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们在别院里里外外搜查了一圈,这时,一名捕快脸色发青的前来禀报。
“捕头,在后院墙角发现了这个。”
捕快把东西递给了刑部总捕头。
那是一支断掉的蜻蜓簪子,做工精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东西。
“太子殿下,这……是什么?”
面对刑部总捕头的质问,内侍太监冷冷笑了笑,说道:“别院之中也有一些宫女姑娘,你们在院子里捡到女人的饰品,有什么可奇怪的?”
“是吗?”刑部总捕头不吃这一套,“不知道别院之中有哪位丫鬟宫女,用得起这么名贵的发簪。莫不是太子殿下赏赐的?”
“怎么?太子殿下赏赐不起?”
“倒不是赏赐不起,不过……东西究竟是被掳走的姑娘的,还是殿下别院之中的丫鬟的,也不难鉴别。只要让那位姑娘的父母认一认便知分晓。”
萧玉珏的神色镇定,内心却是一片翻江倒海。他心里清楚,今天晚上是走入了别人预先设好的陷阱里了。
众人说话间,在屋子里搜查的捕快陆陆续续聚拢了回来。
“怎么样?”刑部总捕头焦急的问道。
众多捕快纷纷摇头。
“没有搜到。”
“每个角落都搜过了?”
“还有……太子殿下的房间没有搜。”
内侍太监一听便跳了起来,斥责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太子殿下的房间也要搜?哼,想搜,可以,去找皇上要圣旨吧。否则,谁都不准进。”
刑部总捕头的眉头深锁,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僵局。
他思量再三,说道:“既然搜查太子的房间需要禀报皇上,那就按照规矩办吧。属下这就回去向尚书大人请命。”
萧玉珏没想到到了这一步,刑部总捕头竟然还是如此执着,这更加让他觉得,这是一场事先安排好的局。
“夜已深了,不必惊动父皇。你若是想搜,就搜好了。”
萧玉珏知道,搜查他的房间势在必行,既然如此,就干脆表现的坦然一些好了。
“太子殿下深明大义,属下佩服。若是查出此事与您无关,属下必定效仿古人,登门负荆请罪。”
说罢,带着手下两名捕快进入了萧玉珏的房间亲自搜查。
这里虽然是别院,可是萧玉珏的房间依然很大,里面的装潢以及陈设,都是巍峨大气,金碧辉煌。
刑部总捕头仔细谨慎的查看着屋子里的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他走到了床前,掀开床幔扫视了一圈。
萧玉珏从容自若,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心虚。
刑部总捕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正要转身离开,突然之间眼角余光看到床单似乎卷进去了一块。
换做是在普通人家,他并不会在意。
可是,这里是萧玉珏的住所。他身为一国储君,服侍伺候的人都是万里挑一,怎么会如此大意?
刑部总捕头顿了顿,伸手去拉被卷进去的那一块床单,猛然之间发现中间似乎有缝隙。
他回头看了看萧玉珏,发现萧玉珏的神色有些紧张。
他眯起眼睛,暗暗凝聚真气在掌心,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之时一掌劈向了床板。
随着一声巨响,床板被掀起,里面果然有夹层。
一具伤痕累累的女尸赫然出现。
可怜如花似玉的女子,死后还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显然是十分的不甘和痛苦。
在场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纷纷大惊失色,屋子里刹那间一片寂静。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萧玉珏的身上。
“太子殿下,这……你作何解释?”
萧玉珏深吸一口气,镇定的说道:“没有解释。我根本不知道我的床板之中有人。”
“是吗?”
这样的回答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床是您睡的,如果说别人不知道您的床有夹层,属下相信;可连您自己都不知道,就说不过去了吧。”
确实很牵强。
“你听清楚,我说的,是我不知道床板
刑部总捕头冷笑着走到了萧玉珏的面前,还是拱了拱手。“太子殿下,事关重大,已经不是属下所能够处理的范畴。只能将此事上报了。”
萧玉珏无话可说。
早朝之上,萧玉珏的别院之中搜出了受害女子的尸体,这件事让皇上龙颜震怒,也让朝臣感到震惊和不安。
也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便传得街知巷闻。
那些被害女子的家属们,情绪激动的堵住了刑部衙门和京兆府衙门。
他们虽然都是商贾之家,没什么太高的地位,可是个个手里都掌握着巨额财富,甚至是整个京城的经济命脉。
他们联合起来,雇佣了大批的百姓和流民,让他们在街上游荡闹事,声讨萧玉珏;并且关闭了他们所有的生意。
一时间,京城的米铺、盐铺都不再做生意,当铺和酒楼也是关闭了半数以上。
他们花巨资买断了新鲜的蔬菜和肉食,宁愿坏掉烂掉也不肯拿出来。
京城百姓的生活受到了严重的干扰,朝廷为此头疼不已。
这些人给朝廷施加压力,就是希望皇上能够尽快严惩萧玉珏。
最初皇上还以证据不足为由维护着萧玉珏,可是随着事情越闹越大,他也渐渐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而就在此时,萧玉珏的侍妾向朝廷举报,在太子府的地下密室之中,藏着以前那些受害者的衣物和首饰。
又多了一项证据,原本保持中立的朝臣,都开始对萧玉珏不再信任,纷纷上书弹劾,要求皇上秉公执法,严惩不贷。
“皇上,臣妾替您揉一揉吧。”
沈婕妤看着皇上面对奏折发呆,便上前去绕到他身后,伸出柔若无骨的手,替皇上按摩着太阳穴。
“您是一国之君,千万要保重身体才好。”
皇上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轻轻握住了沈婕妤的手。“幸亏朕身边还有你这样善解人意的解语花,不然……唉。朕从小看着太子长大,他虽然平时话语不多,可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