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吴刚,今日,破天庭!”
而就在这时,吴刚突然仰头癫狂大笑不止,双手猛地张开,刹那间,一股狂暴至极的准圣威压,沿着他的躯骸迸发而出,如飓风狂潮般,铺天盖地的向天庭各处涌去。
所过之处,所向披靡,势如破竹,天兵天将只是被那股威压触及,便纷纷溃败,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咳血不止。
甚至,哪怕是隔着宝镜,无论是帝辛也好,还是云中子和玉鼎真人也罢,尽皆觉得,心头沉甸甸的,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人族,原来可以强大到如此程度!这份力量,比起金灵师姐,恐怕都不遑多让,甚至,还要高出一线!原来,人族中的至强者,并非只有玄都师兄一人!”
多宝道人动容,震撼赞叹不止。
古往今来,世人皆以为人族是巫、妖、人三族之中最为孱弱的一方,玄都大法师虽然强大,可世人皆以为这只是一个个例罢了,可现在,吴刚爆发出的威能,却让他们忽然觉得,或许人族的起点,是巫、妖、人三族中最弱势的一方,生而孱弱,可是人族所能成就的上限,却可能是巫、妖两族所难以企及的,是上限最高的族群。
至少,到如今为止,最为接近圣人境的,正是玄都大法师和吴刚。
而他们,都是人族!
“人族,当有圣人出!”
玉鼎真人喃喃。
吴刚爆发出的气息,令他动容,也让他冒出了与多宝道人完全相同的念头。
人族的崛起之势,根本无法阻止,今日能出现一个吴刚,日后便能出现千千万万个吴刚。
这样的族群,倘若没有圣人,那才是真正的天道不公,必定要让这天地不宁!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作为创世青莲的嫩芽,应该是这天地之间,最有机会成就第七圣的存在,可是,此刻目睹了吴刚迸发出的强大威势,他才明白,自己的这个想法是有多么的可笑……
“疯了!吴刚,你疯了!我天庭养你这么多年,今日,你竟恩将仇报!你现在收手,一切还来得及,我可以让你继续做月宫之中的神灵,甚至可以免掉你觐见之礼!”
玉帝勃然大怒,抬起手指着吴刚,怒声呵斥道。
“天庭养我?哈哈哈,你以为,我想待在你们这等破败清冷,连半点儿人情味的地方吗?”
“我在这里,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看顾姮娥,不让玉帝你这个色中恶魔染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广寒宫周围徘徊过多少次……”
“而今,姮娥临尘,离开天庭,她有了好去处,有人保护她,有人照顾她,你以为,我吴刚还会稀罕待在你们这破地方吗?”
“还免去我的觐见之礼,玉帝,你真是太高看你自己了,在我吴刚眼中,你不过是个欺世盗名,窃取了东王公之位的小小道童罢了,不,你连道童都不如!玉帝,不过是鸿钧道祖养的一条狗!一条唯唯诺诺的狗!”
吴刚听到玉帝的话,如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仰头哈哈大笑,癫狂之至。
这一刻,他终于不必再忍耐,终于可以把心中积存了无数载的怒火,彻底宣泄出来。
他在月宫之中伐桂,世人皆以为,这是他在承受刑罚,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是在发泄心中积郁的怒火,发泄那些眼睁睁看着人族公主,却要在天庭为质女,受一条走狗的窥伺,而他却只能佯做不知。
这样的生活,让他痛苦到了极致,也让他觉得被折磨到了极致,他无处发泄心中的怒火,只能将一切,投注到那柄斧头上,来劈砍桂树,用这种无休止的举动,来发泄心中积郁封存的怒火。
但现在,姮娥仙子前往人间,在玄凤军中,受到了人族的庇护,而且是真正能够让她快乐之地,再不用寄人篱下,受别人的窥伺之苦,也让他彻底没有了后顾之忧!
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那么,此时此刻,天庭向人间投下大劫,那么,他便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要以胸中怒火,焚了这天;他要以双手,裂了这天庭!
他要以不甘愤怒之心,让这洪荒天地,让天庭,让鸿钧道祖明白,屠害人族者,当付出血之代价!
人族,从不是鱼肉;人族,更不是蝼蚁!
以双手,破开黑暗,走向光明的族群,敢于向一切屠害之敌出手,让他们明白,是做了一个何其错误的决定!
“吴刚伯伯……”
姮娥看着宝镜中的这一幕,已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这些年来,她和吴刚相依为命,心中很清楚,吴刚为了他,压下了多少不甘和怒火。
每一次,她应诏前往皇极凌霄殿献舞,回来时,吴刚的双手,就会被斧柄磨得鲜血淋漓。
那是他在发泄愤怒,发泄没有办法保护好友之女的愤怒!
姮娥更还记得,昔日父亲曾与她说过,所有好友中,以吴刚性格最为急躁,最不能忍。
可这些年,吴刚为她忍了,为她沉默了,她觉得做这一切羞辱,可承担着守护她之使命的吴刚,眼睁睁的看着昔日人皇之女,竟是被天庭视作歌姬,心中之不甘愤怒,该浓烈到怎样的程度?!
“吴刚,你该死!”
玉帝听到“道祖养的一条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