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说完这话便沉默了下来。
柳颜姝没想到对方会这般说，也愣住了。
一时倒一片寂静。
就在燕修准备说些什么离开的时候，听到柳颜姝轻轻地“嗯”了一声。
燕修眼睛一亮，顿时便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
柳颜姝觉得有些怪怪地，便转身往内间去，走到一半儿顿了顿，道:“王爷先去洗漱吧。”
至于这儿有没有燕修的衣袍，柳颜姝便不清楚了。
若说以前的时候定然是有的，毕竟原身对他十分上心，但自从柳颜姝过来一段时间之后便让人把这些东西收拾了。
不过显然柳颜姝的这些想法儿是多余的，她才躺床上没多久，对方便换了一身中衣过来。
“王爷睡里侧还是外侧？”柳颜姝问道。
燕修看了对方一眼，道:“外侧吧。”
只见床上两床被子放的可谓是泾渭分明，不过燕修也不在乎，不管怎么说，毕竟也已经同床共枕了？
柳颜姝的作息一向还算是规律，以往闭上眼睛便睡着了，倒也没那么多事儿，可今晚躺在床上，却迟迟地睡不着。
睡不着的时候，身子却总想动，总觉得哪个睡觉的姿势都不舒服，偏偏旁边儿还有个人，从躺到那里开始从未动过一下。
“睡不着？”
正在柳颜姝七想八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柳颜姝愣了一瞬，才“嗯”了一声。
既然对方也没有睡着，柳颜姝便小心地动了动腿。
挪动地时候好像碰到了什么，听到对方‘咳’了一下，才意识到是碰到了燕修。
“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燕修问道。
柳颜姝听到对方的问话，顿时便将头脑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儿给甩到了一边儿，道:“这东西用了，平常检查不出中毒迹象，便是人没了，也不过是自然病逝的，除了王妃之位，我想不到其他。”
“你说的有道理。”燕修应和。
柳颜姝侧目，问道:“王爷怎么看？”
“要么是有仇，要么是如你所说，觊觎齐王妃之位。”燕修说道，“很显然是后者。至于幕后之人，不好说。”
柳颜姝凝眉，她对于齐王的后院儿并不了解，只知道齐王府上除了齐王妃生的两个嫡女之外，还有两个庶子，分别是两位侧妃生下的。
至于这两位侧妃人如何，她并不清楚。
和柳颜姝只将目光放在齐王府后院儿不同，燕修想的要更多一些，比如谁更有望在齐王妃没了之后成为新的王妃？谁希望换一位王妃？
然这些终究和他们关系不大。
过了一会儿，燕修听了听动静，只听对方呼吸绵长平稳，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燕修转身看向对方，本想用胳膊隔着被子环着对方，却又担心将人打扰醒了，只能老老实实地收回来，无声一笑，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柳颜姝和燕修正在用膳的时候，柳芷嫣便过来请安了。
昨夜里听闻王爷直接留在了锦萃堂，她可是立时便摔了一屋子的东西。
若说之前她还能够有些安慰，不管再怎么说，只要王爷不碰她，她这个王妃便始终都只能是个摆设，可如今……只怕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一直做一个侧妃，被那个自己素来看不上的人踩在脚底，这样安然过一辈子，她实在是受不了！
“王爷，王妃，柳侧妃前来请安。”丫鬟通禀道。
柳颜姝挑了挑眉看向燕修，以往对方大早上的可没来几次。
只是燕修依旧低着头吃菜，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柳颜姝便道:“让人进来吧。”
“嫣儿见过王爷，见过王妃。”柳芷嫣面带笑意的福身行礼。
柳颜姝“嗯”了一声，道:“侧妃来是有何事？”
“自从嫣儿小产之后，一直在院子里调养身体，也没机会给王妃请安，如今身体已经大好，自是应当给王爷和王妃请安。”柳芷嫣说道。
顺便还站到了两人身边儿，深情款款地道:“王爷、王妃可需要嫣儿为您布膳？”
柳颜姝眼睛里划过一抹讶异，很快便消失不见，这若是换了以往，对方怎么可能会说出替自己布膳的话来？
看来，果真是认识到了自己的地位变化了，这般想着，柳颜姝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对方怕是又要开始做些小动作了。
“不用。”燕修摇头拒绝。
柳颜姝挑了挑眉，道:“既然柳侧妃有心了，青栀，你便与柳侧妃说一说本宫爱吃的菜。”
柳芷嫣脸色一瞬间有些难看，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柳侧妃，这个水晶虾饺王妃喜欢用，这会儿温度正合适。”青栀在一旁提醒道。
柳芷嫣用筷子轻轻地夹了一个虾饺放置柳颜姝面前的空碗里。
青栀又道:“这道蛋卷也不错。”
在青栀一句又一句中，柳芷嫣都没有停歇的时候，终于在青栀又念了一道菜之后，柳芷嫣揉了揉手腕儿没有动。
柳颜姝一抬头，便看到对方微红的眼眶，不由得挑了挑眉道:“柳侧妃怎么了？可是为本宫夹菜，觉得委屈了？”
“不是。”柳芷嫣摇头，道:“只是一时之间想到了母亲，有些想家了。”
好端端的，为何会想家想的眼眶都红了？
柳颜姝在心里冷呵了一声，见燕修毫无反应，这才说道:“本宫记得没错的话，府上并没有限制柳侧妃出行吧？你这幅样子，倒像是本宫虐待了你一般。”
就在柳芷嫣准备开口的时候，柳颜姝又问道:“可用过了早膳？”
“早上一起来便来给王爷王妃请安了。”柳芷嫣答道。
柳颜姝自然知道对方的言下之意，偏偏却开口道:“那看来柳侧妃起的有些晚啊。罢了，你快些回去用早膳吧。”
柳芷嫣看了一眼燕修，对方却毫无反应，她只能对着柳颜姝开口道:“上次嫣儿回去，父亲和母亲都提起了您，许久未见，他们也很是牵挂您，您不与嫣儿一同回去吗？”
柳芷嫣手里紧紧地捏着帕子，才能够让自己保持着正常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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