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秘术

“长老这一把弓不简单啊！你从哪里找到的？”杨凡脸上露出好奇之色，坐在李若愚身旁，问道。

“这把弓叫做拙弓，与传说中的九秘之一的秘术一样，都是拙峰自长久岁月中一直传承下来的，是我之前在在半山腰的一个獾洞中机遇巧合找到的。找到时被那窝獾筑巢，当作木柴而用。”

伸手拿起身旁的拙弓，李若愚的老脸上露出笑容，就连那一双眼中的目光也明亮了几分。

拙峰传承断绝，昔日鼎盛景象已经过去五百年之久，再一次见到拙弓这一件传承下来的古器，拙峰的传承在现的几率变大不少。

以拙峰的传承为念的李若愚，此时心中满是欣喜，即便经过五百年凄凉之景的打磨，那一颗心依旧还有为拙峰传承而跳动的热血。

看着那一把快要腐朽的拙弓，还是那握着拙弓布满皱纹的五指，杨凡的心里由衷的为李若愚感到高兴。

同时，也有些瞠目结舌，拙峰甚是奇异，堂堂镇山重宝，被野獾当柴草筑巢，实在让人无法言语。

“古弓已现，拙峰崛起不远矣，总会一飞冲天之日。”杨凡轻声一笑道。

“拙峰想要崛起，谈何容易，传承断绝五百年，门徒皆无，满山荒寂，想要重接断弦，难而又难。”李若愚叹了一口气。

“长老这拙峰之中不是还有你我二人吗！门人弟子传承依旧，至于玄法传承拙弓已经现世，那想来也已经不远了，到那时恐怕就连星峰也不及我拙峰兴盛。”

李若愚微微摇头道：“这样的话，你也就可以在我面前说说，其他地方可千万说不得，不然会给你招来灾祸的。”

“长老严重了！”杨凡轻声道：“小子知道分寸。还想看到拙峰再一次兴盛的时候。可不想早早遭劫。”

“知道就好！”李若愚点点头道：“你既然对自己有信心能够让拙峰传承现世，那这拙弓你先拿着，找时间好好参悟一番。”

接过拙弓，杨凡没有感觉得那可以压塌山岳的重量，只是如同握着一根干柴一般，丝毫感受不到异样，若不是自己从李若愚手中接过，恐怕真的会当做干菜扔掉。

拙弓在手，杨凡将之前修炼的时间减半，一天之中有一半的时间参悟手中的拙弓，同时一个月以来将拙峰的每一寸土地踏遍，感受拙峰这一本大经。

拙弓在手的杨凡好似散发着一种吸引力，那拙峰上的九只乌鸦每天都在他的头顶上盘旋，若不是知道这九只乌鸦乃是拙弓孕育而出的神祇，杨凡都会觉得是霉运笼罩了自己，不然怎会有呱呱乱叫的乌鸦追随。

一个多月以来，虽然丝毫没有感受到九秘仙术的存在，但杨凡丝毫不焦急，一颗道心不断被打磨，就连体内不断运转的《道经》玄法也变得自然不少，渐渐形成如同本能一般的反应。

这一日，拙峰之巅，那弓身黑漆漆的拙弓回到李若愚的手中，上面被虫子啃出的虫眼透着光亮。

一件重宝被虫子啃食，很是难以想象，即便是已经手指不知道多少次拂过拙弓的杨凡，看到那些虫眼，依旧感到惊奇。

李若愚站在九阶天梯前，一手拿着拙弓，一手轻轻抚摸，最终将古弓放在了古玉石阶上。

九种颜色的玉石有水波流动，将拙弓淹没，而后竟有火焰跳动，黑漆漆的古弓燃烧了起来。

拙弓在燃烧，好似那腐朽的身躯就要化为灰烬，但杨凡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天下间没有任何一人能够将拙峰的传承看得比李若愚更重，这样的他在拙峰的传承面前，不会做焚毁拙弓的傻事。

盯着古玉上被火焰包裹的拙弓，李若愚解释道：“相传，山为经，弓为根，此弓是拙峰的一把钥匙，也许可以让传承再现。”

“这火焰看着可不简单，不会把拙弓这一件重宝给毁了吧！”感受那九阶天梯上燃烧的火焰散发而出的威能，杨凡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毁不掉，只会融入拙峰中，威势更盛，山弓一体，可裂天穹。”李若愚感叹道：“传承该不该重现？我也不知道这样做能否开启传承。”

火焰跳动，拙弓融入九阶天梯中，彻底消失不见，最终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杨凡感觉到了一股微妙的变化。

此刻的拙峰，越发内敛，平淡无奇，似低矮了数百米，已经不足两千六百米高，周围很多“从峰”都比它高出一截。

“我要在此静心参悟，是否还能再醒过来我也不知道，是去是留你便自己拿主意吧！”李若愚说完这句话，盘坐在九阶天梯前，像是枯木般一动不动了。

李若愚虽然还没有到寿元枯竭之时，但参悟九秘这样的仙术定然是一个费时费力的事情，何况还是在传承断绝的情况下，能否成功他也没有把握，恐怕这一场参悟最终会以坐化收场也有可能。

“长老怎么能对自己没有信心呢？”如同交代遗言一般的严肃，但杨凡却没有丝毫悲伤，而是面带笑容道：“我还要等着你参悟出秘术，让拙峰兴盛起来，那样小子我才可以有靠山，不然没有靠山的生活是在是太苦了！”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半月有余，这半个月的时间，杨凡的作息没有变化，只是每一日的清晨都会去看看九阶天梯上的李若愚。

这一日，清晨有细雨落下，濛濛细雨笼罩下的李若愚醒转过来，苏醒的他心神好似还没有回归现世的世界，依旧沉浸在大道之中，不断自语道：：“大成若缺，大盈若冲，大巧若拙……”

看到李若愚老人醒转，杨凡向老人施礼，道：“前辈可有收获？”

“拙峰理应如此，根本无需仙雾弥漫，瑞彩缭绕，我想我发现了一些原因。”李若愚似有所获，道：“山为经书，传承秘法，需要相应的心境，与之相合，才能烙印下仙术。”

目光看向老人，建木幼苗的加持下，杨凡感觉此次醒转的老人，那看着快要腐朽的身躯如同拙峰一般，力量内敛，但却有生机萌发，如同深埋泥土之中的蝉等待着蜕变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