去,你考上学都很难。”
“那就不念了呗。”于白无所谓的撇了撇嘴。
在他的这个年纪,对他来说,念书似乎是成了最无趣的事情。
“反正今天要早点儿回家,在这么下去你的人生都要玩儿完了。”
“随便,反正我要去打游戏,不过我劝你最好别来。”于白拿起空荡荡的书包,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比他高了半个头的老虚就这么跟在他的身后。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老虚跟着于白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小巷子很破旧,墙边随处可见的呕吐物和垃圾显示出这里并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地方。
不只是表面意思啥的干干净净。
于白回头瞥了老虚一眼,像是在示威。
老虚似乎在于白的眼中读出来了这样一句话:你看我叫你别来你非得来,后悔了吧。
切,老虚狠狠的瞪了回去。
虽然老虚是个实打实的好学生,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他有自己的倔脾气。
于白领着老虚走进了一家牌子破旧的游戏厅。
游戏厅里面的烟味呛得老虚直皱眉头。
于白喜闻乐见的看着老虚这狼狈的样子。
“诶哟,这个小兄弟没见过,新招的小弟啊。”游戏厅里的小混混看着于白进来,目光都聚集在了于白身上。
“我是他爹。”老虚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有点儿慌,但是,秉着嘴上不饶人的。
黄毛的表情有点儿不对劲。
于白虽然在和老虚赌气,但是本质上和老虚还是朋友。
为了防止老虚挨打,他出来打了个圆场:“我这兄弟爱开玩笑,你也看出来了,我俩关系好。”
“哈哈哈哈,我和你说老于,要是这个小弟不听话,尽管来找我,兄弟我都给你们摆平。”
于白笑笑,接着说:“好了,不管这个让人扫兴的人了,今天玩儿多大的。”
“老于是金主,当然是老于定了。”
“那就二百的吧。”
老虚在一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了一会儿之后也大概是明白了。
这大概是一种另类的du博,玩儿游戏,输家给赢家二百块钱。
于白的游戏技术还不错,基本没有输过,玩儿了半个多小时,已经赢了将近一千块钱。
旁边的几个小混混明显脸上有些挂不住。
“喂,我说老于,咱们天天玩儿没什么意思,让你小弟来跟我们玩儿一把。”
“不要。”老虚皱了皱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最讨厌这种类似赌博的游戏。
“到点儿了,该回家了。”看着这里的云雾缭绕,老虚愈发的受不了,他拉着于白想要离开这里。
为首的黄毛挑了挑眉,不屑的看了一眼老虚。
他对于白说:“老于,你这个兄弟是新人,不懂规矩,咱们这里的规矩你懂的,输家尽兴了才能走,你说我们几个还没尽兴呢,你走合适吗。”
“那你想怎么样。”老虚停了下来,凭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黄毛混混。
“把钱还回来,就放你们走,我们就当尽兴了。”
还没等老虚开口,于白就一句话怼了回去。
“你放屁,愿赌服输,有你们这么玩儿的吗。”
看到于白的不服气,黄毛使了个眼色,几个小混混就凑了上来。
“怎么,还想玩儿赖得?”于白反问。
“不敢,是你们先不守规矩的。”黄毛笑里藏刀的看着于白。
于白阴着脸,他转过身,对老虚说:“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老虚皱了皱眉:“怎么,逃课抽烟喝酒烫头还不够,这次还想打架?”
“要你管,你爱走不走。”于白没再理老虚。
老虚沉思了一下,走出了门。
于白看到老虚离开之后,对黄毛说:“这里不方便,我们出去打。”
黄毛使了个颜色,几个混混就浩浩荡荡的走了出去,他们和于白一起拐进了一个小巷。
然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打架的声音。
于白周旋在一群人中间,虽然挨了不少打,但是似乎对面也没少受伤。
“卧槽,这小子怎么回来了?”
忽然,于白听到其中一个小混混骂娘的声音。
血顺着于白的头往下流,遮挡了部分视线。
再接着,就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创了进来,把自己护在身后。
“老虚。”
于白先是不敢确认,随后就开始有点儿生气。
“老虚,你TM怎么敢回来的?”
震惊,生气,还有点委屈。
于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反正现在,确确实实有一个朋友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我报了警就跟过来了。”
老虚和混混拉开距离。
混混们听到报了警,也没有过多纠缠,又打了于白和老虚两拳就跑了。
于白和老虚并肩坐在墙边,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最后,老虚开口。
“还打架吗。”
有时候朋友之间的交流,一句简单的话就可以探到对方内心。
于白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许久没有说话。
夕阳西斜。
两个人就这样做了很久。
离开的时候,于白终于对老虚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话。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