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红遍,万物渲染成秋天的凄凉,也包括此刻陈洛的心情,虽谈不上愁眉不展,但心中还是有着几分苦涩。
陈洛辞别言希先生,走在返回的青石路上,没有去想言希先生的话,却在思量自己的路。
人生在世十五载,陈洛第一次仔细考虑未来。
即使被同化了十五年,很多细节陈洛于世都显得格格不入,尤其是对于生活的态度。
封建礼教虽然对于男性的束缚不多,但是仪容仪表却格外注重,否则必然会被看轻。
还有处世的价值观,陈洛考取举人身份,也是为了见官不拜而已。
“未来啊……先去见见此世的“家人们”吧!”
陈洛不禁莞尔一笑,心中的沉重的思绪都轻了几分,步伐也轻快了几分。
出了寒山书院的大门,目光一扫,就看见洛九在书院旁的酒肆中潇洒。
快步走去,就听见洛九回过头“呀”的一声。
洛九堆砌着笑容,迎着陈洛笑道:“少爷,怎么这么快啊!”
洛九右手拎着酒葫芦,看着陈洛赶紧闻了一口酒香,收拾一下挂在了腰间。
酉时二刻,太阳卧倒在天际,温度也渐渐有了凉意。
“走吧!先回去。”
陈洛果断的上了马车,不在于洛九闲扯,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到家。
“驾!回家咯!”
洛九在前面轻快地驭着马,就感觉到马车中的门帘被掀开了。
“少爷?”
陈洛目视着前方,实在是受不了颠簸,搭着洛九的肩膀,笑着问道:“福伯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少爷,我……我喜欢女的!”
“滚!”
干脆利落,没好气的说出优美的话语。
陈洛打量了一眼洛九,这个他从小玩到大的魁梧少年,一身腱子肉,比他大四岁,至今还没有娶亲,突然想到:“洛九,我给你找门亲事怎么样?”
“别,别……少爷,我错了还不行吗……您也知道我这个性子,我还想在潇洒几年。”
陈洛没好气的敲打了一下洛九的后背,碎了他一口。
洛九正襟危坐,嘿嘿笑道:“福伯那边安排好了,估计这时候已经在神京了。少爷,为啥我们要把一些生意调到神京去做?”
“未来我们会在神京待三到五年,当然得过去先探探路,后日我和香菱独自过去,你就留在苏州,好好照料祖宅和生意,一年后你在进京和我们汇合。”
“少爷!”
听到自己要一个人留在苏州,洛九收起嬉皮笑脸,恳切的哀求着陈洛。
陈洛闭着眼,不顾洛九的肉麻语气,也不理他。果然,没一会就听见洛九可怜巴巴地委屈嗯了一声。
……
“爷!”
刚下马车,就看见一个娇俏的少女静悄悄地站在陈府的门口,双手握在一起,目光一直看着他。
陈洛一笑,看着跑来的香菱,伸手轻刮了一下香菱的琼鼻,不满道:“叫你好好待着,这么不听话?”
香菱像是没看见洛九一般,让洛九一个人孤零零的牵着马车,仿佛在寒风中耸立,仰天大叫道:“啊!老天不公啊!”
香菱向后做了个鬼脸,陈洛伸腿就是给洛九一脚,踢完也不管他,搂着香菱就往府内走去,香菱红着脸低着头,踏着小碎步,也不知道在看路,还是在看什么。
“爷,能……不这么着我嘛……”
陈洛疑惑的看着香菱,这才发现这小妮子脸上都快红的溢出水了,声音也是断断续续,头也越埋越低。
“你这小妮子,最近是不是看了不该看的?”
陈洛打趣着看着香菱,果不其然就看到香菱身体仿佛颤了一下,宛若蚊鸣般颤颤巍巍的叫了下“爷”。
说完,也不管陈洛,就想从陈洛的怀中溜走。
可是陈洛那能如她的意,瞬间就将香菱拦腰抱起。
“啊!”
香菱娇俏一声,被抱起的不平衡感让她下意识的挽着陈洛的脖子。
陈洛感受着香菱宛若无骨的身体,虽然隔着秋衣,但是还是能感受到少女温润的体温和触感。
“回家咯!”
感受着怀中少女的羞涩,陈洛心情大好,也不管长廊中的丫鬟们惊奇的目光。
快步走到中堂,将香菱放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香菱就像条小鱼儿一般从他身边快速的溜了。
看着自己,陈洛想着这个十四岁的小妮子,残留的发香还有点感慨。
天色将暗,月亮也不声不响的爬上树梢,除了庭院内的灯火风声,静谧无比。
用餐完,就看见香菱一个人低着头在房中收拾厚实的锦纱棉被。
陈洛看着摇摇头,虽然这个暖床小丫头不是第一次,但是陈洛确实第一次意识到都长大了。
不过又想到什么,惋惜的笑了笑,“还是太小了些,还得有几年。”
说完,在书案中停下手中书写时文的笔,简单的活动了下筋骨,又做了俯卧撑之类的锻炼。
休息好后,就瞧见香菱将水都打好了,小心的用白腻的小手尝试水温,水心木桶上方翻腾着热气。
“爷,都好了!”
香菱俏生生的站在陈洛面前,面上的羞哧感也少了些许,不过脸上的红晕也不知道是因为热气,还是什么。
被香菱款款更衣之后,陈洛舒适的躺在足足两米长的木桶中。
舒适感顿时涌上心头,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了。
“噗!”
陈洛听着这声水声,也没有睁开眼睛,这小妮子估计现在很害羞,而且陈洛也怕血气方刚的身体忍不住。
果不其然,陈洛立刻能感受到一双小手颤颤巍巍的在他后背上擦拭,细腻的触感也不知道是温水,还是手指。
香菱泛红的脸颊此刻也显得心中的不平静,不敢发出声音,小心的服侍着陈洛。
“小妮子,你这擦了半天后背了,都快出血了!”
“啊!”
木桶中,满脸汗珠的香菱看着睁开眼的陈洛,娇俏一声,赶忙捂住陈洛的眼眶。
“爷……”
……
隆平六年,十月二十八,大运河上。
“爷,我们什么时候到神京啊?到了之后住在哪啊?”
香菱呆呆地托着手,瞧着面前少年,不断的询问着。
少年不厌其烦的回答着,笑道:“还有几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不定还能给你找个学诗的老师呢!”
“爷最坏了,都不教我写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