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国人的情绪突然变的亢奋,脸上的肉都在不停抖动。
“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他们居然把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放在了这个牢笼一样的地方,待了整整三年。”
“没有人在意过那孩子的想法,没有可口的事物、没有舒适的环境、没有关心与爱护、甚至连一个拥抱都没有!”
“只有无尽的抽血、化验,以及输不完的药物!”
“他们就隔着该死的玻璃看着,那种审视物品一样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说话的同时,祖国人已经转过身来,盯着那三名实验室人员,眼神中充斥着滔天怒火。
对面为首的那位基因学教授,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他当年参与过有关祖国人的实验,对祖国人拥有的超能力和睚眦必报的性格了如指掌。
两名警卫后知后觉,直到祖国人眼睛亮起红光才想起来跑。
但最终三个一个都没跑掉,无一例外全都死在了灼热的射线之下。
浓重的血腥味顷刻间蔓延开来,半条走廊都被染红,碎裂的肉块与骨头散落一地。
祖国人似乎还不满足,转过头来,又对着无菌室发泄自己的怒火。
射线打不穿特质的玻璃那就用拳头,直到把整个房间变的破烂不堪、满目疮痍才堪堪作罢。
如果不是实在做不到,他甚至想把这间当年关押自己的牢笼,彻底从地球上抹去。
而陆吾就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也不阻止,也不上去帮忙,任由祖国人发疯。
按理说,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该有人来才对。
可那些负责守卫这里的安保人员不仅没有来,反而根据上面的意思,连同科研人员一起撤了出去。
像是故意把这里留给祖国人发泄的一样。
陆吾对此并不意外,沃特公司高层非常聪明,打碎了一些瓶瓶罐罐不要紧,再重新建就是了。
当务之急是安抚祖国人的情绪。
但这对祖国人来说,却无异于火上浇油,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道歉,哪怕是口头的也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他当成一个只会胡闹的孩子。
“看来他们并不打算出现。”恶魔斜靠在墙边,火上浇油道。
喘着粗气的祖国人咆哮道:“你闭嘴!”
“行了,省点力气吧。”陆吾满脸无所谓地说:“你就是把这儿拆了也无济于事。”
“跟我来,我带你参观下一个景点。”
祖国人很清楚恶魔说的是事实,沃特公司从一开始就不认为他祖国人算是个威胁,所以也就根本不在乎。
想到这,他反倒是重新平静下来,默默跟在陆吾后面。
两人七拐八拐,花费十几分钟,横穿了整座实验室,最终停在了角落的一间杂物间前。
身穿华丽战袍,披着美利坚国旗的祖国人见状嘲讽:“你带我来这干嘛,捉迷藏吗?”
“别忘了,我和你这种喜欢东躲XZ的人可不一样。”
“我是这个国家的象征!”
陆吾笑了笑:“希望你待会还能用这个语气和我说话。”
“约翰——。”
一听到这个名字,祖国人突然愣住了,表情也变的有些不自然。
约翰,是他的本名,好像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叫他过了。
谁能想到,堂堂沃特公司的招牌、超级七人组领袖、最强超人类、居然会叫这么一个普普通通,还烂大街的名字。
不过,话又说回来,作为一个随时被牺牲的试验品,还能指望那些人给他起个什么好名字呢?
愣了半晌,祖国人才缓缓开口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名字只有一小部分沃特公司的老人知道,这些人迫于他淫威也基本不敢随便乱说,因此是很难打听到的。
“你先别管这些,跟我来就是了。”陆吾神神秘秘地打开杂物间的门,然后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又探出头来,朝祖国人招手。
“故弄玄虚。”祖国人嘴里嘟囔了一句,便也进了房间。
杂物间的面积很小,只有几平米的样子,一眼就能看清全貌的那种。
再加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所以显得非常拥挤。
祖国人进来以后,连身体都转不开,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旁边的恶魔却丝毫不受影响,凭借其灵活的动作,在狭小的房间里辗转腾挪,最后从角落尘封已久的纸箱中翻出一份档案,递给了祖国人。
“这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陆吾随便应了一声,便继续在箱子堆里翻找着什么。
祖国人疑惑的打开档案袋,里面是十几页写满文字的纸。
在最上面的那张纸上,贴着一张照片,是他离开小镇加入沃特公司之前拍的。
那时候,他大概十几岁的样子,满脸雀斑,手里捧着一个生日蛋糕。
说起来也真够好笑的,他一个从试管里流出来人,居然还有生日。
至于那些纸,则是记录他整整一年的所作所为。
包括但不限于,穿什么衣服、吃了什么饭、说了几句话、做了什么事,甚至一些青少年该有的生理特征都被记录的清清楚楚。
还没等祖国人全部看完,陆吾又翻出一份档案放在他手上。
里面同样是一张照片,和一堆记录信息的纸。
照片上的他,比刚才那张还青涩一点,拄着拐杖,一条腿上打满了石膏。
如果祖国人没记错的话,那是他十岁的时候练习飞行,不小心掉进一片森林里,把腿摔断了,哭了很长时间才被发现。
纸上的记录信息,也和他的记忆没什么误差。
紧接着,是第三份、第四份、最终足足找到了十几份档案。
从祖国人出生起,直到他成年以后离开小镇为止,每一年的记录都被陆吾翻了出来。
被放在最上面的,就是祖国人出生第一年的档案。
上面详细记录了他的出生的所有细节,包括把他生出来的那个女人。
相比起这个,更让祖国人在意的是,档案里附带的那张照片。
在照片上,他和另一个新生儿躺在巨大的保温箱里。
那个婴儿皮肤泛着一种诡异的灰色,头上顶着两只小角,两只眼睛是诱惑的紫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