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水门的抉择

哪怕是波风水门，这时候也开始呆滞了。

在他身前约四五十米的位置，九尾安静地用四肢站立在那，它身上的查克拉波动已经没有先前那种狂暴与凶残的感觉了。

狭长的兽瞳盯着面前的几位忍者，它既不选择率先动手，也不选择离开现场。

尾兽本就是查克拉的聚合体，按理来说没有善与恶之分。先前九尾给人的感觉充满了恶意，这是因为它长期被困在人柱力的体内所积攒的负面情绪。

这些负面情绪不仅仅能影响他人的心智，更能影响九尾自身，简单来说就是怒中火烧，失了智。

不然很难说，懂得盘腿而坐吸收自然能量、规划战术，甚至仿照太阳核聚变的原理提出“重粒子模式”的九喇嘛会表现得如此拉跨。

现在坏消息来了——它恢复了智商，从九尾妖狐进阶成九喇嘛了。

可能是被“真数两百手”给打清醒了，可能是在地上补了个觉起床气消了，也可能是发生了其他连锁反应。

总之，原本就是查克拉凝聚体的尾兽本就没有什么“受伤”的概念，即使短暂被抑制也能很快的恢复，目前的九尾甚至能一口气连放十枚尾兽玉，气都不带喘的。

意识到这点之后的波风水门，脸色立刻凝重了起来。

“三代大人，像先前那样的战斗恐怕要再来一遍了……一定要小心，现在这只九尾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波风水门踏上金色的悬浮滑板，正欲化作流光继续先前的时空间忍术策略。

九喇嘛举起了一只手，就像人那样隔空制止了他的动作。

它张开狐狸嘴巴，吐出了雄浑的人声：“人类小子，你们是没有办法轻易战胜我的，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交易？”波风水门愣了一下。

“没错，我不希望再被封印在暗无天日的精神空间中了。如果你们想要封印我，那么我必然会拼尽全力抵抗……这会对你们的村子造成无数的杀戮。”

“所谓交易的内容就是，我们双方就此罢手，你在保住村子里大家性命的同时，我也获得了想要的自由。当然，玖辛奈小丫头因为被抽离了尾兽而必然会死，这是老夫也没有办法的事情。”

无论如何，九喇嘛不可能心甘情愿地被封印。

一方面是放弃九尾这股战略威慑力量，与此同时还舍弃妻子玖辛奈的性命；另一方面是木叶的诸位拼尽全力再度制服九尾，这个过程很可能会产生无数的死伤。

“……”

波风水门沉默了两秒，这是作为丈夫的职责与作为火影的职责相互冲突所带来的选择。

不过至少在现在，答案是不需要思考的。

与侧方的猿飞日斩传递了一下眼神，波风水门对着九尾，缓慢而坚定地摇头。

谈判破裂。

金色的流光在空中划过，他仍然企图故技重施。

嘭！嘭！嘭！

蛤蟆、巨蛇、蛞蝓在通灵之术的召唤下闪亮登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对九尾进行佯攻与压制。

然而——

九喇嘛就像身手矫捷的猫咪那样在场地里四处奔跑，仰着脑袋砰砰砰地吐出一枚枚迷你尾兽玉，或者可以称之为尾兽弹。

这种原著里四战时用来对付十尾的手段具有极佳的对空效果，并且以出色的战斗智慧封锁住了波风水门的空中走位。

三圣地通灵兽们的忍术确实造成了不少的干扰，但是很快就被九尾逐个用爪子拍成烟雾，送回原处。

因为玖辛奈的身体每况愈下，波风水门情急之下难免有些冒进。

他企图用搭载术式的悬浮滑板当作“替身”，双方分离的手段来将术式送到九尾的身上，然而这一招被完全预判了。

轰！

一枚小巧的尾兽弹精准命中了嘴边的金色悬浮滑板，象征着波风水门的导弹计划彻底破产。

他暂时退回四五十米开外的阵线。

九喇嘛暂时停止攻势，重新开口道：“现在的我和刚刚挣脱封印的我截然不同，在刚刚的战斗中应该已经理解这一点了吧？”

“如果无论如何都打算要封印我，那么我只好立刻跑到远离你们村子的远方，然后朝着这边使用尾兽玉了。”

“……”

波风水门手中拿着一把全新的三叉戟苦无，一言不发。

家人与村子吗？

无论是舍弃哪一边都是自己在身份上的失职，放弃玖辛奈之后再也没法面对鸣人，木叶村也不能没有九尾……不过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选择，放弃自己。

他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脸上的表情多了一抹决然的意味。

“玖辛奈，”他望着旁边虚弱得只能勉强站立的妻子，轻声道，“照顾好鸣人。”

作为漩涡族人的她立刻明白了些什么：“你要……”

“嗯。”

猿飞日斩盯着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水门，纠结于复杂的心情已然呈现在眼睛之中。

理论上说，最应该使用那个术的人是已经成为“飞舞的落叶”的他自己，那才符合所谓“火之意志”所传颂的理念……但是却开不了口。

明明在二代目受到金银角部队截杀的时候，他能义无反顾地选择留下来断后……或许随着年纪的增长，留恋的事情也更多了。

“三代大人……”波风水门轻轻摇了下头，“现在我才是火影，需要为全体木叶人民的安危负责。”

随后他的目光掠过自来也与纲手，再递给神渡枫一个微妙的眼神。

这个眼神真的很好读懂：变革尚未成功……

他迈向前一步：“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先帮我牵制住九尾吧。”

所以说，波风水门是像“小太阳”那样竭力燃烧着自己，给周围其他人提供光与热的人。

神渡枫多少也有点被这种难得的品性所打动。

不过……波风水门作为已经选定的新时代政治事务的负责人，又怎么可能现在死去呢？

看了这么久的戏，也终于该出手结束这一切了。

“水门，”神渡枫脚步轻快地走到他的身侧，抬头望向远处的九尾道，“作为一个合格的研究员，有时候也是需要亲自把从笼子里逃出的野兽抓回来的。”

“虽说我一直觉得暴力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有时候还是会用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