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毅颔首。
神色淡漠,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若不是韩巧答应借银子,他是不想搭理蘅家的人。
能断就断了。
他其实一点都不在意名声好不好。
银子借到了,蘅四郎两口子也不好久留,尤其是韩巧、蘅毅根本没有挽留他们,连客气两句都没有。
送走他们两个。韩巧才对蘅毅说道,“那两个老东西不会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吧?”
“使唤个人过去看看。”蘅毅道。
韩巧也是这么想的。
别人去还不放心,让东来走一趟。
东来机灵,还聪明。
人也能干,办事牢靠。
韩巧过去把小摆件给孩子们,让他们自己挑选。
“这玉在打磨之前还是一块石头,打磨雕刻后成了如今这个漂亮的样子,所以说玉不琢不成器,你们也是一样的,要好好读书,好好雕琢自己。”
韩巧也没有疾言厉色,就温声细语跟他们说,但他们都听进去了。
爷奶这两日心情不是很好,好像是老两口拌嘴了。
韩巧做了几次和事佬,都没能让两人和好。
加上她也忙,蘅毅回来,收购笋、木柴这些事情也需要她盯着、过目,蘅毅回来,快餐店开业,酒馆那边眼见着也要开业,事情多的很。
劝了两次韩巧算是明白,这老两口是想回西山村去了。
她本想着挽留一二,可是见他们这般,索性和他们说道。
“阿爷、阿奶,等酒馆开业后,我也要回一趟西山村,你们要去吗?”
老两口面面相视,“去的。”
几乎是争先恐后,也怕韩巧反悔。
等到蘅毅去衙门当差,吴县令直接提升他为总捕头,从此也算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官差,领朝廷俸禄的同时,也可以往上面升。
官职也真真正正备注在案,他的身份名碟也往各州府送过去,以后办差各地衙门都得行个方便。
薪饷也往上提了提,一个月五两银子。
蘅毅对此十分满意。
他才当差一个月多点,就做了总捕头,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大家吆喝着要他请客。
“等酒楼开业后,选一日去酒楼那边吃吧。”蘅毅道。
文羽、谷久都笑起来。
其他人也笑起来。
他们已经去快餐店吃过了,味道好极了。
而且很多人去买了回家吃,比自己开火还便宜、省事,油水足、味道好。
他们家这几天都吃的快餐店,一日三餐,木柴都省了不少。
“蘅毅,你家那快餐店每天赚不少吧。”
蘅毅默了片刻,“我不知道。”
“你不管那边的事情吗?”
“由我娘子管,我管不来买卖的事情。”
这也是真话。
他确实不懂,也做不来买卖。
蘅毅这般说,倒是没人怀疑他。
毕竟他就是一个武艺不俗,打猎超级厉害的大憨憨。
酒馆开业这天,蘅毅请了半日假,一起剪裁。
火锅、烤鱼、烤串一面世,就引起了轰动。
主要是汤鲜味美,烤鱼除了鱼刺,每一桌都吃的干干净净。
家里也吃了几顿烤鱼,孩子们很喜欢。
他们也会去快餐店那边吃早饭,但是按照韩巧的要求,必须付钱,并且点多少吃多少,绝对不允许浪费。
几个孩子有私房钱,也不敢胡乱点。
怕吃不光回家被训。
正月最后一天,韩巧给快餐店的伙计、大厨们算账后,结钱。
虽然才开业不多日,大家也累成狗,但是干劲十足。
这会子都坐在一起,等着朱掌柜把最后的净利润算出来。
韩巧磕着瓜子,大家伙可没心思磕,他们不停的搓手。
吞口水,时不时看向朱掌柜。
“太太算好了。”
从开业到今儿,净利润竟有一千两,多了几两按照韩巧的意思,拿来做善事。
买了粮食做成馒头,拿去赠送给那些吃不上饭的贫苦人。
大家对此有些不舍得,但也没有意见。
毕竟这是韩巧的快餐店,韩巧要怎么做,他们也没有置喙的余地。
“好了,来分银子吧。”韩巧道。
“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
“几个大厨、朱掌柜可以各分到十三两五钱。”
四个大厨欣喜的差点跳起来。
这可是他们好几个月的工钱啊。
“其他人有五两的,八两的不等,还有一个事情,就是你们带着弟弟妹妹来干活的,每个弟弟妹妹我这边做主给五百文,他们辛苦了。”
有人忍不住擦眼泪。
他们是真的舍不得把这份活计让出去,让太太重新招人,但是没想到,太太有惊喜在这边等着他们。
“好了,来拿银子吧。”韩巧一个一个的发过去。
“谢谢太太。”
“二月大家也要努力。”
“是,太太。”
一个个发下去,好几个拿着钱手发抖,忍不住红眼。
这可是比一年收入还要多。
也发誓下个月,以后都努力干活,勤勤恳恳,绝对不偷懒。
二月初二龙,韩巧给孩子们象征性的剪了头发。
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平时是不可以剪头发的。
韩巧和爷奶约好二月初六回西山村去。
爷奶早早的就收拾起东西来。
韩巧瞧着心里多少有点不得劲啊。
她好吃好喝的,爷奶到底还是想回西山村,她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孩子们也就韩炽看出来韩巧的难受,“娘,我一辈子都不离开你。”
韩巧失笑,“孩子大了,总归是要离巢,离开母亲身边,你也是,有自己的路要走,娘希望你走得更远,站的更高,怎么可能自私的把你留在身边。”
揉揉韩炽的脑袋。
“别多想,娘其实是个很豁达的人,会有些小难受,与怀着孩子也有些关系。”
激素的紊乱,就会胡思乱想。
爷奶要回西山村,她也理解的。
韩大郎他们早就回去说了,韩巧初六要回西山村去,家里早早的把屋子收拾出来,等着韩巧回家有地方住一晚。
蘅毅要在衙门当差,就由白茶送韩巧他们回去。
几个孩子韩巧也带着,难得出门。
孩子们高兴的很。
和承一直看着窗户外,不停的喊,“娘,看,看。”
他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亲爹、亲娘。
而和泓从离开后,一点消息都没有,仿佛消失在这人世间。
没有一封信送回来,也没有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