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枪与火的欢迎会

“过奖了，教授。”莫时微微一笑。

“我对你们的培养计划早有准备！第一学期，我建议你们选修“龙与言灵术入门”、“龙族与炼金术入门”、“龙类家族谱系入门”……”古德里安教授滔滔不绝地对两人说着他的天才培养计划，他十分兴奋，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

“这样你们就可以拿到13个学分，成为新生中的领头人物！当之无愧的‘S’级！”古德里安教授畅享未来，欣喜若狂。

“教授你想得很周到。”莫时嘴角上扬。他觉得这老头很有趣。

“别真把我当天才好吗！”路明非感到一阵头大，“如果我挂科……会怎么样？”

“只是重修而已，只要不严重违反校规，卡塞尔学院不会开除学生，有的学生连续挂科几年，不还在补考么？”古德里安教授一副安慰人的语气，“你记得芬格尔么？他可是读了四年的四年级了……也没人叫他退学啊。”

“太好了明非，教授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莫时拍拍路明非的肩膀。

“还挺人性化……”路明非稍微松了一口气。

“对了，为什么你们都在说中文。”莫时说，“我的英语词典白背了。”

“很好的问题，”古德里安教授点点头，“据分析中国是龙王沉睡最多的地方，所以卡塞尔学院从十年前就把中文列为必修课，你们每一个人，都肩负着深入中国腹地杀死龙王的任务！”

“原来如此……”莫时若有所思。

他没想到龙王级别的存在竟然就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他对这个世界的龙族十分感兴趣，要是对他和他身边的人有威胁的话……那就必须排除掉。

……

选完课后。路明非、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三人拥簇着莫时，走出了办公室。三人看向莫时的目光充满了敬畏、期盼等等情绪。莫时习以为常，从容不迫如同领袖。

一群维护工装束的人扛着工具箱，和他们擦肩而过，似乎是去维修那扇被机炮版PPK打出一个大洞的窗户。

走出那栋中世纪风格的建筑，映入眼帘的是绿色的草坪，铺满了绯色的鹅卵石的道路，以及城堡似的建筑群，远处的教堂顶上鸽子起落，一片和平的美好画面。

阳光照耀在莫时清秀的脸庞上，他整个人好似在发光。

忽然，凄厉的警报响起，在校园里四处回荡，像是咆哮着狂奔的幽灵，打破了一幅美好的画面。路明非呆住了，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瞬间严峻起来的脸色显然说明局面严峻。

“敌袭吗？”莫时嘴角上扬。

这么快就有乐子了？看来自己这次是来对了。

“什么情况？是空袭么？”路明非缩到莫时身后，左看右看，“龙族来进攻了么？龙族会用空袭么？对的，它们是会飞！”

莫时扫视四周，偌大一个校园，却是空荡荡的，只有他、路明非、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四个人站在草坪旁。就算是暑假还没结束这也太不合理了。

“糟糕！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找隐蔽物！该死！他们就要开始了！”富山雅史满头大汗。

“赶紧回办公室躲一下吧！”古德里安教授神色慌张。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他们身后的楼房里跑出了一群手持冲锋枪，身穿黑色战斗服的人员，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维修部的工人们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似乎要去制止，但是对方丝毫不讲武德，抬起枪一阵扫射，如同熊一般健壮的工人们纷纷倒下。

看着这一幕，莫时隐隐觉得有些违和，对方明明有枪，那些工人还敢上去制止，太不合理了。

在那些人把枪口指向路明非之前，莫时拖着他，闪进了窄道，富山雅史则是拖着古德里安教授，也跟了进来。

在搞清楚状况之前莫时并不打算轻举妄动，因为虽然自己实力强大，但目前以路明非的表现来看，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莫时并不打算因为自己的愉悦而把路明非置于危险之中。

黑色作战服的入侵者完全无视了手无寸铁的他们，从窄道外快速闪过，和教堂里冲出的红色作战服混战在一起。

这个寂静到极点的校园忽然变成了战场，每一栋建筑里都有人往外涌出，他们以服色分群体，每一人都带着武器，见面都是毫不留情地扫射。

许多人被击倒在地，枪声震耳欲聋，建筑也被摧残得破败不堪，莫时简直以为他是在二战的欧洲战场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如同一头潜伏着的猛虎。

“学会生主席想干什么？他叫什么名字来着？他不想被扣学分吧！”古德里安教授捂着耳朵，对富山雅史咆哮。

“他在乎过么？他的绩点原本就不高！”富山雅史说着，敏捷地下蹲。子弹的呼啸声就在富山雅史头顶掠过。

“学生会主席暴动了？”莫时疑惑地问。

“你们这里的学生会是以武斗为己任的么？”路明非哭丧着脸。

“他叫恺撒·加图索！”富山雅史愤怒地说，“那个开布加迪威龙的纨绔子弟！”

他从怀里抽出那柄改装后的PPK，另外更换了一梭弹夹，一脸视死如归的决然。

“我会记住他的！如果他选我的课，我会要他好看！”古德里安教授大喊。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他双眼猛地爆睁，他中弹了，子弹呼啸而来，贯穿了他那身邋遢的西装，一朵血花绽放开来。

古德里安教授缓缓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迹，艰难地拉住莫时和路明非说出了他最后的遗言：“你们的选课单……记得要填好！”

他说完头一歪，再也没了动静。

“古德里安教授！”富山雅史大喊一声，向前扑去，试图救援。

“噗嗤！”

随着一声轻响，富山雅史背后中枪了，一朵鲜红的血雾溅起，他扑倒在古德里安教授身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莫时哥……这……总该不是开玩笑的吧？”路明非抬起头，抓着莫时的手臂，一脸惊恐地看着莫时，带着哭腔，“就在我们面前，真真切切地有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