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斯人削肩柳腰,看着清瘦却挺直如松。
听着寒风凛凛,陈洛不免心升荡漾。
秦可卿并没有再打量着陈洛,纤细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叠阴鹫文,左手轻托袖口,将那一叠阴鹫文悬于烛火之上。
火光稍盛,衬的整个屋子愈发光亮。
轻抚余烬后的灰渍,秦可卿双手十合、双眸紧闭,樱唇微动,也不知道小声的在念叨着什么。
半晌之后,秦可卿眸间清澈,转过身来对着陈洛屈屈一礼。
此刻的秦可卿已经不是那一套素色衣袍,一身粉色桃瓣绒袍裙,由于屋内并未点燃铜香取暖,外间还套着一件灰鼠毛织就的罩袍。
这般透着凄楚的模样,谁又能不心升怜悯之色。
又是一幅不同于先前之貌,但是仅凭美色而言,难分秋色。
饶是陈洛都不禁此刻想要拥尽眼前的女子,下意识揽着秦可卿的皓腕,一时间倒是难以开口,进退两难。
不过秦可卿却非一般女子,半仰臻首瞧着陈洛进退失据的模样,扑哧一笑。
先前那双眸带泪、琼鼻微耸,神情恹恹的样子,这一刻仿若香国桃花盛开,春色美色兼具,使得陈洛一滞。
不得不承认,秦可卿眼神中的一颦一簇颇具韵味,灵动中带着笑意,天地鬼斧神工莫过于此。
秦可卿眸光潋滟,似有薄笑带嗔道:“先生随我到里间吧,外间到底清寒些。”
说完,秦可卿便引着陈洛悄然来到里间。
就在陈洛晃神间,不知不觉也来到了里间。
屋内陈设仅仅有着一件红木床,帷幔收拢,燃着红萝碳,整个屋内透着松枝香气。
正当陈洛有所动作之时,秦可卿大胆的举动却使得陈洛惊讶不已。
也不知秦可卿是真的媚色可人,还是先前那份凄楚使得哪一寸冰洁傲骨犯了性子,居然素手把自己披着的灰鼠毛织就粉色宽垂罩袍领口的绞线绒绳一解。
然后在陈洛错愕之间,旋即就见到粉色桃瓣绒袍裙间的玉绦一一取下。
将整件袍裙从自己两肩一撩就解了下来。
她今儿外头披得这件袍裙,本是一件细细用灰鼠毛织就的粉色宽垂罩袍,上头还绣染了桃花落樱的花样儿,是足显嫩裹暖妆的娇艳颜色。
此刻粉色桃瓣绒袍,只是暖暖得裹着身子。
但她这般举动更托着她一段玉颜,那番动人楚楚更是呼之欲出。
这等罩袍也配得各色裙衫,但此刻配着秦可卿,屋内的气氛灼热,原本霜雪般的削肩也渐渐透出殷红。
而这一撩一解,那隽细绵软从那一片暖桃色中窈窕而出。
动作神韵端得是风情万种。
想必是那西子捧心连解怀,东风吹落芙蓉初之绝美艳景也不过如此。
这般举动后,秦可卿却一直垂着头,似乎丝毫没有取悦之色。
陈洛目光哪还有半点偏移,就连呼吸之间的鼻息都粗喘了几分,微微愣神间,秦可卿早已经进行到下一步了。
秦可卿此刻也只有一领小巧的桃红色贴身衣物,上头用一根桃粉色绸线扎在脖领上。
顿时,那细长秀挺的脖子下一片雪腻坟起,雪一般晶莹的肤色透着桃粉之样。
此刻的秦可卿半着衣裳,原本仿佛天上人一般,却落得如此凄怜模样。
不知是屋内燃着的红萝碳骄阳似火,还是斯人心动,更使得秦可卿额间淋漓,云鬓间也散乱起来。
褪去的裙衫折落,曲线玲珑。
瞧着秦可卿低垂的臻首,一幅任君采撷的样子,陈洛粗粗的呼出一口气,心中暗叹一声。
此刻的陈洛血气方刚,这样的刺激哪能坚持多久。
“呼......呼......”
接连呼出几口气,陈洛灵台间才有了几分清明。
右手微颤,对着秦可卿香肩上轻按上去。
感受着炽热的手掌,秦可卿也是鼻翼翕动,透出此刻的不平静,就连双肩也是不自觉的微微耸动。
秦可卿眉间微颤,忽抬起头来瞧着陈洛双眸。
没有如狼似虎般的神情,反倒是清秀自许,倒是让她心中暗自点头,旋即轻声颤抖吐息道:“小先生,可要妾身继续?”
语气间似乎也不像她表现的这般平静自若。
陈洛也想此刻扑了上去,但终究是过不了心中那道坎,或许也是他心中那份私心作祟。
但是秦可卿的大胆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鱼和熊掌兼而得之,这份他来到这世间十五年来的自负,今日倒是使他有且禽兽不如了。
也不知陈洛心中此刻有着多少动荡波折,真正设身处地后,反而没了那份邪恶。
闭上双眼,鼻尖的气息透出他此刻的不平静,缓缓后才说道:“穿上吧,若真的再有今日,我们来日方长。”
此话一出,秦可卿臻首轻动,原本凄楚的神情方才明媚起来,对双眼紧闭的陈洛满意之极,她明白她唯一一次豪赌赌赢了。
桃色半敛,方知世间美景。
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不绝入耳,陈洛眼前的漆黑景色却是不断浮现刚刚那片褛的画面。
仅仅过了几息,陈洛忽的感到自己的唇瓣就已经被噙住了,温润的樱唇袭来,使得陈洛措手不及。
半踮起绣花绒鞋脚尖,狐裘轻动,半晌后秦可卿方才停止举动。
此刻秦可卿的双颊面露几分桃色,耳鬓后偶现几分殷红,靠在陈洛胸膛之上,凑在他耳边轻身道:“小先生,多谢!”
半垂首瞧着依附在自己身上秦可卿,陈洛微微摇头不知是后悔还是庆幸刚刚之举。
佳人俏脸微红,双眸神采熠熠,心结似解半开着玩笑道:“今日可是我赌对了,不负我枉费心思试探先生!
那日所说之事,今日所行之事,先生之坚毅,至少有我下注的资本,赤诚之言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陈洛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面前的女子闻所未闻,只得慎言道:“你这试探也太过了,不过你是真的不怕?”
秦可卿眉间半蹙,眼角带着笑意,仿佛回到初见时的模样,笑道:“先生可再要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