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赌命

范·克里斯，美梦监狱，也就是贝尔里夫监狱，特别警戒区的狱警队长，平时主要负责看管一些超人类罪犯。

工作之余，喜欢到酒吧里赌两把，顺便喝几杯。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手气欠佳，输了不少钱，尤其是今天，刚从黑帮分子那借来的赌资，没等焐热就进了别人口袋。

但这都是次要的，更让克里斯在意的是，坐在正对面那个戴宽边牛仔帽的男人，不止赢了他的钱，而且全程都盯着他不放。

让他感觉心里毛毛的。

外表凶恶，其实性格软弱的克里斯，只能把注意力放在牌桌上，尽力避开男人的视线。

“莱斯特，莱斯特！快发牌！”

“顺便和你老板说一声，账户上再给我划一万。”

黑人荷官面露难色，克里斯这段时间借了很多钱，已经超出了他的偿还范围，再借下去很有可能收不回来。

见他没说话，克里斯顿时就急了，一拍桌子大喊道：“快一点，小子，别逼我生气！”

他的职业怎么着都带个警字，对普通黑帮分子还有一点威慑力的。

所以，荷官当即就打算去联系自己的老板。

结果陆吾却阻止了他，并说道：“克里斯队长是吧？这笔钱我可以借给你，但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克里斯下意识搂住了旁边浓妆艳抹的女性工作者。

“算了吧，我不喜欢走后门。”

陆吾手指交叉，放在牌桌上：“你放心，我也对那种事情没兴趣。”

“况且，你也...嗯...不够漂亮。”

“过几天我想去美梦监狱见几个朋友，需要你帮忙带我进去。”

克里斯听完有些讶异，从监狱带人出来很难，但只是进去见见犯人的权利他还是有的。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陆吾语气淡然地回了一句，然后从面前的筹码里挑出一万额度扔了过去。

克里斯赶紧伸手把四散的筹码归拢在一起，嘴里啧啧称奇，感觉就像白捡的一样。

没一会，他忽然抬头道：“我想要现金。”

“还有，我今天输给你的那些也要还给我，现金。”

陆吾望着他贪婪的模样，开心地笑了笑：“当然可以。”

“那我答应你。”克拉克完全被金钱冲昏了头脑，甚至都忘了问陆吾去监狱要见谁，并且到手的筹码他也没打算还回去。

陆吾这时忽然开口道：“回头。”

“什么？”克拉克没听明白。

突然有个戴墨镜的墨西哥裔出现在他身后，并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们老大想见你！”

“嗷！”克里斯痛呼一声，这才回头，用带着酒意的口吻道：“嘿，你知道我是谁吗？”

墨西哥裔二话不说，把噼啪作响的电击器顶在了他脖子上。

克里斯顿觉眼前一黑，然后就被几个五大三粗的黑帮分子抬了出去。

陆吾见状，压了压帽檐，起身跟随他们一起走出酒吧。

偶尔抽搐两下的狱警队长，最终被抬进一家墨西哥餐厅的后厨，几个手持武器的黑帮份子早已等候多时。

陆吾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跟着进去，故作熟络地和黑帮份子打过招呼，然后走到角落里站定。

几分钟后，被强制按坐在一把椅子上的克里斯完全恢复了神智。

望着周身一群面色不善的黑帮份子，他拼命转动大脑，试着回想自己究竟惹了什么麻烦。

“拜托，为什么要把我抓来这儿？”

“我和你们的老大很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见没人理会，他继续自顾自说道：“没错，我欠钱了，我懂。”

“这几天手气一直不太顺，你们也知道，但这并不是我的错，好吗？”

说曹操曹操到，克里斯所说的帮派老大推门走进了后厨。

皮质鸭舌帽，黑色墨镜，棕黄色的印花夹克，身高不高，不过很有气势。

“兄弟，这次是来真的，没和你开玩笑。”

