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如何?”孙益明赤红着眼。
他是真的没想到,韩巧当真会豁出去,什么都敢说。
一点夫妻情份都不顾念,要置他于死地。
“既然要道歉,怎么可以没诚意呢?今日你磕头下跪,咱们恩怨一笔勾销,不然就衙门见,你看看我敢不敢把你干的那些肮脏、见不得光的事情都抖出来。”
韩巧话落。
孙益明怒气腾腾道,“韩氏,你不要欺人太甚。”
“先撩者贱,你自甘堕落下贱,脸皮都不要了,还怪我不给你脸。”
“你们孙家一屋子恶毒的贱人。”
越说越气。
退一步都没办法海阔天空。
更忍不下去。
“我去你妈……”韩巧说完一脚把孙益明踢翻在地,上前就给他一顿脚踹。
她十分庆幸今儿穿的是裤子,打起人来十分好发挥。
“……”
“……”
韩巧速度又快,下脚又狠又凶。
这下子众人系数是目瞪口呆,一个个不敢直视这女子长得娇美。
骂人不带脏字,打人毫不手软。
孙益明那些狐朋狗友一个个吓的往后退,别说上前,只恨不得离韩巧远远的,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韩巧打的气喘吁吁,才站在一边,居高临下看着鼻子、嘴角流血的孙益明,“难怪你早时候有事没事就打我们娘四个出气,原来打人这么爽。”
“以后离我远点,看见我躲远些,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那泼辣凶悍的劲,使得她本就美丽的容颜越发娇美,明艳夺目。
没有跟孙益明在一起时的抑郁、凄苦、哀愁、埋怨,她像是变了一个人,焕然一新。
浑身散发着无限生机。
孙益明看着韩巧,一时间痛彻心扉。
他不知道是身体痛,还是心痛。
总之很痛,痛的他浑身痉挛,抱着头嗷嗷的哭出声。
“我们走吧。”韩巧温声对蘅毅道。
扭头转身,她又是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
与之前凶悍霸道完全没有任何干系。
“好!”
蘅毅还是扶着韩巧上马车。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扬手而去。
孙益明的狐朋狗友们在这瞬间也瞧不上孙益明,纷纷缩回人群里,然后悄悄离开。
这种被个妇人打的男人,不配与他们做朋友。
看热闹的也指指点点,然后各自忙自己的去。
热闹虽好看,但日子还得过。
孙益明一个人趴在地上,就像一堆臭狗屎,行人纷纷避开,嫌弃不言而喻。
珍娘坐在不远处的马车内,看着韩巧打人的一幕。
她抿着唇。
不明白那般泼辣凶悍,蘅毅为什么会喜欢?
她下了马车,走到孙益明面前。
蹲下身把手帕递上去,“擦擦吧。”
孙益明抬起眼眸,看着娇美温柔的珍娘。
打扮富贵、穿着得体,想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他晃了晃心神。
伸手接过了手帕。
“我新买的宅子就是你早前的家,若是得空了随时可以过来看看。”
珍娘说完起身离开。
孙益明握住手里的帕子。
慢慢的握拳。
所有对不起他的人,他都会报复回去的。
一定!
马车上
蘅毅一个劲的打量着韩巧。
“怎么了?”韩巧问。
“你刚刚好凶。”蘅毅道。
韩巧失笑,“先前发挥的还是可以的,再说了,你当真是第一次见我打孙益明?”
蘅毅摇头,“那天晚上我趴在墙头看见了。”
“我就猜到是你。”
说来这一切可能都是缘分。
韩巧握住蘅毅的手,笑着问他,“我这么凶悍你怕不怕?”
“我又不乱来,也不做糊涂事,我不怕。”
蘅毅摇摇头。
他确实是不怕的。
韩巧亦是一笑。
她也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出手打人的女子。
回到西山村的时候,离晌午还早呢。
韩家人早就等着了。
毕竟蘅毅是以新姑爷第一次上门,地里的活能停都停一下。
过来见一见,吃过午饭,再去田里干活。
这个时候家里稻谷也该收了。
今年稻谷黄的晚,若是早年八月半差不多就能收割。
现在收割趁着天气好晒干,该赋税的送去镇上,余下的要碾一些出来自家人好吃。
难得大米出来,怎么也要吃几天白米饭,犒劳这一年的辛苦。
“新姑爷来了,新姑爷来了。”
蘅毅被喊的有些不好意思。
韩家人对蘅毅就比较客气、随和,说话的说话,干活的干活,因为他今儿是新姑爷,客气肯定是客气的。
周鞍山、韩香两口也来了,这次还把两个儿子带了来。
看韩香走路的姿势和她说话的口气,应该是怀上了。
“哎,你什么时候给蘅毅也生个孩子呀?”
屋子里说话的人都诧异极了。
本来和乐融融的气氛一下子沉静下来。
尴尬又让人难堪。
尤其是韩巧、蘅毅才成亲,今日回门。
韩巧慢慢的转头看向韩香,神色淡然自若,看着韩香漫不经心问,“你在跟我说话?”
“?”韩香错愕,翻了翻白眼,“不是跟你是跟谁?”
韩巧哦了一声,“那我是你谁?我和你认识吗?和你相熟吗?和你交好吗?”
“……”韩香瞪大了眼睛。
韩巧又道,“既然你不识得我是谁?那我凭什么告诉你呢?又凭什么跟你说话呢?”
“韩香,别在今儿给我找不痛快,我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孙益明一顿,骂他个狗血淋头,就敢在韩家人面前,扇你巴掌教你做人。”
“……”
韩香没想到韩巧会说这么狠的话,一点面子都不给。
“我,我不就是问一句嘛,你至于这样阴阳怪气。”
韩巧嗤笑一声,“至于,当然至于了,我和你又不认识、不熟悉,我凭什么给你脸呢?”
起身离韩香远了些,跟其她堂姐妹说话,再不理韩香。
韩香气的眼都红了。
到吃饭的时候,韩巧都不搭理韩香,吃好后便拉着蘅毅回家。
她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再把衣服洗了晾起来。
三个乖巧的女儿,她也怪想的。
更想把他们的户籍契据给她们看看,让她们知晓,她们和很多很多女孩儿是不同的。
她们在衙门有备案,不论父母、兄弟、丈夫都不能随意买卖她们。
“阿巧,你等一下,娘跟你说几句话。”韩袁氏含住韩巧。
不用多言,韩巧都知道她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