“要不是我拦着，你现在估计已经被大卸八块了，和你头顶吊着那块肉一样。”

克里斯抬头看着头顶不停摇晃的半扇猪肉，不禁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帮派老大话锋一转：“但算你走运，有个大人物要见你。”

克里斯更纳闷了，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在找自己。

很快，有个穿着一身黑西装的大胡子壮汉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黑人小弟。

西装壮汉从随身携带的提箱里拿出一捆钞票递给帮派老大。

克里斯似乎和他认识，招呼道：“格里格斯，你这是？”

被称为格里格斯的壮汉却回头警告道：“你最好闭上你的嘴。”

在两人交流的时候，陆吾的目光盯上了跟壮汉一起来的黑人小弟。

准确的来说，是小弟手里的黄金AK。

也许是种族特质，黑人总是喜欢这种浮夸且恶俗的装饰风格，尽管对枪械性能没有丝毫提升，甚至还会有所下降，但他们仍然乐此不疲。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金灿灿的小可爱，又有谁不喜欢呢。

陆吾自然也不能免俗：“嘿，朋友，枪不错，很漂亮。”

面对陌生人的赏识，黑人小弟感觉自己寻到了知音，大嘴一咧，露出两排白花花的牙齿。

“你也很棒，牛仔兄弟。”

一波商业互吹以后，两天顿时熟络起来，陆吾顺势提出：“我对枪械也有一定的研究，不如让我看看还有什么能改装的地方。”

黑人小弟毫不犹豫把枪递在陆吾手里，让他帮忙好好看看。

众目睽睽之下，小弟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宝贝会被抢走，即便真被抢走了，陆吾也走不出这个门。

正当陆吾检查枪械到底是纯金还是镀金时，狭小的后厨又进来一个人。

这个男人体型偏瘦，身高也不算特别高，却给人一种奇怪的压迫感，脸色像刷了油漆一样白，在灯下反光的亮绿色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着，嘴角因为经常舔舐，导致腥红色的唇彩有些晕开。

正常人绝不会穿的金绿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非常合适。

深紫色的衬衫扣子没有系好，裸露的枯瘦身体上全是刺青和疤痕。

各种咋眼的颜色拼接在一起，让他整个人非常引人注目，同时向周围传递着一种疯狂的感觉。

而他，就是如今哥谭黑暗世界的无冕之王，连蝙蝠侠都拿他没办法的地下皇帝————小丑。

“能让我走吗？到底怎么回事？”

‘这简直太扯了！’

克里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催促着黑帮放他离开，小丑此时却已经从背后接近，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小丑学习克里斯的音调，模仿着他的喋喋不休，最后道：“话这么多是会害死你的，小家伙。”

说完，猛拍克里斯的肩膀，然后转到他面前，发出类似小猫一样的呼噜声。

接着，举起一条胳膊，放在狱警面前。

克里斯看了看周围冷着脸的黑帮份子，心中灵光一闪，低头亲吻了小丑的手指。

像是一名封臣在觐见自己的国王。

“我能感觉到你吻的很认真。”小丑顿时笑靥如花，跨坐在了狱警腿上：“你将会是我的朋友。”

克里斯开始觉得有点害怕了，即使不认识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大名鼎鼎的小丑，也能看出来这位爷精神可能有问题。

“是的没错，我们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就帮我个忙吧。”小丑的笑容愈发夸张，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

“美梦监狱，帮我送件东西进去。”

“送给我最爱的...哈利——奎因，告诉她我会救她出来。”

“对了，顺便再说一声，我永远爱她。”

克里斯面露难色：“这...我...”

带人进入也就算了，有他看着出不了什么大事，带东西进监狱那可就说不准了，万一带进去的是颗炸弹呢。

且不说会不会被追责，大概率也可能因此丢掉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看来你不想和我做朋友。”小丑一脸惋惜地站起身，从旁边桌案上拿起一把沾满鲜血的剔骨刀。

可能是嫌弃刀有些脏的缘故，他只用两根手指捏住刀柄。

然后在克里斯两腿之间晃来晃去，随时有脱手的迹象。

克里斯身体死命地往后缩，颤抖地说：“别！我答应，我答应你！”

小丑立即把沉重的剔骨刀扔在一边，重新坐回到狱警腿上，轻抚着他的脸庞：“这才是个乖孩子。”

大胡子壮汉格里格斯，适时上前，递给克里斯一部小巧的紫色手机。

克里斯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炸弹一类的危险品就好。

“抱歉，请我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当然可以，随时都行！”小丑抽动脸上的肌肉，摆出一副常人根本无法摆出的笑容。

“可你...”克里斯望着依然坐在自己身上的小丑，欲言又止。

小丑立刻从他身上起来：“不好意思，我忘了。”

克里斯战战兢兢地从椅子上起身，在一群凶神恶煞地黑帮份子注视下缓缓向外退去。

他是真怕突然有人走火，给他一枪。

下一秒便如他所愿，巨大的枪声在后厨里响彻。

本就是惊弓之鸟的克里斯被吓的左脚绊右脚，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不顾后背传来的剧痛，马上检查起自己的身体，看看有没有伤口或是流血的地方。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实在不好意思，枪走火了。”

“没打到你吧，狱警先生？”

克里斯转头，就看到陆吾笑眯眯地伸手，想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旁边，一脸愤恨地黑人小弟正紧紧抱着自己的黄金AK。

小小的意外，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人们这才发现，后厨里多出一个陌生人来。

小丑歪着头，满脸疑惑地看着陆吾，似乎在思考他的身份。

帮派老大则掏出手枪对准了他：“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其余小弟见老大掏枪，也纷纷把枪口指向陆吾。

陆吾立即高举双手，行了一个标准的法国军礼：“各位别开枪，是我啊。”

“该死！”帮派老大叫骂一声，当即就打算扣动扳机。

结果旁边的小丑却将他拦下，问道：“来找我的？”

陆吾笑着点头：“不找你，我来这破地方干嘛。”

“Joker，我可以帮你救出哈利·奎因，只要价钱合适就行。”

小丑瞬间觉得失望透顶：“无聊，这件事我自己就能做，凭什么找你？”

陆吾则答道：“不如我们来赌一场吧。”

小丑一听便来了兴趣，立马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搭在椅背，下巴则抵在胳膊上：“赌什么，赌命吗？我喜欢！”

陆吾摇了摇头：“不，我们就赌这位狱警先生待会出去时，先迈哪只脚。”

“我赢了，你不止要雇佣我，还需要付给我双倍的酬劳。”

“那要是你输了呢？”小丑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依旧会帮你救出哈利·奎因，不管成功与否，事后我都任你处置。”

小丑沉思片刻，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这个赌局没意思。”

“不如我直接杀掉你，岂不是更有意思？”

似乎预料到他会拒绝，陆吾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那不如我们就换一个玩法。”

“你不是要救哈利·奎因吗？那我就去杀她。”

“看看咱们两个究竟谁更快，你要是输了同样得付给我酬劳。”

“双倍！”

若是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答应这样的赌局，可小丑偏偏不是个正常人。

他的确深爱着哈利·奎因，但也更爱玩。

同时，他有这个自信会抢先把奎因救下，赢得赌局。

“好，我答应你。”

“一千万，你要是赢了，我给你一千万！”

克里斯一听他们把讨论的重点从自己脚上挪开，紧绷地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他生怕两人一人给他一枪，让他爬着出去。

狱警复杂的心理活动没人理会，小丑把专注点完全放在了陆吾身上。

“不过在赌之前，我得先和你收点利息。”

“并不是谁都有资格和我玩游戏的。”

壮汉格里格斯闻听从怀中掏出手枪，缓缓走向陆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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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算欠章，等我休息就开始加更